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茂兴父亲这会儿算是彻底醒了。
他坐了起来,拿起床头的水杯喝了口水。
就在他想要重新睡觉的时候,我用手机播放了一段很轻微的鬼叫声。
我不知道陈茂兴的声音是什么样的,使用的男声尽量很模糊。
“爸爸,爸爸,你在哪儿?”
陈茂兴父亲本来就做了坏事,心虚的吓了一个哆嗦。
他走下床,想找到声音的来源。
那声音好像就在窗户底下,陈茂兴父亲打开窗户。
结果,就看到了令他此生难忘的是一幕,那鬼披头散发,脖子后仰着。
本来就不粗的脖子露着大大的豁口,炯炯血液流了出来,血管儿,喉管儿都能清晰的看得见。
“爸爸,你收了谁的钱?为什么不替我报仇?”
陈茂兴父亲脸上滴出豆大的汗滴。
“儿子啊,你赶紧去投胎吧,这件事与我无关,不管我的事啊?”
“你说,你快告诉我,我找他报仇,不然我就杀了你。”
陈茂兴父亲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我说我说,是陈家那个家主,他不想让我追究到底,你去找他吧,你去找他吧。”
眼看陈茂兴父亲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想到他为了钱,竟然隐瞒事实。
让陈茂兴含冤而死。
“那好,你快去报警,不报警我就杀了你。”
“报报报,我立马报。”
陈茂兴父亲拿出手机,眼看陈茂兴父亲报了妖妖灵。
我命令那个鬼怪退下。
那乖乖倒也听话,很快就回到地府下去了。
其实刚才的鬼怪,是我拿着判官笔随便在地府入口找的,结果那些鬼怪还挺认账的。
很愿意听我的话。
回到李半仙家里,我迫不及待拿出那副小画。
画的是水墨画,上面亭台楼阁,美女灯火,好不美丽。
只可惜我看不懂。
只好收起来邀请大家明天一起看。
第二天,
吃完早餐以后,我把那幅小画拿出来给大家看。
阿兰和小哥他们都看不懂。
只有苏沐隐约说出一些门道来。
“这画画的好像是一个青楼烟花之地,上面这个女子就是主角儿,而且这画的角度也是根据女子的位置摆的。”
我又根据苏沐的话重新看了一遍。
“果然是这样的。”
李半仙拿过小画皱眉看着,嘴里还念叨着,“这地方我好像见过。”
李半仙儿一拍脑门。
“这不就是虹桥那边吗,你看这河的位置都没变,就是那个青楼没了,女子也没了。”
李现疑惑了,“陈茂兴没事儿,拿着这幅画做什么?还死都不放手。”
阿兰道,“他不是要找他的父母吗?说不定这上面的女子就是他的母亲,而画画的人就是他的父亲。”
阿兰一语惊醒梦中人!
然而直到真相的我们却又范起了难。
这画看着都有些年头了。
上面的人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人了,说不定现在都不在了。
几十年前过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查到蛛丝马迹。
李半仙儿说,“我知道有一个人,他是我们这儿的画痴,这片儿谁画画的好,什么作风的画,他都能认出来。”
于是,
李半仙带着我们去找的那个人。
老先生拿着画琢磨半天。
颤颤巍巍的说,“这画风,这个青楼,好像见过。”
李半仙都快被老先生磨磨蹭蹭的墨迹没有耐心了。
“老兄弟,你能不能快点儿想啊?”
老先生一拍案板儿!
“这东西都过了几十年了,你现在让我想,我怎么能想的起来,催催命吗?”
最后,李半仙不敢吱声儿了。
他静静地等着。
老先生又看了半晌,似是惊奇,又似是醒悟。
然后挠挠头,“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是花魁,当时她在我们这一片儿可是大有名声的。”
李半仙都差点晕倒了。
心想他在这儿等了半天,没想到就等来这句废话。
“哎呦老兄弟,你要急死我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幅画到底是谁画的呀?”
我伸手拉住了李半仙。
“你先别急,让老先生把话说完。”
老先生看了我一眼,“小兄弟,我就喜欢你这个性子,做事情要不急不徐的才好,毕竟好事多磨嘛。”
我微笑的点点头,“是多谢老先生教诲。”
老先生又看着画说,“我听说,当时这花魁可是惊动了一方豪强,许多公子哥都对他趋之若鹜,但是最后这花回偏偏对陈家的小公子动了心思。
哦,对了。”
“我想起来这是谁的手笔了,这是陈家上一辈儿那个小公子的手笔。”
“可惜呀,我当时是很欣赏他的,可是他偏偏英年早亡。”
虽然从老先生的家里出来的时候,我们还是一头雾水。
但是我心里已经隐约勾勒出大致的模型。
我又问李半仙儿。
“能不能把陈家的人际关系跟我们讲一遍?我需要梳理一些事情。”
李半仙想了想。
拿出了一本儿书,“这是陈家家主陈伟杰写的自传,上面写了陈家上一辈儿子嗣凋零,大儿子上战场战死了,小儿子迷恋花魁,然后英年早亡。
但是陈家又不能一日无主,所以作为陈家的近亲旁系,陈伟杰上场做的陈家家主。”
说到这里。
小哥站出来疑惑的问,“我还是不明白。这件事情到底跟陈茂兴有什么关系?”
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问李半仙。
“那个花魁呢?那个花魁有没有活下来?”
李半仙当然是不知道的。
我们又去了老先生家里,毕竟那个老先生对那个花魁还是很关心的嘛,一眼都认出来了。
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
老先生果然知道花魁在哪里。
他指了指后堂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
“这不是,她还真是命苦啊!”
“虽然有幸攀上了陈家小公子,但是陈家小公子早亡,她也因为接受不了早早的就疯了,唉。”
我们的眼睛齐齐看过去。
只见那个女子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身材臃肿,头发脏乱,看不清楚面目的疯女人。
嘴里还念叨着一些风言风语。
“啊,我的陈郎,你到哪里去了?我的陈郎。”
“别打我,我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