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和秦京茹两个人去了里屋。
秦淮茹把身上的棉裤、棉袄脱下来递给秦京茹，又穿上秦京茹脱下来的衣服。
秦京茹来四九城的时候天还热，秦京茹就穿了一套衣服，又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来。
这段时间在四合院儿，秦京茹衣服不够换的时候，都是穿秦淮茹的。反正天热，只要衣服洗一遍，挂在绳子上一阵风就能晾干。
秦京茹穿秦淮茹衣服，秦淮茹也没感觉有啥。在农村，这也不是啥稀奇事儿。
秦淮茹嫁到四九城来之前，要是村里有人出门走亲戚，家里的衣服补丁太多，就会去找左邻右舍借补丁少的衣服，穿一趟走亲戚。等回来的时候，再把衣服还回去。
在农村，不仅能借衣服，甚至连鞋子露脚趾了，怕走亲戚寒碜也可以问左邻右舍借一双穿穿。等穿完了，再还回去。
要是有条件的话，给借衣服、鞋子的邻居拿块糖或者带把瓜子，主家就能高兴半天。
可是一降温，秦京茹在贾家也做做了难。
原本，棉花、布票都是限量供应，贾家也没有多余的棉衣。
再说了，家里还有三个孩子，槐花还小，还好说。棒梗、小当每年都得长高，个头长高了，棉衣也得再继续加长一点儿、继续填棉花。
从昨天，秦京茹在被子里，就没怎么下床。
虽然秦淮茹已经从衣柜里多找几件衣服，让秦京茹套在身上。可这衣服怎么也不如棉衣来的暖和，而且，衣服多了裹在身上太难受。秦京茹只能窝在被子里。
现在，贾张氏让秦京茹出面出去借粮，秦京茹和秦淮茹姐妹俩可不敢反驳。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
秦京茹在贾家连吃带喝这么多天，不管换谁家，肯定都不乐意。这年代，粮食定量，一家人勒紧裤腰带都不一定能吃饱。
秦京茹在贾家呆的这段时间很满足，不仅跟着傻柱下馆子开了洋荤。在贾家吃的，也比秦京茹在家吃的强。
在家里，秦京茹每天上工回来，能吃上棒子面儿窝头，都算奢侈。
大多数时候吃的，是地瓜叶和嫩的地瓜蔓和上棒子面儿蒸的窝头。要不，就是地瓜面儿蒸成的窝头，那窝头黑亮亮的，吃多了总是一个劲儿的放屁。
为啥秦京茹想着嫁进四九城？
还不是因为到了秦淮茹家几次，看到贾家比自个儿家吃的好？
贾张氏只是让秦京茹拉下脸面去出门要点儿粮，秦京茹怎么敢推辞？
秦淮茹虽然是贾家的儿媳妇，更不敢反驳贾张氏。毕竟，秦京茹是自己的娘家人。来的时候，两个膀子架个头，啥礼品都没带。
现在天这么冷，家里粮不够，贾张氏没把秦京茹赶出去就已经不错了。
秦京茹把棉衣穿好，秦淮茹又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自己过年才穿的外套，给秦京茹套上。
从昨天秦京茹在床上窝着，连脸都没洗。洗了把脸，顺便用梳子蘸着水把头发梳了梳，扎了两个麻花辫，搭在胸前。
秦淮茹又从衣柜里找出自己结婚时买的红色围巾，围到秦京茹脖子上。
趴在被窝里的贾张氏点点头，
“行，秦京茹这样，是个爷们儿见到了都得心动。”
秦淮茹咬着嘴唇，害羞的低下头。
贾张氏斜撇一眼看着秦京茹愣神的贾东旭，从被子里伸脚轻轻踹了贾东旭一脚。
贾东旭这才回过神来，低头使劲咽了口口水，一翻身钻进了被子。
刚换上薄衣服，秦淮茹感觉有些不适应，嘴唇也开始打起了哆嗦。不过，秦淮茹还是跟着把秦京茹送到了屋门口。
“京茹，李卫民脾气有些古怪，你说话可别口无遮拦！”
秦京茹紧张的使劲扭着衣角，点点头。
“姐，我知道了！”
贾张氏从床上坐起来，扯着脖子。
“京茹，要是今儿你有本事留在李卫民屋子里，让他沾了你的身子。那从今以后，你的好日子就来了！”
“咱们可说好，到时候你可一定记得给我们家点儿口粮，让我们一家老小挨过这次寒潮！”
秦京茹点点头。
“大娘，您就放心吧！要是我过了好日子，肯定不会忘了你们家！”
贾张氏这才心满意足的重新躺下。
“我就知道，京茹这丫头是有良心的。”
一开门，秦京茹冻的缩了缩脖子，咬着后牙槽，把脖子里的围巾戴到头上，两只手缩进袖子里，贴着连廊底下走向月亮门。看看后院没人，径直走向了李卫民的门口。
李卫民刚从系统空间中拿出黄铜碳火锅，把羊肉、羊血、豆腐、粉丝、白菜摆到桌上，就听到了门响。
“谁？”
李卫民随手拿过椅子上的军大衣套在身上。
秦京茹在门口怯怯生生的应了一声。
“李大哥，是我，秦京茹！”
李卫民先拉开门口的窗帘，透过玻璃看了看。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一点总没错。
秦京茹在门口低着头，羞红了脸。
“李大哥，就我一个人……”
李卫民这才把门打开一条缝，堵在门口。
“有事儿？”
李卫民一开门，秦京茹就感觉到屋里一股热气朝自己吹了过来。越过李卫民的肩膀，秦京茹往屋子里瞥了一眼，随即心头一震。
壁炉里的火燃烧的正旺，壁炉旁边的桌子上竟然摆着黄铜火锅，桌子上还摆着几盘肉！
李卫民这是过的什么神仙日子？
吃火锅？！秦京茹连做梦都没梦到过！
现在，大家伙连粮食都快没得吃了，李卫民竟然还有肉吃？
而且，李卫民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多，没看他像自己一样冻的浑身发抖。
秦京茹忍不住使劲咽了口口水。
怪不得，贾张氏和秦淮茹都一个劲儿的怂恿让秦京茹嫁给李卫民。就李卫民家这生活条件，哪怕秦京茹不要彩礼，也心甘情愿跟李卫民。
随即，秦京茹想起了贾张氏和秦淮茹的叮嘱，脸色绯红，双手使劲扭着衣角。
“李大哥，外边太冷了，我能不能进你屋子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