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燕很努力，可是它毕竟不是专业的，孵蛋的过程花费了三个月之久。冰燕如释重负地躺在窝里，双眼紧闭睡得不省人事。小燕子在它的身下“喳喳”乱叫，它却没有一点力气去照顾它。
付夕暖拿起鸟食担任起了临时“奶妈”，小冰燕拼命进食，像是饿了几个世纪。“哎，这世间又多了一只……灵宠。”哈哈，妖灵的蛋孵出来竟然是个普通的灵体，付夕暖有些失望。“这样也好。”
趁着大小冰燕睡觉的功夫，付夕暖离开了房间。中年男人照例等在门外，付夕暖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恭喜你，拥有了一个灵宠。”男人愣了一下，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付夕暖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本来这颗蛋是给我的报酬，但是我现在决定带走那只大的。”中年男人大惊，那可是他们家族的守护神！“你没有资格拒绝我，我来跟你说一下这么做的好处。”
轮椅上的男人脸色变得很难看，付夕暖却没有对他表现出一丝丝的同情。“我带它走，它从此不再是你的主人，你的家族不再需要供养它。我把它的孩子留给你，帮助你跟他签订契约，从此它就是你的灵宠。”付夕暖调皮地冲他眨了一下眼睛，“告诉你一个养灵宠的好处，它能让你长寿。”
“真，真的？”中年男人有些激动，冰燕虽然拯救了他的家族，可是历代族长都需要为冰燕贡献自己的寿命。到了他这一代，冰燕为了孵蛋耗费了很大的力气，它需要的生命力也相较以往来得多。“实话告诉你，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找你过来，你看我，现在出行都只能靠轮椅。”中年男人只有一个儿子，如今不过是刚刚上学的年纪。“这些年，若不是有你在这里，我怕是早就死了，它为了孵蛋吸走了我大量的生命，我死了，下一个就是我儿子，可是他今年才刚上小学。”
付夕暖点头，眼前的男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知道对方已经做出了选择。“我还有一个条件！”付夕暖转身离去，“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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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夕暖回到屋内，大冰燕扑腾着翅膀落在他的膝盖上，付夕暖发现它竟然已经变成了寻常燕子的大小。“你要带我走吗？”大冰燕愉快地问道，冰蓝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我听到你们的谈话啦！”
“你好像很开心嘛！”付夕暖看了一眼鸟窝里的小鸟，膝盖上的鸟爸爸看着还没它儿子的脑袋大。“你怎么突然变这么小。”
“这个不重要，你是不是要带我走嘛！”冰燕撒娇似的追问道，“是不是啊？”
付夕暖好想一巴掌拍死它，你个男孩子，怎么还黏黏糊糊的。“哼！”付夕暖故意别过头不看它，心急的冰燕跳上了他的肩头，不停地追问，付夕暖被它烦得不行，只能应允。“是，我要带你走。”
“那我们现在就签订契约吧！”哈？付夕暖没想到它会这么心急。“你快一点嘛！”
“……”付夕暖嫌弃地看着它，我突然很想反悔。还是我家初一好，小结巴多可爱，这个大话痨怕不是要把我烦死！“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冰燕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付夕暖把它从肩头“扫”了下来，“你不是听到我们的对话了吗？”
“我听到了，”冰燕仰头想了想，“我就听到你说要带我走，我就开始打包行李，把自己变小，方便你带我走！”搞半天，后面的话它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呀！付夕暖摇头。
“等你儿子再大一点，有自己的意识了我们再走，否则，它没办法完成契约仪式。”
“嗷~”冰燕蹲在他的膝盖上睡了过去，“走的时候叫我。”什么？可是不管付夕暖怎么折腾它都没有醒来。蓝色的羽毛渐渐褪色，变成了寻常的颜色。这家伙，还知道伪装，这模样怎么越看越像我家初一？
小冰燕“喳喳”叫了起来，它又饿了。付夕暖看了看腿上正在变身的毛球，叹着气给小鸟当起了“保姆”。“见鬼了，凭什么你睡觉我给你带孩子！”付夕暖忍不住拿手指戳了它两下，觉得不解恨干脆把它翻了过来，拿手指头揉它的小肚子，冰燕蹬了蹬小爪子，继续酣睡。孵蛋真的好累啊，变身也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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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之后，付夕暖带着冰燕离开了。小冰燕蹲在中年男人的腿上依依不舍地给他们送行，轮椅上的男人轻轻地抚摸着它还未长齐的背羽，他神情复杂地对着付夕暖的背影说了一句：“谢谢。”
“我们也离开这里吧！”中年男人带着族人搬离了这个住了几百年的老宅，他们要在别处开始新的生活，阳光照在他的头顶，他感受到生命之力在身体内流动。“我终于可以拥有正常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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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外面的天气好好啊！我刚才飞了一圈看到好多好吃的~”冰燕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吵得付夕暖头都快炸了。“你为什么不理我呀！”
“你能不能稍微安静一会儿？”冰燕不愿意，付夕暖直接把它扔进了口袋里，“你需要学习一下‘闭嘴’，正常的小鸟是不会说话的。”
“嗷~”冰燕虚心接受，却屡教不改。开玩笑，我可是妖灵，我想让谁听见我讲话谁才能听见！
付夕暖渐渐习惯了这只闹腾的小鸟，习惯了它的唠叨，也习惯了被它抢食，习惯了早上被它吵醒，习惯它说睡就睡的任性。“唉，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钱了！”
“不知道，我今天想吃包子！”最近它学会了偷懒坐在付夕暖胸前的口袋里，露出一个小脑袋，不用走路的生活真好。“我们今天吃包子吧！”
“我们昨天吃的也是包子！”付夕暖受够了这个碳水怪物，哪个好人顿顿吃包子啊，吃包子还只吃皮，我特喵的吃包子馅吃得快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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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到付家村，初一大老远就感觉到了付夕暖的到来，挥舞着小翅膀朝他飞过来。“你，你回来啦~”付夕暖捧着小家伙爱不释手，拿脸蹭了蹭它的小脑袋。“我，我想你了~”
冰燕生气了，它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你偏心！”
“我就偏心！”付夕暖不理它，冰燕缩着脖子生起了闷气，初一好奇地看着它，黑豆眼亮晶晶的。“看什么看啊，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啊？”初一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它。“嗷！”初一闭上眼不看它，冰燕更生气了。
“初一，我们不跟没礼貌的小鸟玩！”冰燕委屈巴巴地看着付夕暖，为什么它有名字？
“你什么时候给我起个名字啊？”付夕暖走得很快，他着急回家。“你还没给我起名字呢！”
付夕暖听懂了，它是吃醋了。“你没有名字吗？”
“没有。”它还是只小鸟的时候，生活在没有人的大山里，名字是个没有意义的东西。后来它开了灵智飞出森林，别人都叫它小怪物。再后来它的伴侣死了，它意外变成了妖灵，它用术法帮助了那个和它签订契约的家族，在他们的眼里它是强大的主人。几百年过去了，却始终没有人给它起过名字。“他们都不喜欢我……”
付夕暖感受到了它的悲伤，这个高傲的小家伙其实更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那我给你起一个，你让我好好想想。”
“嗷~”小鸟愉快地应了一声，它要有名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