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猛地睁开了眼睛,他飞快的转身望向神威。
与此同时,神威也收起了笑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的往帐篷外面瞥了一眼。
幅度很小的从睡袋里翻出来,斑一把按住了神威。
“你跟泉奈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一下。”
神威没吭声,在烛火熄灭的瞬间,斑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帐篷内。
初夏的夜间,夜风夹杂着凉意从一侧吹向了另一层,一个黑色的人影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游窜在一顶顶帐篷之间。
就像那遇到了猫后,逃命的耗子。
树干上,隐藏在树冠中的男人颇为惊诧,暗道:“好快的速度!”
他话音未落,人影已经三下两下窜上了树。
月光下,四目相对,他只看到一双血红色的眼珠。
他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被来人捏断了喉骨,双手扳住他的脑袋,重重一拧,人就直接歪在树干上。
有着树冠做支撑,尸体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树上,没有坠落到地面上也就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这是斑的目的。
如果这边闹出动静,一定会惊动已经休息的族人,跟千手的战争明天还得继续,休息不好对他们非常不利。
解决掉第一个人只用了几秒钟,斑借着月光看清了对方的样貌,五官中除了眼睛之外,其他的跟别的忍族并无不同,唯独那双灰白色的眼眸明明白白的昭示了他们的身份。
是日向?
斑怔了怔,有些出乎意料。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至于原因就更加明确了。
斑之前还想过,神威将对方的族长杀了,他们怎么可能一直都按兵不动,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呢?
现在看来,对方等的就是神威上战场的这一刻。
跟强大的忍族千手对战,受伤的可能非常大,即便不受伤,状态也会变差。
况且,这里不是宇智波的族地,想要潜入也更为容易。
一想到神威身上那些伤,斑的怒火就被彻底点燃了。
他还没抽出时间去找日向的麻烦,这些家伙竟然不知死活的杀到营地来了。
怒火被点燃后,斑的杀气瞬间就溢了出来。
他感知着剩余日向忍者藏身的地方,以刺杀暗杀来看的话,日向来的人不少,足足十七个。
现在,已经解决掉了一个,只剩下十六个。
这十六个人一个都别想回去,他们的命,今晚他宇智波斑要定了。
日向一族的白眼最优先的一个功能就是侦查,跟斑依靠感知来确定敌人的数量和位置不同,日向一族只需要依靠视觉就能看到看清敌人。
斑松开刚才被他杀掉的这个日向忍者,斜后方就有几枚手里剑向他射了过来。
灵活的利用树干避开几枚手里剑,斑按照手里剑过来的轨迹几个跳跃就找到了投射的人。
日向一族普遍使用体术,只要速度快过对手,让他没有出手的机会,对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况且,他们都猫在树上,不好施展体术。
跟不想制造动静的斑相比,日向这边的忍者更加不想出声。
他们才十几个人,对面宇智波可是有一支队伍在这里,被发现后,他们的下场只可能更惨。
接连解决掉几个日向忍者,等斑再去找剩下的那些时,却突然发现没有了他们的气息。
写轮眼在找人这方面不比白眼,对方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后,饶是斑也束手无策起来。
他站在树林中的空地上,想要依靠细微的声音来辨别对方的位置,查克拉和气息可以隐藏,心跳声却藏不住。
依靠心跳声来辨别敌人的位置,这属实太难了一些。
猩红的双眼不断地扫视着四周,沾了血的双手渐渐握成了拳头。
一脚踢开趴在脚边的尸体,斑飞身上树,即便是一棵树一棵树的检查,他也要把剩下的那几个人找出来。
来此的十七个日向忍者过去从未跟宇智波交过手,也从不知道宇智波中有感知能力这样强的忍者。
他们来到这片森林,来到宇智波驻扎的营地外面还什么都没有做,便被人感知到了。
只有一个人过来就解决掉了他们好几个人,一直自认为战力不凡的他们遭到了无情的打脸。
出来的时候走的太急,斑并没有将随身的佩刀带在身上,一开始他以为是千手趁夜色偷袭,直到来到平原与森林的交界处,他才发现,这些查克拉非常的陌生。
现在,穿梭在一颗又一棵的树上,将对方投射的手里剑一一回收。
剩下的几个日向忍者将他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焦急的汗水顺着太阳穴流下来都没有注意到。
想要杀掉的人没有出现,就已经折进去了好几个人,他们该如何回去跟族长交代?
再说了,也没人告诉他们宇智波一族这样难对付啊。
现在,剩余的日向忍者处于一种骑虎难下进退两难的境地。
现在逃走吧,一定会发出声音,杀红了眼的那个宇智波忍者一定会发现他们。
如果不走,只是猫在原地躲藏的话,他一路找过来,发现他们是迟早的事。
神威在帐篷里等了不过几分钟,他闭上眼睛默默地感受着,几分钟后,果断掀开了泉奈环在他腰间的手出了帐篷。
此刻,神威站在刚才斑站过的空地上,一脚将死去的忍者踢翻过来。
这名忍者是被斑用手活活掐死的,以至于双眼眼球突出,就连眼皮都没有合上。
月光之下,他将这名忍者的样貌看的一清二楚。
“啧~”
神威有些难办的闭上了眼睛,等他笑着再睁开眼时,向北四十五度角的地方,那个发现了他的日向忍者一瞬间惊住了。
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就连四肢都变得有些僵硬。
他十分确定以及肯定,隔了这么遥远的距离,那个满面笑容的年轻男子竟然与他对视了。
隔了一棵棵的大树,隔了长而远的距离,他就是与自己对视了。
黑色的眼珠,跟大多数普通人无异。
这样普通的一双眼睛为什么能够看到他?
他还没有找出原因,只觉得脖子上一凉,锋利的苦无带着冷兵器的寒凉划过了他的咽喉。
甚至都没来得及痛苦出声,意识就开始离他远去。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那一刻,他瞥到了身后的人,冷峻的面容,猩红的眼眸,愤恨中带着一丝疯狂和快意。
他的嘴唇一张一翕的说着什么。
“提防我的时候你居然还有胆子走神啊。”
这一声很小很小,小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可他人生最后一刻确实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