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一句话刚问完，就意识到自己关注点跑偏了。
甚至还隐隐有种文颖要教育她的错觉。
可事实上，文颖并没有因为她的不专心而批评她。
她轻哼一声：“她淡出的是大众视野，不是娱乐圈，她现在潜心拍戏找一流的剧本，等过段时间风头过去了，她照样可以凭借好的影视作品重出江湖，而且作为拿过影后的演员，她是有一定的票房号召力的。”
宋瑜恍然大悟。
原来，是她天真了。
姜可薇如果会这么轻易就认输，那沈清柔怎么还会替她付一亿违约金。
换句话说——
即便姜可薇要认输，沈清柔为了那一亿违约金也不会轻易答应。
她利益至上的本性一定会促使她想尽一切办法，帮姜可薇重回巅峰。
“好了，八卦完了，现在就来聊正事儿，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让盛艺然跟江总开口选你当经纪人的？”
文颖一句话把她从想象中拉回了现实。
宋瑜简单回忆了下，发现这个问题的答案有点随便。
“就……我当江总私人助理的时候，想转职，刚好在电梯里碰见盛艺然去找江总，说想换经纪人，当时我们聊了两句，就达成一致了。”她如实说道。
文颖眼神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宋瑜心虚地低下了头。
“好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多想想怎么把工作做好，你先找盛艺然了解一下她对这个剧本和角色的看法，刚开口不要说女一是姜可薇。”
“好的师父。”
文颖把剧本给了宋瑜。
宋瑜结果，犹豫之后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师父，我想知道，姜可薇和盛艺然，一个主攻电影，一个主攻电视剧，一个影后一个视后，他们之间除了在敏感时期一个出走华星传媒一个签约华星传媒外，还有什么特别的矛盾吗？我听您的意思，好像盛艺然会很排斥跟姜可薇合作？”
“你了解盛艺然吗？”文颖不答反问。
这个问题，江晏深曾经也问过宋瑜，那时候她的回答，是情绪趋势之下的产物。
可是现在，宋瑜看着文颖摇了摇头：“不太了解，我们总共也就见过两次。”
文颖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似笑非笑地开口：“她排不排斥跟姜可薇合作我不了解，但据我所知，她接剧本，只要不是女一，本子和制作团队再好都不会多看一眼，她有演技，算得上是老天爷赏饭吃的演员，但自我认知不足，好胜心强，野心也十足，其他的我了解不多，也就不乱说了。只是这个女二她肯不肯接，很难说。”
这么看来，盛艺然并不是一个好沟通的艺人。
宋瑜也是到了这一刻才知道，当初一气之下的决定确实是莽撞了。
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就不会再退缩。
她不能在从江晏深那里要来艺人经纪人这个工作之后，再打退堂鼓，既然来了，就拼尽全力做好。
……
宋瑜见到盛艺然的时候，她正在自拍。
瞧见宋瑜盛艺然也没有停下手中动作，一边摆弄自己的头发一边道：“你来了啊，我下午有个时尚杂志要拍，你和我一起去吧，该带的东西安排助理带好。”
这是经纪人该做的事情，宋瑜没有异议地应下了。
盛艺然拍好一张照片之后打开p图软件开始修图。
宋瑜找了个合适的空档，对她说：“盛小姐，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说。”
“说呗。”
“有一个电影角色，剧本人设很适合你，导演也是圈内数一数二的，制作团队的口碑很好，你考虑吗？”
盛艺然脸色没什么变化。
当然，也没有给她什么回应。
直到她那张图p完又发了个微博，才懒洋洋地收了手机，扫了眼宋瑜，皮笑肉不笑地道：“优点这么多，那缺点是什么？你直说吧。”
“是女二号。”
“女二？”
盛艺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笑两声之后反问她：“你不知道我从来不演女二吗？哦，你刚来好像是不知道，没关系，现在你知道了，那个角色推了吧。”
宋瑜觉得，她这态度和那天在电梯里碰到的盛艺然简直判若两人。
盛艺然话落也没看宋瑜什么表情，从沙发上起了身，交代身边的助理：“瑶瑶，拿着我的包，陪我出去一趟。”
“哦哦，好的艺然姐。”
宋瑜看着她，语调尽量温和：“盛小姐，因为你之前没有电影作品，所以这次的角色是你转战大银幕的一个重要机遇，虽然是女二，可真的很适合你，要不剧本和角色定位你先了之后再考虑？”
“我不会考虑。”盛艺然态度坚定，话落之后多一个眼神都没给宋瑜，就跟她擦肩而过了。
走出没几步，她脚步又顿住：“哦对了，以后叫我艺然吧，毕竟大家要长期合作。”
说完又点了点太阳穴，似是又想起什么一般：“还有，我希望你会是一个聪明的经纪人。”
盛艺然说完这些，高调走人了。
虽然在和文颖聊过之后，对真正的盛艺然是什么样的早有准备，但此刻看着她的背影，宋瑜还是觉得自己被坑了。
她低头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看见盛艺然发的内容。
【盛艺然：打工人开始打工啦，加油呀！图片jpg.】
宋瑜打开照片看了看，发现下巴被p得比剑还尖，瘦脸过度，眼睛放大，完全没有本尊漂亮！
她看着那配文，再结合刚才盛艺然的态度，深刻地意识到了什么叫做——
人生如戏！
没办法，自己要来的工作，哭着也要做好。
下午，宋瑜陪着盛艺然参加杂志拍摄，作为新人的她地位被动，几乎是被使唤了一下午。
但因为都是正儿八经的工作，她也没有任何怨言。
结束的时候，宋瑜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陪着盛艺然一起回公司。
保姆车上，她没有再提女二剧本的事。
倒是盛艺然，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对了宋瑜，上次在江总办公室，我被支出去之后你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