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诤顿了顿，继续地说道：“……无论是师资力量，还是大学环境，当然，还有你最满意的，这所大学离孤儿院很近，有课的时候在放学之后你可以去孤儿院看望小朋友，然后跟你最喜爱的大妈妈二妈妈一起吃饭……”
傅诤说了一大通，见姜程程还是一脸梦游的表情，忍不住低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姜程程的头顶，用自己的下巴去摩擦她的头发，“程程，你自己认为呢？”
头顶温暖的摩擦，身边的人温热的气息，这一切的一切，终于让姜程程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了，有很多事情其实真的不必什么都说个清楚明白，清晰透亮的，人与人之间，总是有一些隐秘的灰暗，这个世上要是什么事都说到极致了，那这世上根本没有几个人可以说得上市一个人，难得糊涂，就是这么一句话。
姜程程再用力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后，也用力地抿起了自己的嘴唇，然后她轻轻地动了动自己的脖子，让头顶的头发也蹭了蹭傅诤的下巴的皮肤，算是对傅诤的回应了。
“我也觉得很好。”姜程程接着轻声地说道，“就A市大学吧，这么多的名字，看得我都眼花缭乱了，傅诤，你觉得哪个好，我就去上哪个大学。”
傅诤觉得现在的姜程程温顺乖巧得过分，可是他也不好说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如今为什么会闹到这个地步的，要是这个时候傅诤再不停地追问姜程程为什么要这样，反而显得更加地滑稽了。
于是傅诤垂头，再度蹭了蹭姜程程的发顶，之后就沉声地说道：“好，那就A市大学吧，之后我会找人安排的，很快你就能够去上学了。”
“谢谢你，傅诤。”姜程程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傅诤说道，姜程程说这话是完全地出自真心的，她已经在心里想好了，很多的时候，就不应该对人抱有太多的期待，有了期待，就会生不满，不满就会生怨恨了，所以在一开始就不应该期待任何人为你做任何的事情，当别人为你做了这些事情，帮助了你了，就要真心地感谢，就是这样。
傅诤看着姜程程，欲言又止，他想要让姜程程对待他不用这么客气的，可是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呢，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是他刚才的愤怒再度地把姜程程好不容易再度靠近自己的心给再度推远的，是他说的“程程，那你为我做了什么”，这个问句是他自己说的，所以现在他就不能够对姜程程对自己客气的道谢而有任何的怨言，因为这就是他刚才自己跟姜程程索取的。
傅诤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够发火，这只会让姜程程更加地远离自己，慢慢来就好，重新地，一步步地重来。
傅诤知道是他自己把一切给搞砸的，所以现在由他来重新建立起来，他也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傅诤微微一笑。
刚好在这个时候，康大嫂又来敲门了，同时高声地喊道：“程程，起床了，再不起来你今天上班就又要迟到了，你就算不吃早餐，那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