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建村之前还是之后,大多数的忍族不是千手拉来的而是宇智波收服的,他们看中的也是宇智波,跟千手有关系但是没有自己幻想中的那么多。
这种时刻,如果没有了宇智波斑,扉间不敢想象到手的和平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扉间当然相信大哥柱间也有宇智波斑这样的实力,可是想要重铸威信,需要的不光是时间,也需要一场又一场的战斗去铸就这威信。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这都是不划算的。
【下不去手吧?】
扉间瞥了一眼昏迷中的宇智波斑这样想。
内心前所未有的酸涩,一想到自己是这样所谓的顾全大局牺牲真爱的人,扉间就觉得鄙夷自己。
这样的自己是其他人眼中的好人,却不是神威眼中的,也不是自己眼中的。
这样的一个他,确实无法达到神威的标准,活该被神威嫌弃。
都不需要你跟整个世界相抗衡,单纯牵扯到村子的利益,就下意识地想要牺牲神威的利益。
这样的自己可真好笑。
双掌之间的莹莹绿光渐渐变淡,直到完全消失。
扉间颓然的坐在斑的身边,河水哗哗的流着,又在几米外的地方陡然沸腾,然后急转直下。
瀑布的吵闹声响填补了扉间空旷寂寥的心田,自知无法匹配神威的所求,这个发现让他很受伤又很颓败。
其实,早在之前他就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当时的他假装不曾在意罢了,但是现在,他无法再假装下去。
对于忍界渴望和平的人来说,他的想法和做法没有错,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辜负的不单单是神威,更是他千手扉间本人。
他根本就没有一刻是真的能够遵从本心的。
扉间无力的将手伸进怀里,从铠甲与作战服之间的夹层中拿出来一个绒布包,拉开绒布包的抽绳,扉间抖了抖便有一颗黑色的小药丸掉了出来。
他用指腹碾碎,掰开宇智波斑的嘴巴,将其塞了进去。
这是他带在身上保命用的,在很久之前就研制了出来,每次出任务或者上战场,他都会随身带几颗,也曾用在自己身上过。
血止住了,胸前的窟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治好,只要用药留着宇智波斑的一口气,后面才能救回来。
扉间的内心非常矛盾,他扭头看着地上躺着的人,长久而沉默的注视着。
说实话,他曾经非常渴望杀掉宇智波斑。
不管是出于家族之间的矛盾,还是后来的情敌身份,都让他讨厌这个人。
他跟大哥柱间不一样,他讨厌宇智波斑,从性格到其他,他都讨厌。
如果不考虑村子,不考虑没了他宇智波会暴乱,忍界也会风云突变,那么,他一定不会救他,都不需要补刀,就只是坐在这里静静地等待,这家伙一定会自己死掉。
可他偏偏又不能这样做。
几个时辰过去了,影分身依旧没有要回来的意思,扉间渐渐地坐不住了。
他一遍遍感知自己留在神威肩上的飞雷神标记,却又一次次的失望。
没有,完全感知不到。
他害怕又担忧的看向天边,太阳已经落山,只剩余晖继续照亮着人间。
天色逐渐昏暗,扉间的心也在跟着一点点下沉。
如果十几个影分身都无法在这样长的时间里找到神威,那几乎就说明这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
他死的很彻底,彻底到没有一丝气息残存。
……
宇智波斑被扉间带回了同伴身边,即便再讨厌他再恨他,理智也没让扉间将他抛在荒郊野外。
他被扉间藏在山顶的帐篷里,只有极个别的几个人知晓这件事。
作为主将又是火影的宇智波斑身受重伤陷入昏迷,这是非常重大的事情,却又因为处在战场之上,这种事断然不能声张。
石河才答应了加入木叶的事情,若是让他们知道宇智波斑重伤昏迷,一定会趁机反悔的。
那几人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还好好地,怎么突然之间他们的火影大人就成了这副模样。
扉间井井有条的安排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让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将斑受伤的事情说出去。
石河同意加入木叶,此地也不需要再久留,然而,该签的协议要签,岩隐需要向木叶交出全部忍者资料等等各项事宜也要做,这些都需要宇智波斑出来露脸走过场。
志村武藏和日向飞鸟等几个身居要职的人聚在山顶的帐篷里,扉间将需要的做的事情一一说与他们听。
“需要斑出面的事情就利用变身术去办,石河不会起疑。”
假扮宇智波斑的任务交给了志村武藏去做,若论气势,志村武藏与斑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扮演起来也稍微容易些。
帐篷内的几个人都被分配了任务,其他人相继离去,只有日向飞鸟还在帐篷中没走。
说实话,自从知晓了神威在日向家吃了不少苦后,扉间就对日向一族颇有微词,也是因为他是个理智的人才克制住了自己,知晓这一切是前日向家主的问题,跟后面的日向飞鸟没关系,才没有迁怒他们。
但是不迁怒不代表会喜欢,他看日向飞鸟总是带着些怨气的。
见日向飞鸟没走,扉间本能的皱起眉来,问他:“怎么,还有什么事情吗?”
日向飞鸟表情古怪的看着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宇智波斑,良久才转移视线。
他问扉间:“神威呢?”
他这样问,扉间原本就在隐忍的心情就快要忍不住,找不到神威已经让他快要疯掉了。
影分身之术无法成日成日的维持,那些被他吩咐出去寻找神威的影分身也早已经解开回归本体,然而,其中没有任何一个发现神威的身影。
神威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见千手扉间一直沉默不语,且脸色难看的吓人,日向飞鸟的心忽的一下也跟着吊了起来。
他上前一步,抑制不住嗓音中的颤抖,再次询问,“我问你神威呢,我两天没看到他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昏暗的帐篷里,扉间的眼眸闪着异常的红光,他眼神不善的望着日向飞鸟,渐渐掩饰不住眼神中的嫌弃。
“神威跟你早已经决裂,不再是朋友了不是吗,你这么关心一个决裂的朋友做什么?”
日向飞鸟呼吸一滞,但是没有在这件事上深究,他只是盯住扉间冰冷的眼睛,想从扉间那里知道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