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百枝没好气地给他翻了个白眼：“舍得回来了？”
对于他对自己的称呼，秦百枝早习惯了，这混小子小时候自从听段奶奶他们喊自己，知道了她的名字后，就没喊过她妈了。
秦百枝也看得开，完全没有批评他，毕竟喊姐比喊妈可年轻多了不是？
秦百枝跟白妤相处了这么久，如今看段屹川哪哪都不顺眼，阴阳怪气瞟了他一眼后，也不等他回答，进屋里拿了东西又出了门。
段屹川对于她一见面就不好的态度有见惯不怪，他微挑了一下眉，踢了一下已经被他养在基地里训练了两个月的狗进屋里去。
一个月前他又出了趟任务，现在才回来，连着之前没有休过的假期和年假，他有大半个月的休息时间。
昨天回基地总结完报告，带上狗他就连夜回云城了。
这只狗崽子也训得差不多了，白妤让他别出现在她面前，那日抓了这只狗后，他就有想法把这只狗崽子送去给她养着看家，他回京都前抹黑又去了她那一趟，拿了她一条发带，让狗崽子熟悉她的气味。
他可没让她见着他！
也不是变态，偷她发带只是为了训狗！
段屹川放在兜里的一只大手微微摩挲了一下静放在里边的发带，眼神暗了暗。
“阿川回来过年了！”在客厅里看报纸的段奶奶看见他，眼里顿时发亮。
“嗯，我回来了。”段屹川在她老人家要起身过来迎接他之前，大步向她走去，扶着她坐下。
“肖齐呢？”
“阿齐在厨房跟你爷爷学着掌勺呢！”段奶奶笑道：“慧怡和你小姑应该还要晚点才到，你爸今年又空不出时间来，哎哟，这一家子，总凑不齐在一块儿。”
段屹川坐下耐着性子听着她开始的絮叨，脑海里不由地闪过白妤和白佑阳。
两个月没见了，那小东西应该又长大些了吧？他现在要是出现在她面前，她还会哭么？
段屹川回京都前有交代过让云肖齐和沈臣安他们私底下不要让白妤发现多照看一下他们母子俩的，沈臣安在他还在基地的时候也和他联系过说他们母子俩的情况。
他不去惹她，她确实是要开心许多。
“阿川？阿川？”段奶奶见到他心不在焉，喊了他几声。
他回过神来，抬眸发现段奶奶一脸笑眯眯揶揄地看着他：“你这孩子，怎么还看阿妤的文章看得失神了！”
段屹川微愣，顺着视线再看过去，发现他刚才失神盯着看的地方是段奶奶拿在手上的报纸，那上面是白妤发表的文章。
面对她老人家的误会，他没有解释，眉角一扬，略微带笑的语气添加了几分混不吝：“您还不舍得让人瞧两眼了？这么霸道？”
段奶奶笑骂他几句，把手里的报纸塞进他手里：“给给给，都给你，你自个慢慢瞧吧！瞧出朵花来奶奶也不管！”
段屹川顺势握紧手里的报纸，没有因她的打趣而感到不好意思，将报纸折了折，放进放着发带的那个兜里，神情自若：“那我可得拿回去好好欣赏了。”
“你这混小子。”段奶奶笑得欢。
她看出了段屹川那有些不太寻常的神色，心底稍有些欣慰，长这么大了，好不容易才有个姑娘能让他上点心的，这两年也没这么不正经了，稳重了不少，段奶奶暗叹。
院子里的狗还在撒丫子四处咬这咬那的，就段屹川和段奶奶聊这一会天的空档，它都把院子里那颗完全没有树叶的树干给咬下了大片的树皮。
在段屹川出来找它之前，它还呲着牙在那摇着尾巴奋力地撕咬，活像那棵树是它的仇人一样。
“走，去见你的主人。”段屹川抬脚踢了它一脚，将它踢翻在雪地里。
已经大了不少的狗子被掀翻在地，立马就不服地呲着牙翻起来，向着段屹川咬去，它虽然被训练了一番，可野性依然没有被磨灭。
好在它还认段屹川，等瞧见踢他的人是他后，四只狗腿子打滑了一下，没刹住，呲着牙一头撞在了段屹川的长腿上。
段屹川没跟它计较，将它扫开一些，还扔了块骨头给它。
它立马就摇着尾巴咬住，乐颠乐颠地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段屹川带狗去找白妤，其实也没想要出面，这只狗已经被他训得熟悉了白妤的气味，它会护着她，不一定是要住进她家里边，在家属院里边流浪都行。
此时的狗子还不知道段屹川想将它扔掉去流浪，啃着骨头跟着他可欢快了，还一蹦一蹦的。
“对了，不要吓着我儿子。”在见到不远处白妤扫雪的倩影，放狗过去之前，他蹲下身，也不管狗听不听得懂，掐住它的狗头沉声道。
虽然现在临时教它这个是晚了一些，但突然想到，也得要意思意思说两句。
“汪！”被掐住狗头的狗子有点迷茫。
段屹川松开它，它寻着白妤的气味，立马就撒丫子兴致冲冲地冲过去了。
白妤此时正在扫雪，今早的雪下得不大，只铺了浅浅一层，不用用铲子清理，用扫把就行，还算轻松。
楼下的空地清理是要每家每户轮流来清扫的，这周刚好就轮到了白妤，秦百枝还在楼上做饭，她原本还想连雪也一起给白妤扫了的，但白妤没让，自己拿了扫把就下来了。
因着过年，她换上了新买的红色衣裙和秦百枝买给她的大衣，脑后的一头乌发也让她挽了个好看的发型，发间在秦百枝的再三央求下别了个精致的发夹。
打扮得没多细致，简简单单，但也点缀着她原本精致的小脸却越发娇美动人。
她刚应了秦百枝的要求夹上发夹后，就一直被秦百枝不断地夸赞美丽，害得她都羞红了脸，逃似的下了楼来。
白妤已经扫了一小会儿雪了，风还是很冷的，吹得她脸颊和鼻尖红了一小片。
冷风吹过她的几缕碎发，挡住了视线，她停下动作，抬手轻轻将它们拨到耳后去。
手还没放下，身后就冲过来了一个什么东西撞在她腿上，她一个没注意，往前扑了一下，很巧不巧地绊到了扫把，身形不稳地歪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