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一听见自己孙女的话,脸上起了一丝笑意,开口问道:
“呦,咱们南昭的小公主什么时候学会承认错误了?莫不是这小子把我宝贝孙女的头给撞坏了,来,爷爷瞧瞧。”
说着,伸手向着南北北的头上摸去。
南北北听见南行一的调侃,假装生气的一跺脚,歪头躲过南行一的手,开口说道:
“爷爷,你再取笑我,我以后不理你了。”
南行一听见,哈哈一笑,开口说道:
“那感情好啊,正好我自己钓会儿鱼,省着有人来打扰,你都吓跑我多少条鱼了。”
南北北听着,大眼睛一转,开口说道:
“哼,那我偏不,以后您钓鱼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捣乱,来一条就吓走一条。”
南行一摇了摇头,拿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孙女也没什么办法,看了眼二人,开口说道:
“好了,既然是意外,那我老人家今天当个和事佬,这事儿就过了吧,你们两个小家伙看行不行?”
易年听着,抱拳对着南行一行了一礼,开口说道:
“都依前辈的,只要公主殿下消气儿,晚辈自然乐意。”
知道南行一刚才要收拾自己的行为的装的,不会真的收拾自己,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事更好。
南北北听着,也点了点头。
南行一瞧见,大手一挥,开口说道:
“行了,那就这样吧,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强。”
说着,弯腰捡起地上的鱼竿,又坐回了凳子上,抛竿入水,继续钓鱼。
易年往行宫出口的方向看了看,没有什么人经过,耳朵稍稍听了听,宴会上依旧吵吵闹闹,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散。
没什么事做,也坐回了凳子上,拿起鱼竿继续。
南北北瞧见,眼睛一转,跑到之前易年拿鱼竿的地方也拿了根鱼搬了个凳子过来,坐在了南行一的右边,开口说道:
“爷爷,我陪你一起钓。”
南行一盯着湖面没有动作,不过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开口说道:
“今天怎么转了性子,平日里不是总说钓鱼是最无聊的事情吗?”
南北北听见,俏脸上立马起了一丝红意,不过盯着水面等着鱼儿上钩的二人都没看见。
转头看了眼南行一,开口回道:
“宴会里面更无聊,最起码这里安静。”
“还不是你自己要去的。”
南行一开口说道。
南北北一听,轻哼一声,开口说道:
“爷爷,您再说话的话又把鱼吓跑了,您要是不想让我陪着我可走了啊。”
南行一听见,笑着回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唉,这人老了啊,就管不住嘴。”
易年旁边听着这爷孙的对话,也笑了笑。
都说隔代亲,今天算是见到了,堂堂真武境界的修行之人也不例外,被自己孙女吃的死死的。
忽然想到,若是有天自己有了孩子,师父会不会也像这南行一一般,会不会与当初宠自己相比更宠自己的孩子?
可能会吧,毕竟眼前就有个例子。
就在易年想着的时候,南行一忽然转头看向易年,开口问道:
“你有孩子了?”
易年被南行一的问题问的一愣,下意识的想道:
“这真武境界竟这么厉害,自己想什么他都知道?自己刚想起孩子的事情,他的问题就过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知道自己误会了南行一,他问的应该是之前南北北提过一句的觅影。
看向南行一,开口回道:
“回前辈,方才公主殿下提起的那小女孩是朋友家的,不是我的。”
南行一听着,点了点头,说了声哦便没了下文,把易年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也没有反问的打算,反正就是在这儿消磨会儿时间。
本以为还会像之前那般安静钓鱼,没想到南行一的问题又来了。
“怎么之前叫着老爷子,现在又叫前辈了?”
老爷子是寻常叫法,前辈也是尊称。
易年开始时候把南行一当成了一个普通老人,这叫法没什么问题,不过在知道他的身份后再称老爷子就有些不合适了,还是前辈恰当些。
听着问题,开口回着南行一:
“之前小子眼拙,不识前辈真容,称呼上有些冒犯了,还望前辈恕罪。”
南行一听见易年的客套话语,直接笑了起来,开口说道:
“你小子现在这客气劲儿可和之前大厅里的样子判若两人啊。”
现在客气平和,方才剑指西岭长老锋芒尽显,确实差的很多。
以南行一的境界,知道大厅中发生什么事,易年一点儿也不奇怪。
看向南行一,开口说道:
“前辈说笑了,方才一时气血上头,才做了那等可笑的事,估计也就这一回,下次应该是不敢了。”
南行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年轻人狂一点儿没什么,我年轻的时候,不管在哪,路遇不平便要踩上两脚,别管打不打得过,气势上不能输,修行嘛,修的就是顺心,心不顺,路难走。”
易年听着,放下鱼竿,对着南行一抱拳行礼,开口说道:
“多谢前辈指点。”
南行一挥手示意易年起身,开口说道:
“什么指点不指点,话赶话赶到了这里,瞎说的,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
“前辈请讲”,易年开口回着。
“如果刚才千古寒没有阻止季信,你是不是真的要和他斗上一场?”
