当李成知道舒音就住在方薄隔壁之后，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扫到了地上。
“你说她现在就住在方薄的隔壁，我们该如何去抓人……”明明还是正常的语调，但听在助理耳朵中却显得格外的冰冷。
“可……可以让那对父母去找她……”
李成整理了一下满是褶皱的西装：“好主意，就让她的父母去找她吧，想来那对夫妻知道女儿住在哪里之后，很乐意去搅合她的生活。”
助理犹豫了一瞬，继续道，“不过您也知道那对夫妻贪得无厌，如果没有好处，他们怕是也不会动的。”
李成笑了笑：“不就是钱么，给他们就是。不过具体怎么操作，怎么给钱你应该是明白的吧。”
舌尖轻轻抵着上颚，眼底尽是阴险与狠厉。
助理点头，没多久便退出了李成的办公室。
伴随着电脑上跳出的信息，李成漫不经心的点开了邮件，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计划失败，方家拒绝签署合约，谈判破裂。】
李成愣住了，拨通一个号码。
“什么叫方家拒绝签署合约，之前不是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么？”
“是谈的差不多了，不过方家今早会议突然改口，说要先看成果再决定融资。”
李成被气笑了，他本就抱着空手套白狼的打算，哪来的成果。
“是哪里出了漏洞么？对方是不是看出什么问题了？”
“抱歉，我从方薄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信息，多余的话他一句都不说，只是一味坚持先看成果。”
“做这种商务哪有先看成果的，方薄是疯了么！”
之前他利用这一招曾套过许多公司，没想到这次却撞了墙，他下意识觉得方薄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boss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方家那边先放弃吧，方薄是个聪明人，若是他意识到情况不对，很难再让他改口。”
就是可惜了，眼前的肥肉他咬不到一口！
李成挂了电话，眼底一片猩红，真是见了鬼，自从那场宴会结束，他就没一件事儿顺心的。
如今在网络上，他已经有了绿帽王八这个称号。
不过，倒也不用持续太久了……
……
另一边两天没怎么合眼的方薄看了一眼镜子里挂着黑眼圈的自己，决定今天也不去找舒音了。
形象不合适。
这时助理走进了他的办公室：“老板，那边没再回应，想来应该放弃了。”
方薄颔首：“看来对方还有点脑子。”
助理低声道：“证据我已经保留了，可以随时提交司法机构。”
方薄点头，“先放着，你顺便再查查他们有没有前科。既然要送走他们，当然要让这些人在里面住的久一些。”
此时，方薄眼底所氤氲的光是云染从未见过的犀利。
这才是真正的方薄，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小白兔，而是一头商场中的狼。
……
云染所居住的小院多了一个石桌，桌面上摆放着下到一半的围棋。
白日光阴闲暇无事，她一个人执棋落子玩的不亦乐乎。
1013叹道：“我总觉得你所经历的世界中的所有人都是你手中的棋子……”
云染轻笑，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总要完成任务。”
“你看到了吧，李小荷和白莹莹在互联网上掐起来了。
李小荷说白莹莹是小三，妄图插足她和李成的感情。
白莹莹嘲讽李小荷是破鞋，谁都能穿……
啧啧啧，女人之间的战斗可太可怕了。”
云染眼底眸光轻动，放下棋子，打开手机，又飞快敲起了一串串代码。
每次看到这样的场面，1013都感到一阵胆寒，“祖宗你又要干什么？”
“别紧张，我就是看看白家和李家的合作进程。”
五分钟后，云染看到了想要的结果，心满意足的关上了手机。
1013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拔高声音：“李小荷和白莹莹的这场撕扯，也是你有意在引导？？？”
云染一脸无辜道：“怎么能说是我有意在引导，我不过是刚好了解李小荷的脾性而已。”
1013语气中掺杂了一丝复杂：“白莹莹并不曾招惹于你，你何必将她一起拉下水。”
云染笑了：“我这可是为了感谢她，帮着她和她的白家脱离苦海呢。只用网络上的一点风波动荡，换取整个白家，你觉得不值得么？”
1013仍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若是它的话，它想自己大概是愿意的。
不过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自己的这位前主人，脑回路本就和常人不太一样。
去往她的想法上靠拢，简直就是在自我折磨。
“死丫头！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出来！！！”
没有任何素养可言的叫喊声，一下子就将云染的好心情毁了个一干二净。
云染眯了眯眼睛，也不知是在和1013说还是在和自己说：“其实我原本想着，他们只要别闹到我面前来，就放他们一马的。”
可惜有些人，似乎并不懂得珍惜这样的机会。
这是云染第一次和舒音的父母见面。
虽然记忆中早已有了这二人的模样，但看到真人之后，还是觉得真人更可恶一些。
刻薄的眉眼，市井的心态，一身品牌的衣衫愣是被这二人穿出了A货的感觉。
云染在打量眼前这对夫妻的时候，他们也在打量云染。
眼前的女儿和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儿确实有些不同了。
只是再如何改变也是他们的女儿。
中年女儿二话不说，指着云染的鼻子就开始疯狂辱骂。
仿佛她面对的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是瘟神，是仇人。
对于舒音来说，这样的辱骂是据有压迫感的，孝道和父母这两个词于她而言不是温情，而是背脊上的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慢慢的，云染眼前的两张脸和记忆中的两个人相互重合了起来。
她安静的听他们辱骂结束。
然后冷声问道：“在你们知道我自杀的落水，可能会死的一瞬间，你们心中可有过半点愧疚？”
云染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二人的瞳孔，似乎想通过这一扇窗子，看向他们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