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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罗看着他,“你知道是我?”

“知道,除了你,不可能有旁人。那时候,你就看出来我的目的了吧。”

煌罗深吸口气:“战后,我再看不明白就是蠢货。”

“但那是你娘。”

“天人手段,她只是提供了个肚皮而已。”

“原来如此,所以,你其实在响应或者暗示我……”

煌罗笑了,虽然下半张脸异常恐怖,但上半张脸居然明媚夺目。

“我才是真正的母亲,我感受到体内自己孕育的生命,这一刻,这个小生命才是我的天。”

凤辰眼睛微微一眯。

煌罗继续道:“而你,是他的天,所以……也是我的天,所以,没有选择,答案都一样。”

凤辰凝视她:“你曾经最大的梦想,登天封神……”

“我已经知道了什么是神,你不是一直在试图让我明白吗?从青峰峡之战到长生加冕,再到仙山出世,再到天空之神降临。而我告诉你,煌罗成神,是为了超脱于天地而得自由,但神原来只是这般东西,和人有什么区别?”

凤辰点点头:“想通了,就通透了。”

煌罗丢下面罩:“放在你面前的问题只有一个……这张脸……唔——”

凤辰竟然揽住她的腰吻了上去。

一滴泪水在煌罗眼角滑落,璀璨如珍珠。

许久,凤辰放开她:“我们走。”

“走?”煌罗看着他:“你为华域立下天大功勋,不该回去?或者,你不打算帮他们彻底击败天人?”

“功勋……”凤辰笑笑:“功勋掩盖不了罪孽,我凤辰何必世人理解呢。至于战天,我从来没说要放弃,不过我不想被他们指挥。”

他看着远方:“天地很大,跟我再去打下一片土地,江凡他们能望天,我也能,我要让孩子出生,便骄傲如我!”

“好,我们去哪里?”

凤辰没有回答,他转过头,礁石群岛爆炸震天,连环塌陷,且烈焰熊熊,礁石都烧碎,这种情况下,没人能活下去。搜神殿,就此覆灭。

凤辰眼角露出一丝笑意,回望来时的方向,“华域……我能给的都给了,两清。”

下一刻,他转目看着那些环绕岛屿的战船,大氅扬起,气息昂扬。

“十字军——东征。”

凰初元年,五月二十九,末代天凤率八百战船,沿沧海向东。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意义多么重大,这天,是他环绕星球大半周,夺下了神国曾经占领的美洲之开始……

——

江凡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凤辰已经远在千里之外。

“我皇说,就不需要道别了,他不想看见你那副嘴脸。”说话的是吊死鬼。

江凡轻笑一声:“像他的话。但他……其实该见一面的。”

吊死鬼道:“江逍遥,你赢了,但只是暂时的,我皇说过,你的仗还没打完,你也没真正赢过我皇,好好走下去,他在远方看着你。”

江凡看着吊死鬼:“他要去往何方?”

“遥远的地方。”

“蛮族吗?据我所知,那里还有他五万十字军。”

吊死鬼摇摇头:“我皇说,他都不想让天人主宰华域,何况蛮子。当年他放在那五万十字军,其实最深层的目的和你一样。”

江凡有点感慨:“非要做的那么恶劣。”

“不这样,谁能信他就是那种人?这最后一战也没那么顺畅。”

江凡点点头:“那么,他究竟要去往哪里?”

吊死鬼说:“我皇认为你应该知道。”

江凡低头想了想,露出一丝笑意:“有道理,我是该知道。”

吊死鬼抛给他一包东西:“我皇留给你的,说不必回礼了。”

江凡捏了捏:“嗯,大气。那么你呢?不随他走?”

吊死鬼道:“他要我留下来,说身在远方,也想派个人来监督你。”

江凡笑了:“留下来传讯……”

“只管这个,其他不论。”

江凡嗯了声:“但有件事,不牵扯其他,我需要你去做。”

“我说过,不做。”

“你该去做,因为我要你去的地方,正好是和你家皇主之间的中间站。”

“哦?何方?”

“黄金城,利用你的所长,去替我好好研究一下……千年王傀。”

吊死鬼走后,江凡沉默了片刻,展开布帛看了眼里面的东西,轻轻一笑,提起酒壶倒满,信步走到大殿门口,向着远方一举杯。

“小鸟,展翅高飞吧,一路顺风。”

——

“张仪,一路走好。”

尉獠缓缓说道。

张仪目光沉静的看着尉獠:“我的路,不好走,你的也一样。”

尉獠淡淡一笑:“张仪,你在怀疑什么?”

张仪沉默片刻:“非要说?”

“你不是憋了很久?”

“好,那我说说,其实只是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不是神王。”

尉獠看着他:“为此,你宁可把最后的大军投进去验证?”

“虽然只是目的之一,但却有此意,我认为筹码也够。而你却没杀凤辰,让他完成了此战。”

“所以呢,你以为我是谁?”

“不像神王,更像尉獠。”

“那么,你觉得自己像谁?”

“张仪,始终都是张仪。”

尉獠点点头:“所以,今天,若说不通,你我只能走一个。”

张仪颔首:“我能做的到。尽管我一路都在失败。”

尉獠看看他:“我相信。因为你根本就在求败。”

张仪缓缓道:“那么,你得证明自己的话。”

尉獠淡淡一笑:“狙杀凤辰,看来不够证明。”

“当然不够,送出三大暗殿,两大仙山,最后的圣泰联军,这代价太大了。”

“嗯……但可惜了,我确实无法证明什么,只是……有个问题问问你,你相信江凡是夺舍重生吗?”

张仪眉峰微微一动:“白玉京神王传下的猜想……”

“呵呵,我不是想以此证明什么,单纯是想问问你。”

张仪思索许久:“我觉得可以相信。”

尉獠笑了:“那么有件事解释起来就简单许多——”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夺舍,反被夺,你信吗?”

张仪目光陡然一动:“你……”

尉獠摆摆手:“北冥老仙信了就好,我还得上天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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