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先别管她了,我们先招呼客人吧!”
“夫君,这样恐怕不太好吧!”
张宁迟疑了下,劝慰道。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客人早就到齐了,咱们再晚去,岂不是失了礼数。”
秦末摆摆手,不以为然的道。
听到这话,张宁也只好闭嘴不语。
此刻大厅内,早已是宾客盈门。
这些人基本都是原来历史上的人物,但也不乏新冒头的人。
黄巾阵营的文臣武将,及其各诸侯势力派来的使者,冀州世家代表等等。
除了汉室宗亲没有派人来以外,想要争夺天下的诸侯无一例外,派的代表全到齐了。
这大厅也是相当宽阔,容纳上千人不是问题,而这座府邸本是十常侍赵忠给自己筑建的豪宅,如今被扩建后,虽然不及洛阳的皇宫会客大殿,但也相差无几了。
此刻,近五百余名人物全都跪坐于席,欣赏着大厅中央来自歌姬的歌舞表演。
然而歌姬们所吟唱的歌曲,他们从未听过,且伴随着一些独特的乐器伴奏,让整首歌曲直接升华了,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并州那些世家养的歌姬完全没得比啊,文墨的这些歌姬还会仙曲,简直就是仙女。”
坐在左手第一个位置上的张宝,只见他一双眼睛盯着台上的歌姬,满脸的猥琐与兴奋。
“呵呵,我等闻张将军当初正是因仙曲一事为秦公所荐,不知其中曲折可否详细与我等说说?”
右侧的一个中年人轻笑着问道。
此人乃汝南许劭,算得上是当代名士,也是袁术派来的使节之一,且时刻关注着张宝,就是想要向他打探和确实一些事情。
“子将兄少峻名节,好人伦,不知最近所举办的月旦评,对秦公可有做出什么新的评论呀?”
说话之人,则是曹操派来的使节程昱。
之前秦末把这些使节安排住在一起,相互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也产生了一些矛盾。
程昱也有着自己的目的,见许劭跳了出来,便赶紧向其发难。
许劭、郭图、逢纪等人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月旦评是什么,大厅内的这些世家名士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在整个豫州和徐州乃至中原影响力都极强,甚至是受其评论就能成名的地步。
正是因为黄巾起义之时,许劭说过黄巾坏话,也喷过秦末,称之为妖星降世,祸国害民。
而程昱这话的意思自然想挑起矛盾,让秦末把注意力放在袁氏两兄弟身上。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把注意力放在许劭头上,似乎在等待着答复。
“呵呵,秦公乃先秦血脉,我等不敢妄议。”
许劭干巴巴的回应了一句,心里却骂娘。
“呵呵,子将兄如今却怎么不敢说话了,我们却非常清楚,你当初可是说过秦公乃灾星转世。”
程昱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揭穿道。
“什么!?”
“庶子焉敢辱骂我主!”
“老匹夫,你现在再说一句试试?”
“……”
左侧一群黄巾将领闻言,立刻指着许劭开始咒骂起来,要不是考虑到今天不宜见血,不然都起身上去打起来了。
程昱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在多言。
对于这群听风就是雨的黄巾将领来说,这可是挣表现的机会,正所谓君辱臣死,秦末遭受到了耻辱,臣僚应当死节。
许劭见状顿感压力倍增,额头渗出了汗珠,连忙站了起来,拱手解释道:“诸位将军请息怒,吾当时所说并非真意,还望诸位明鉴。”
“哼,那又是何意?”
“是啊,莫不是觉得某等耳朵聋了?”
“今日汝要是不说出来个所以然,定让你等回不了徐州!”
“……”
黄巾将领们咄咄逼人,根本不给许劭辩解的机会,主要还是因为这些原黄巾将领仇视袁氏,谁让他们是士族的老大呢。
许劭暗暗叫苦,这才反应过来,这些家伙听风就是雨,根本就是来找茬的。
此刻,秦末也是来到了大厅,见到了不少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于是快步走向了主座。
“诸位久候了!”
“我等见过秦公(主公!)”
众多宾客纷纷起身回应。
“诸位请入席就座!”
说罢,秦末跪坐于席,随即打量着众人。
张宁则跪坐在另一边,为其斟酒。
看着大厅内的气氛有些尴尬,秦末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诸位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安排的歌舞不好看,怎么停下了?来!接着奏乐,继续舞!”
而听到这话,在座众人皆是露出古怪神色,有人甚至偷偷瞄了许劭一眼。
许劭见状,不由暗叹了口气,只得起身道:“秦公误会了,并非如此,而是因为……”
许劭刚想解释,忽然看到了旁边的程昱露出一丝坏笑,又给憋了回去。
“文墨啊,这小子说你坏话呢!”
