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们？”
真不是红枫看不起她们，是她们真心不行。
就在红枫还犹豫着是对她们出手，还是继续躲闪的守时候，却忽然察觉到身后一股劲风袭来，只不过没感觉到什么恶意。
本能的闪身回头，却发现来的不是别人，居然是自家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大姑娘。
大姑娘脸色并不怎么好，像是生气了。
虽是面无表情，眼中的怒气，似乎能吃人一般。
那边冲过来的一种丫鬟婆子，显然是没料到大姑娘竟然能这般迅速的跑来。
她们本能的停下，却见大姑娘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反倒是直直的冲到了她们身前，一人给了一耳刮子。
被打的众人：“……”
莫名其妙？
“谁给你们的胆子，妄图欺负我的人？”
云晚月冷眼一眯，似有无上威压袭来，吓得一众人都没人敢吭声。
“什么欺负你的人！云晚月，你还讲不讲道理了？明明是你身边的这贱婢欺负到我院门口了！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竟然上来就颠倒黑白？”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响起。
洛姨娘被打的脑袋撇向一边，嘴巴微张，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你……你怎么敢！”
也不知道现场安静了多久，回过神的洛姨娘果决自己的脸面被云晚月丢到地上狠狠踩了两脚。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她打了，可是这次并没有说错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要被她这样当众羞辱！
“你一个贱婢，又哪来的资格称呼我身边的人为贱婢？”
云晚月居高临上地瞧着她，像是在看一个卑贱到尘埃里的人。
洛姨娘被她这神色气的说不出话来，指尖发抖，哆哆嗦嗦，愣是没能挤出半个字。
“洛姨娘怕不是忘了自己的出身？你是妾室上位的，可是你作为妾室之前呢？是个丫鬟，是个伺候人的下人，所以又哪来的脸，哪来的资格站在这里说这种话呢？”
“我现在是你的嫡母！”
洛姨娘瞪着眼睛嘶吼，一张原本看上去优雅有娇媚的脸，此刻变得狰狞可怖。
没有办法反驳……可是为什么还要再拿从前的事情来说话！
是，她是丫鬟出身，可是现在不是从前了！
她费尽心机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她容易吗？谁知道她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她凭自己的本事得到了现在的一切，为什么还要旧事重提？为什么就是撇不开自己的出身！
这个贱人！她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的提！
“大清早的在外面吵吵什么？”
云国公的声音此时插了进来。
云晚月抬了抬头，看见门口那负手而立的老头子。
“国公爷……国公爷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一见到自己的主心骨出来了，洛姨娘哭哭啼啼的像个十八岁娇羞女儿家，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抹着眼泪投进了云国公的怀里。
云国公：“……”
“成何体统，好好站着！”
当着这么多下人以及自己女儿的面，做出此等不合时宜的举动，简直有失体面！
这有一个当家嫡母该有的稳重样子吗？
洛姨娘察觉到国公爷的不满，马上直起了身，但依旧委屈巴巴的站在一边抹着眼泪。
“国公爷，晚月她实在欺人太甚了，大清早的跑到我院子门口闹事，你也不管管！”
云国公：“……”
她是装傻还是真傻，现在自家女儿这个样子，是他能管得了的吗？
女儿都死了！
他想管也管不到了！
想到这一点，他又颇为心痛。
抬头看了看云晚月，见她毫无血色的脸，在清晨日光的照耀下，更是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像是就像是纸扎店，那些祭祀用的纸糊的娃娃……
心肝胆寒，浑身发冷……
这个女儿……她到底还要待到什么时候啊？
知道她身有怨气，她是来复仇的，不会让家里人再好过了，可是不行啊，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必须得好好活着才行。现在清儿刚刚嫁入五王府成为了五王妃，门楣刚被重振起来，可经不起风雨漂泊了！
她重回人间走这一遭，已经惹下太多的祸事了，不能……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晚月，你这是？”
看了看这阵仗，一众丫鬟婆子被打得东倒西歪，脸上个个鲜红的掌印，是那样的刺目。
“我只是来讨个公道罢了，父亲，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别人兴许不知道，也没有看见，更没有察觉，但是什么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从洛姨娘出门，这云国公就跟出来了，一直站在门口处听着外面的动静。
可是听了那样久，他就光看戏了，现在自己打了他心爱的小妾，他才出来维护一下？
“你讨的什么公道？你家这丫鬟跑到我门前嚣张跋扈，连我的早膳都要抢，你问问她是什么意思？！”
洛姨娘站在云国公身边，似乎是有了底气，又敢重新这般大声的与云晚月说话。
云晚月淡淡地斜了一眼过去。
洛姨娘瞬间被她看得遍体生寒。
“红枫，你过来说一说是怎么回事，莫怕有我在身边，你尽管说实话，我不相信你是这等主动生事的人。”
“是，姑娘。”
对于姑娘这般虽不知道缘由，但无条件相信自己的举动，红枫的心中满是暖意。
她恭敬地朝云晚月一礼，这才淡淡的开口叙述整件事情的经过。
待她说完，只有翠翠听得面红耳赤，面对众人的目光，有些抬不起头来。
“诸位倘若有异议，或者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问厨房那些婆子，再或者，这肉粥里还放了几味补身体的药，是我沈家那边特有的方子，诸位一查便知，我并无说谎。”
“你们可都听见了？”
淡淡的环视一眼，面对众人的哑然，以及云国公脸上的不自在。
云晚月轻笑了一声。
“走吧，看见他们恶心，到时候反胃，吃不进东西就不好了。”
招呼了一下红枫，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去。
云国公松了一口气，突然将不善的目光转到了洛姨娘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