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亲亲你,以后你要打要骂,都随你。”大渔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有些手足无措,但身体的反应告诉他,只要亲亲她,说不定就能缓解了。
于是他再次低头噙住她的双唇,两人唇舌交缠间有低低的呻吟声溢出,关山月站在外头听见他们的话,看了同样面红耳赤的寒云一眼,推了推她,示意走人,只要大渔和叶梦蝶两人没打起来,就不是事,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两个人竟然在今晚有了新的进展。
第二日清晨,雾色迷蒙间,白永丰做完所有的准备工作,终于打开了面铺的木板门,朝着早已经等候在外饥肠辘辘的小商贩和邻居们打着招呼,“让大家久等了!稍等片刻,今天的特色菜是麻油米线,强推!”
年青人,老人,孩子,妇孺,通通蜂拥而入。
方才他们早就闻到了那麻油的香味,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要吃上一口热乎乎的吃食。
白永丰一个人进了厨房,而另外一个年青人却负责招待客人,这年青人是孟家暂时抽调过来的一个小管事,叫段无洛。
两个人照顾这一家小店,倒是绰绰有余,白永丰手脚麻利地为来的客人端上了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麻油米线,上面点缀着香菜葱花和红油花生碎,红白相映间让早已饥肠辘辘的旅人胃口大开。
热气蒸腾间,众人大口大口地吃着勉县,有妇人喂着孩子,孩子好动,却也被这一口色香味俱全的米线给吸引住了视线。
就在此时,白永丰看见一个熟人进来,忙迎上前去招呼道:“庄先生,您怎么来了?快进来,我现在去下碗麻油米线给你尝尝。”
庄周也不推却,就在一张空桌前坐了下来,他不过刚落座,孟长戈就在他对面的位置上落了座,庄周挑了挑眉,“你怎么也来了?”
孟长戈笑道,“你为什么而来我就是为什么而来,咱俩的目的是一样的。”
庄周不可置否。
白永丰很快端出两碗麻油米线出来,在孟长戈和庄周面前各放置一碗。
“孟东家,我知道您不能碰辣的,就为您专门做了一晚骨汤米线,您尝尝。”
孟长戈笑着点头谢过,用调羹舀起一口汤汁,不过入口片刻,那鲜美的味道瞬间在他的舌尖上炸开,他惊喜地看着白永丰,白永丰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他为了对付闵家的走狗们,专门把味道弄坏了,那时好多老主顾很是不满,只有老张头每天不落地跑来,老张头倒不是为着他家的味道来的,而是因为他早年生过一场大病,他失去了味觉,吃什么对他来说,不过是填饱肚子。
说话间又有人进来,白永丰麻溜地回后厨去了,关山月进来的时候,铺子里早已坐满了人,她扫了一圈,看见孟长戈和庄周坐在最里头,傅子遇也看到了,提醒道:“在那里。”
关山月点头,和傅子遇还有纪风羽三人往他们那一桌过去了。
庄周先看见她,便站起身刚要躬身,却被傅子遇一手搭上去,“哎哎哎,那些虚礼就免了。”
关山月笑着附和,“是啊,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几个人就是一起吃个饭而已,没有什么尊卑之礼。”
庄周颔首落座,孟长戈看了关山月一眼,“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关山月笑道:“我有事找你帮忙。怎么会不来?”
“为了白永丰的事情?”孟长戈问道,他对白家闵家的事情倒是有所耳闻。
“嗯。”
“我给你送去的计划书你看过了没?”关山月拿起桌子上的水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刚要拿起来喝,庄周却是拦住她,“别喝,水是冷的。等会儿喝汤吧。”
关山月听了他的话,放下了茶杯,白永丰倒是快,他们落座不过几句话间,他又出来了,这回看见她,面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赶紧把别人桌上的米线端过去,这才到关山月身边赔笑道:“二姑娘,您且等一等,这一锅出来,马上,马上就好了。”
关山月笑道,“我不急,你慢慢来,这好吃的就是值得等待的。”
孟长戈见他们都没吃,也就搁下了筷子,转而问起了关山月别的事来,“你的计划书,我看了,如果照这个做起来,孟家也许能成为大靖第一商行。不过,真的可以这样做?计划书倒是写得很详细,可运送货物一直都是镖局在做,需要大量的护送人员。”
关山月点头,“是的,所以你从现在开始可以招人了,另外,各地的山匪,你不必担心,靖王爷那边已经行动了,招安计划开始了,到时候,那些招安过来的,全部放到孟家商行里,管理人员法例也在里头,你应该看过了吧。”
孟长戈点头,不过他还是有个疑惑,“那个计划书,看上去好像已经完成很久了,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实行?”
关山月想起师父的交代,不让她说出自己的名字来,就当这份计划书是她的作品,所以也就把之前就准备好的说辞说给了孟长戈听,“一个是时机未成熟,一个是当时没遇到你这么合适的人。孟家的生意遍布了大靖各个角落,大大小小的铺子全部都可以成为联络驿站。说得再通俗一点,有点像把暗线上的联络站全部放到明面上来使用,只要出运费,卖家,卖家可以通过异地买到东西,哪怕是在汴梁北部,也能很快吃到大靖南部川蜀的腊味。不需要再通过中间层层环节。”
孟长戈点了点头,他看向了庄周,问道,“汴梁那边的联络站将由他带头牵起?”
关山月点头,“是,所以才让你们俩都过来,商量一下关于运程和运费的预算,这个很重要,还有那些负责送货上门的人,像大米这种,如果想吃上当地的食物,那最好就得在当地开店,这样,如果想吃上川蜀的腊味,可以直接在当地调货,这样又会省上一大部分的人力物力财力。”
孟长戈想了想,难怪,也许是因为大部分食物无法保鲜,因此她才决定用大米为例子,民以食为天,大米和面粉这种主食之物,比较容易开试点。
“好,我会开始联系各地的粮食铺子,将新的规章制度和运营模式都通知下去,孟家名下所有的米粮店都会成为测试点。”孟长戈拍板道,如果这种能送货上门的模式能推广开来,那整个大靖的粮食生意......
老百姓会更愿意挑选这种不用出门就能吃上大米的方式,对孟家米粮生意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机遇和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