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是严谨的事，没有万一。”
明凛毫不客气地反驳，明丽朝他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什么啊，哥，你就是怕再度失败吧，不，不仅是这样，甚至你这几天都不敢回家，是因为不敢见兰鸢，承受不了她作为患者家属给你的压力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自信了，别告诉我学霸几十年如一日的你被这一例小小的脑萎缩给打败了。”
“别想对我用激将法，没用。好了，你们参观也参观够了，出去吧。”
他冲她们摆摆手，随即背对她们坐下，明丽撇撇嘴，拉着兰鸢的手要出研究所，被她挣脱。
“明董事长，令妹说的是真的吗？”
兰鸢问，因为她难以置信。
堂堂九鼎云腾集团的董事长，身为明家的一份子，却由于她一个无足轻重的外人，不敢见她不敢回家，外表看似再冷漠现实不过的一个男人，内里真的是这样敏感柔软的吗？
对于她的询问，背对着她的明凛一言不发，一旁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开口了。
“这位小姐，明总裁说的是真的，因为明董事长一直把自己当一个医生，董事长只是兼职而已。”
从这个研究所创立以来他们就在这，对于这一点，没人比他们更清楚。
“…”
兰鸢看看他们，又看看背对她的明凛，她的大脑飞速旋转着。
“请问。”
她望向负责记录小白鼠康复程度的工作人员。
“刚才我听说所有小白鼠术后都恢复得不错，除了L1号，那L1的失败原因是什么？”
“这个啊。”
对方咧嘴一笑。
“这只小白鼠活了三年多了，研究所开设起就存在，是当年明董事长用作决定具体手术步骤的，什么准备都没准备好，连指标都没测过，那次手术不失败那才真是怪了。”
“那就是说，从L2以后的小白鼠手术事先都做过充分准备了？那后来一共做了多少只？”
“57只，两年内。”
“都成功了吗？”
“有两只产子时死了，其他的现在都还活着。”
听他这么说，兰鸢大步流星走到明凛面前。
她双手啪地撑住椅子扶手，将他禁锢在她手臂形成的狭窄世界里，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
“！”
“明凛，我要你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回答我，我妹妹如果现在做手术，恢复的几率有多大？”
四目相对，她的眼睛清澈如琥珀，坚定如钢铁，问道，他望着这样的她，不动如冰山的神情第一次有了松动。
“90%。”
他轻声答道。
“那还等什么，这把握已经足够了，请你给我妹妹做手术吧！”
他的回复让她如堕冰窟。
“当年我同学手术成功的几率是98%，他仍然死在了手术台上。”
有那么一分钟，研究所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兰鸢眼睛死死盯着明凛那张轮廓极深的脸，想找出他骗她的迹象。
“这位小姐，我们很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医学真的是很严谨的事。”
有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劝道，兰鸢猛抬头。
“我觉得你们有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