易年立马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哪里会,我几斤几两自己清楚的很,怎么敢和归墟强者交手,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易年怎么会说实话,难不成能和这只认识了一会儿的南行一说是的,而且我还打算光明正大的把他除掉。
旁边虽然看着像钓鱼但目光根本不在湖面而在易年身上的南北北听见,俏脸上出了一丝异样神色,心里嘀咕道:
“骗人,刚才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你那神情根本就不是不敢交手,反而是巴不得那人出手,被阻止后,我都看见你脸上的惋惜神色了。”
心里嘀咕着,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他到底是怎么修行的,这个年纪,实力竟然到了能与归墟境界一较高下的地步?
自己见过的那些青年才俊若和他比起来,差的实在太多了。
南北北想什么,正在交谈的两人看不见。
南行一听着易年的回答,笑了笑,转回身又看向湖面,自言自语道:
“钟万爻收了个好徒弟啊!”
易年听着南行一提起自己师父,不过没什么惊讶神色。
自己的身份不是什么秘密,知道的人很多。
以他的境界,不可能和师父没交集,很可能以前还交过手呢。
不过看这样子,他和师父不是仇人。
心里庆幸道:
“师父啊,还好这人不是你当年的仇人啊,要不我这小命可能都会莫名其妙的丢在这儿。”
不过易年的担心有些多余,真武境界的强者,还不屑于为难晚辈。
回了句前辈过奖了,继续钓着鱼。
南行一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还是怎么了,忽然就不说话了,手里的鱼竿也一动不动。
易年瞧见,没打扰,安静些也不错。
一老二小就在这夜晚的湖边坐着。
南行一依旧一动不动,易年看着那有些失了神的眼睛,觉着他应该是在回忆什么。
南行一不动,旁边的南北北可是不消停,坐在凳子上左瞧瞧右看看,注意力一点儿都没在钓鱼上。
易年余光瞥见都能看的出这南昭公主的不适,看来南行一之前说的不错,这南北北真的不喜欢钓鱼,也不是什么安静性子。
就是不知不喜欢为什么还在这儿守着。
湖边钓鱼的三人,只有易年算是正常,每一次抬手扬竿,便有鱼儿上钩。
取鱼入篓,继续挥竿,很久不钓鱼有些生疏的动作越来越熟练。
南北北瞧见自己一条鱼也钓不上,而旁边的易年一条一条不停钓着,努力让自己沉下心思,可没钓一会儿,那注意力又不知跑去了哪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易年旁边的鱼篓已经快满了。
就在又一次提起鱼竿的时候,耳边传来说话声与脚步声。
心里想着,这宴会终于结束了,已经有人退场了,这钓鱼的时间过得是快。
看向依旧一动不动的南行一,本想一走了之,但又觉着不合适,小声开口说道:
“前辈,宴会结束了,晚辈也要回了,今天打扰前辈钓鱼雅兴,改天再来赔罪。”
这行宫估计也就来这么一次,哪里还有改天,不过场面话该说还是要说的。
枯坐了很久的南行一在听见易年的话后终于回了神,抻了抻那有些佝偻的腰,开口说道:
“哦?这么快?唉,人老了就容易走神,行了,天儿也不早了,回吧,要是有空儿想来陪我这老人家钓会儿鱼就过来。”
说着,指了指旁边鱼篓,继续说道:
“这个拿走吧,都是你钓的,回去煮个鱼汤喝,南昭的鱼很鲜的。”
易年听着,开口回道:
“能得前辈地方钓会儿鱼已是万幸,怎么好再拿前辈东西呢?”
南行一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送你你就拿着,哪有那么多说道儿,别显得小家子气。”
南行一不会在乎这一篓鱼,易年也不在乎,听着南行一的话,开口回道:
“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等前辈什么时候觉着一个人钓鱼无聊,晚辈再厚着脸皮过来过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