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要不先看看学生所写之物？”
南宫镇象从怀中取出书册。
孔方连连摆手：“打住，老夫不看！
你这小鬼，从入学第一天老夫便知道你对钱财没什么概念！
若是真按照你写的给，老夫恐怕都得卖身给灵宗才能赚够这些灵果。”
“老师，那您倒是说说能拿出多少啊？
别是三五枚法象果这么扣扣嗖嗖的，拿出去学生也没面子？”
南宫镇象双眉拧紧，眉宇间罕见的露出愁容。
看着南宫镇象那满头白发，孔方心中又是一阵心疼。
自己这个学生，为了学宫的理想牺牲了太多，他本来可以不必如此。
想到这里，孔方快速否定了心中所想的那个数。
他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十枚法象果，再加上等同于十枚法象果价值的其他灵果！”
这，已经是孔方的极限。
学宫库藏，能给李凡的份额撑死五枚。
至于其他的，自然透支了孔方未来的配给。
就算这样，他也需要其他人一人挤一点。
稷下学宫，着实不富裕。
“多谢老师，学生告退！”
南宫镇象说完就走，不给众人丝毫反应时间。
那本书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便就这么落下。
“老师，学生也先告退！”
姜澜行礼后亦起身离去。
......
姜澜两姐妹刚走出去五十米，身后便传来刘警言的笑声。
紧接着，便是孔方暴怒的声音。
“南宫镇象，有本事你小子别回来！”
房中，孔方拿着空空如也的书册。
那个臭小子，竟然是半个字都没写。
亏得老夫还心疼他，这个目无尊上的混账玩意。
“哈哈哈哈，老孔，你这两个徒弟，还真是将你拿捏死了。”
“老夫乐意被拿捏？
不服你也教出两个这么有出息的弟子来？”
孔方说完，刘警言脸上笑容僵住了。
这么有出息的弟子，他还真教不出来。
不对！
哪里是因为自己教不出来，明明就是那些逆徒自己不争气。
不行，老夫得回去鞭策他们。
刘警言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夜幕下，有中年儒生被叫起来挑灯夜读。
当然，他不是一个人。
毕竟刘警言作为和孔方一辈的人物，门人弟子不要太多。
......
身后，白雪裹大地，灯火灿若星。
先生，脸上挂着笑容，脚步越发轻快。
有南宫镇象、姜澜、李凡这些年轻人的存在，是大周之幸运。
他仿佛看到，若干年后，大周天下俱欢颜。
何以欢颜，自然是那些年轻人曾经来过！
......
转眼，距离大战已经过去七天。
江州，诸事脉络已然完全理清。
这一日，有人横渡澜江。
韩言撑篙，晏明书躺在轻舟。
轻舟似箭，鼾声被流水声遮掩。
没多久，轻舟便抵达目的地。
“韩老，到了吗？”
当轻舟停下之时，躺卧的晏明书本能起身。
“嗯！”
韩言点点头。
这七天，晏明书基本上算得上不眠不休。
官场，要整顿。
消息，要压住。
资源，得运走。
秩序，不能乱。
所有一切，可以说都按照晏明书得规矩在运转。
而为了确保这套规矩能沿用，晏明书将所有一切都推演了一遍又一遍。
哪一点，都是难得可贵。
但偏偏晏明书哪一点都做得很好。
哪怕是韩言，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晏大人辛苦了！”
龙道极笑吟吟看向晏明书。
哪怕是他，也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年轻人。
七天时间，便能让一切仿佛未曾发生过。
至少他自己，做不到。
“龙门主客气了？”
晏明书面色平静问道：“李凡醒了吗？”
“两天前便醒了！”
龙道极点点头。
“那就好！”
听到这句话，晏明书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
他不曾质疑过李凡，但担心终究是免不了的。
这个家伙平日装最冷酷的，但是真遇到事了，还是自己顶在最前面。
动不动就搏命，简直就是乱来！
......
李凡的惨状，晏明书早就习惯。
他看向李凡说道：“一起回南州？”
“暂时不回去！”
李凡摇头道。
“李凡，你丫真以为不会死对吧？
你却是很强，但稷下学宫也不需要靠你一个人撑着。”
晏明书毫不客气说道：“学宫那些老家伙，比你想象中要强。”
“我的事，你少管！”
李凡没好气说道：“摇滚赶紧滚，别婆婆妈妈。”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
李凡亦是如此。
这一趟从海州打到玉州，是因为稷下学宫吗？
答案很明显，不是！
他只是单纯想要钓鱼执法，然后掠夺资源变强。
至于稷下学宫从中获得了什么好处，那是学宫的事情，他不会将这些扯到自己身上，自然也不准备学宫帮他扛事。
就比如，万妖门！
“竖子不足与谋！”
晏明书气急败坏指着李凡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这倔驴，是要气死小爷我？”
但无论晏明书说什么，李凡依旧不为所动。
“混账东西，老子前世欠你的！
你准备去哪，我让人沿途准备好补给。
这一次玉州的收获，能供你挥霍一阵子了。”
终于，晏明书不再劝了。
爱咋咋地，死了就死了。
“好兄弟，后勤这一块，便交给你了！”
李凡笑着递出一张地图。
醒来之后，他便想好。
此行，当北上。
其一、拖延时间，将万妖门追兵引走。
其二、自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凡是参与者一战的，他都会登门拜访。
至于是杀是剐，就要看那些人识趣与否。
打开地图，晏明书眉头拧紧。
李凡这一行，准备走水路北上。
最终目的地，是天都。
但路线，却是绕行玉、青二州。
不用想，晏明书都知道李凡要做什么。
玉州灵宗，青州吕孝义。
这家伙，是准备打上门去。
“李凡，别的话我就不说了。
但你这狗东西，可不兴残血到处浪。
就算你要打上门去，也得养好伤！
听到了吗？”
晏明书收起地图郑重叮嘱。
“老陈，听到了没？
说得就是你，满血山里蹲，残血到处浪！”
李凡一指陈魁说道。
残血到处浪，李凡自然是不认的。
他的残血，搞不好比正常状态还猛。
只有老陈这家伙，动不动就只剩下一刀之力，简直就是个废物！
“我满血你大爷！
山里蹲是因为老子受伤了，动不了。”
陈魁没好气回怼一句。
虽然这是事实，但他可不愿意就这么承认。
“行了，你们俩都一个德行。”
晏明书没兴趣继续扯，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无论是物资调配，还是补给点安排，都需要好好筹备。
毕竟很多地方，都是别人的地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