张宝见状,直言不讳的指着许劭说道。
“哦?”
秦末闻言面露微笑,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对着大厅内的歌姬挥了挥手,让其屏退。
“此乃许某之错,当初不该辱及秦公!”
许劭看着舞姬离开,咬牙说道。
既然躲不过去,索性承认下来,随即便将原委详细说明。
这件事可大可小,以前的秦末随便他们怎么骂都可以,但现在却不同了。
一则是因为他驱除鞑虏,保卫边境,此刻名声大噪。二则是因为他顶一个先秦血脉的头衔。三则是因为最近冀州月报出第二期了,上面刊登的东西让不少名士感到心惊,要问丁原和韩馥现在的名声,简直是臭不可闻,反观投靠黄巾的公孙瓒还被夸奖了一番。
就月报这玩意,想要谁的名声臭,那他就得臭,谁也不想被秦末给记在心上,相比较许劭举办的月旦评,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关注了。
“哈哈哈~!”
秦末听完后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摆了摆手。
“过去之事,何必再提?”
许劭听后,便知道秦末不会追究他的责任,赶紧拱手施礼说道:“秦公胸襟令劭佩服,若是换成旁人,恐怕早已将劭治罪了。”
“是呀,秦公仁德,吾等佩服。”
“……”
袁氏派来的代表,对着秦末就是一阵乱夸。
毕竟他们也想安全的活着回去。
而此刻秦末环顾四周一圈,最后将目光放在了程昱身上,露出一抹莫名的微笑。
“诸位谬赞了,秦某虽不愿提及旧事,但架不住某些人会挑起事端,正所谓人红是非多啊。”
程昱也是看到了秦末的眼神,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似的。
来时,曹操还跟他说起过秦末,让他注意不要被他记上,而刚才秦末仅凭许劭的三言两语,就将目光锁向了他。
此刻程昱才明白,曹操为何每每说起秦末,语气中就有点不自信,仿佛是被坑怕了。
“好了,刚才之事就且作罢,诸位能来参加我这一双儿女的百日宴,秦某深感荣幸,也希望各位能够在今日喝得尽兴。”
说着,秦末便吩咐司仪开始举行仪式。
“是极!是极!”
众人也是笑呵呵的附和着。
虽然这些诸侯势力打着祝贺的名义,来刺探黄巾军情,打探秦末下一步动作,但该举行的礼节还是要过一趟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婴孩被一群侍女抱了出来,两个孩童,一男一女。
女婴长得粉嘟嘟的,皮肤白皙,很漂亮。
而男孩则显得有些瘦弱,眼睛也闭合着,显然是睡着了。
“秦公真是福缘深厚啊,竟然有如此佳儿佳女,刚一抱出便有瑞气袭来,实在吉兆!”
“是啊!秦公之子,必将有大福泽!”
“我道是以为吹了一阵风,原来是瑞气。”
程昱带头恭维了一番,其余人也都附和着,毕竟他可不想被秦末惦记着给写在月报上。
“主公若大的基业,后继有人也。”
“主公有子,实乃我黄巾之福!”
“……”
黄巾阵营的文臣将领,见到前来祝贺的众人吹嘘,也开始夸赞了起来。
在古人的眼中,生双胞胎是一种大凶之兆,是一种不吉利的事情,尤其是孪生兄弟。
这种迷信思想最早起源于原始上古时期,在那个时候的社会中,普遍存在杀婴的习俗,比如生出两个双胞胎,一般都会选择健壮的婴儿,而牺牲掉身体孱弱的一个,双生子能得以存活,在古代确实是个罕见的事。
不过在此刻,谁也不敢说一句不好的话。
正当仪式进行到剪胎发的下一项仪式时。
一名亲卫在秦末耳边低语几句。
秦末听后,看向一旁的张宁,随即点头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诸位稍待!”
秦末端起酒杯,起身向在场的宾客敬酒。
众人也是赶紧起身端起酒杯。
仪式进行到一半突然叫停,众人也是十分好奇,但也不敢多问。
一杯酒下肚,秦末便说道:“诸位,我还有一子未到,先失陪片刻。”
“什么?”
众人闻言顿时哗然,心里更是猜测纷纷。
最惊讶的莫过于张宝,目光看着了上首的张宁,露出一抹疑惑。
张宁也明白秦末的难处,人家既然来了,不可能给她撵出去,况且她自己也想见一见那个颇有心机的赵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