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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县长,上次你来这里,见过他的,你忘了吗”秦怡在旁边提醒道。

“你说的是,省公安厅那个返聘的经侦专家,叫顾……顾柏川。”陆浩回忆了一下,才想起了对方的名字。

“没错,就是他。”姜书杰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本来没有怀疑过他,顾老真的是经侦的老人了,一辈子干的都是经侦工作,给警队做出过很多贡献,当年不少新人刚进队的时候,都是跟在他手下干的,就连我也是,跟着他学了很多本事……”

姜书杰一口气说了顾柏川很多事,上次行动前开会,顾柏川也是知情的。他本来以为是行动里面有年轻民警出了问题,毕竟越是年轻的民警,原则性也最容易被打破,很容易被专案组以外的人收买,所以姜书杰的注意力和怀疑对象,也一直放在年轻民警上面,可没想到最有嫌疑的反倒是老专家顾柏川。

“范思远现在有点着急了,这么耗下去,最遭罪的是他的家人,没有自由,儿子连学都上不了,他现在迫切希望我们能抓紧救人,他中午把我喊了过去,说自从咱们上次营救失败后,他就一直在琢磨内奸是谁,还真被他发现了一些顾柏川的端倪……”

范思远被抓进来的时候,顾柏川还没有被邀请进专案组。

等顾柏川进来后,干的第一时间事就是审问范思远,他身为被返聘的专家,每天也承担了一些审讯工作,督促这些人交代犯罪事实。

范思远交代他第一次见顾柏川,顾柏川拿话点过他,做什么事都要想想后果,想想家人,其实是在暗示范思远敢乱说,遭罪的是他老婆儿子,只是范思远当时没有意识到,后来范思远吃饭便收到了威胁他的纸条。

上次陆浩过来,审问完范思远离开后,没过多久顾柏川便进来了,嘴上说着让范思远想想外面家人在为他担心,催促范思远早点认罪交代问题,争取宽大处理,就能早点回家跟亲人团聚。

可这些话并不会让范思远说出线索,只会无形中加剧了范思远对老婆儿子的担心,这才是顾柏川的真实目的。

直到范思远老婆儿子营救失败,姜书杰说内部有人通风报信,范思远才开始意识到这些细节,这期间他吃饭又收到了一次纸条,上面依旧是在威胁他,再敢有跟警方合作的想法,就先废了他老婆。

范思远自然被吓到了,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这个内奸肯定在这栋楼里,甚至还经常在他面前出现,只是他一直没有留心。

范思远给人当了这么久白手套,心思还是很缜密的,首先就把一些没权利的年轻民警给排除了,剩下有点权利或者威望的只剩下姜书杰和顾柏川,一旦有了怀疑对象,那这个人以前的所有行为都变得可疑。

想到顾柏川每次审问他,都会看似随意的提到他老婆儿子,只是当时范思远没有多想,还以为顾柏川提他的家人是想感化他。

现在回想起来,顾柏川分明是在给他施加心理压力,真实意图不排除是在暗示他闭嘴,所以范思远喊来姜书杰说了这件事,直接点出顾柏川可能有问题。

姜书杰最初是不相信的,他怀疑谁都没有怀疑过顾柏川这个返聘专家。

可范思远是局外人,不断在强调顾柏川嫌疑最大,分析了不少细节,还犀利的问姜书杰,自己打算跟警方合作的事,以及救他老婆儿子的事,顾柏川是不是都知情

姜书杰当时直接懵了,他出于信任,告诉过顾柏川,还和对方商议了营救行动,如何最大程度确保人质安危,顾柏川确实也有告密嫌疑。

姜书杰心里无法接受,回去后马上查了这里的监控,特意去翻了范思远收到纸条那两天,顾柏川在楼里的动向,立马发现了蛛丝马迹。

秦怡听到这里,补充道:“我们纪检部门这边有一个后勤干部,经侦那边有两个辅警,三个人三班倒,主要负责后勤等工作,比如给各个嫌疑人送饭,也在他们的日常范围内,经过之前的事,这三个人都有嫌疑,范思远收到的纸条肯定经过了他们的手,所以我和姜队长早就把他们列入了嫌疑名单……”

可这些人无法接触专案行动,所以营救范思远家人的行动,肯定不是他们泄露的,说明专案组不止一个人有问题,这也是暂时没有打草惊蛇的原因,而姜书杰在范思远的提醒下,通过监控,发现顾柏川跟纪检部门的那名年轻后勤干部,走得很近,瞬间增大了顾柏川的嫌疑。

至于秦怡是因为今天午休的时候,从洗手间回来经过顾柏川的办公室,听到里面传来了低声的争执,她隐约听到了一句钱太少了。

后来秦怡跑去查了监控,发现那个时间段去顾柏川办公室的人,正好是他们纪检部门的那名后勤干部,所以断定这两个人之间有问题,只不过秦怡还没来得及跟姜书杰沟通,对方也发现了顾柏川的嫌疑。

“陆县长,我一旦怀疑了某个人,就会不断想去查他,我发现那天你走后,顾柏川不仅见了范思远,还又分别去见了常征和田宏,我估计他是想从这些人嘴里套出话,想知道他们向你交代了什么,我还让人暗中查了顾柏川和他家人名下的资产,发现了一个很可疑的情况。”姜书杰是已经做过调查了,虽然很痛心,可不得不承认顾柏川有问题。

一个退休后还能被返聘的经侦专家,肯定在省公安厅是有一定威望的,至少是深得上头领导信任的,正常情况下没人会去查一个退休的人,如果姜书杰不是起了疑心,也不会突然去调查顾柏川,结果这一查,还真被他发现了端倪。

这时,秦怡在旁边笑着问道:“姜队长,你该不会也发现他老婆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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