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看完朋友,面色已如常人,不过还是没有醒来,叹了口气出来。又和昨天一样,抬着腿,抱着头,看着天空发呆。
少时,昨天夜里盖着的毯子又被抱了出来,放在周晚身前,周晚说了声谢谢,小小的身影,回了屋中。
按时醒来,静息片刻,起床穿衣,开窗透气,惊走了房顶的小黑鸟,不过,易年应该看不到。
出了房间,周晚没睡,醒着,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对着易年说了声早。
易年回着,在院里把自己整理一番,还是穿着自己的衣服。
周晚问为什么不穿自己送的,易年回道,小地方出来的人,见了好东西,总想留着。
周晚听了,好像眼中有点鄙夷。
二人坐着,也没吃饭,等着龙桃。
很快,门开,龙桃从房间出来,脸上还是没有一脂半粉。头发还是昨天那样,简单的梳着,上面没有任何首饰,乌黑一片。
不过身上和昨天有了点不同,不再穿着那店小二买回来的男装,而是昨天周晚送的说是话本上侠女衣着的衣服。
衣服很合身,小小的身材也有几分挺拔之意。整个人原本就美,穿上这身,同周晚一样,又多了几分英气。
易年觉得很好看,心里想着这周晚的眼光还不错,不过此时饿了,看了一眼龙桃,就开始盯着眼前的早饭。
而周晚此时看着龙桃,有些惊讶,对着身旁的易年说道:
“你看看人家小朋友,比你一个大男人大方多了。”
易年笑着,也不说话,还是盯着早饭看着。
周晚和易年说完话,看着龙桃,有些无奈的说道:
“小朋友啊,我今天应该去给你买几张面纱,你这要是出去,得惹多少事端啊!”
龙桃听了周晚的话,盯着他看了一下,没有说话,走到桌前坐下等着。
易年旁边说道:
“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吃饭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说着,拿起筷子,端起粥碗,也不等旁边的周晚,大口喝着。
周晚没动筷子,拄着腮,对着易年说道:
“谁说不能的,我看小朋友的好看就快能当饭吃了。”
龙桃听了,吃着东西的嘴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周晚。周晚见龙桃看着自己,连忙说着:
“开玩笑开玩笑,吃饭吃饭,易年,你给我留点。”
吃了早饭,周晚有些熬不住了,对着易年说声辛苦,有空帮我照顾下,见易年点头,进了屋,补觉去了。
易年来到那男子屋中检查了一遍,毒没问题了,人看着还行,应该最近一两天,就能醒了。
看完来到院子,龙桃还在翻着书,自己无事,又和昨天一样,靠着椅子,看着天空发呆。
心里想着,这最近是怎么了,总是发呆呢?
看来得给自己找点事做了,要不这么发呆下去,怕是整个人都快傻了。
小院里,还是一人昏迷,一人睡着,一人发呆,一人看书。
一时间,有些静,静的有点不寻常。
当然,除了开口给龙桃解释的时候。
倒了晚间,周晚从屋中出来,看着院子里的二人打了个招呼,把易年留着的饭菜吃掉,打着饱嗝说着:
“还得几天啊”
易年起身准备进屋,嘴上说着:
“快了,一两天吧”
原本以为还是会和前几天一样,可今天,有了些不同。
就在易年准备进屋时,忽然耳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口中的大喊,易年向着院门方向看去,龙桃也放下了书,向着同样的方向看着。
就见客栈老板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嘴里喊着:
“不好啦,妖族打进来啦,几位客官快跑吧!!!”
周晚离得近,起身拉住老板,问道:
“什么?说清楚点,妖族打进来了?进城了?”
老板此时应该是被吓的够呛,不过这样了还能来通知几人,除了贪点财,也算个好人。
连哭带叫的对着周晚说道:
“还没打进来,可是这次来的妖族太多了,这晋阳破城就是早晚的事,各位客官,趁着还早,快快逃命吧,城中百姓大部分都开始朝着南城门出城了,我把消息送到,几位客官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挣脱了周晚的手臂,又是连滚带爬,朝着前面跑了。
周晚看着易年,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易年见了,说着别出声,而后耳朵开始有点发红,像是在听着什么。
不多时,对着周晚说道:
“还真的有很多人在外面路上,向着南城的方向走。”
周晚早就领略到了易年的神奇,此刻也不多疑,对着二人说道:
“收拾东西,我带你们去个安全的地方。”
说完,进了屋,背起昏迷的男子,来到院中,看着易年和龙桃也已收拾妥当,让易年找了块布,将身后的男子罩起来。
对着二人说道:
“出去了跟着我”
看着龙桃的表情有些害怕,还有些恨意,便出口安慰道:
“小朋友,没事,妖族我见多了,没那么可怕。就是怕城中乱了打扰我朋友休息,我带你们找处安全地方,省的打扰。”
易年也见了龙桃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着:
“没事,跟着我就成”
龙桃听了两人的话,眼中的恐惧,慢慢消散,没了害怕,就在那里看着二人。
易年转头又问向周晚:
“我们要去哪?”
周晚看着二人,嘴里吐出两字:
“军营”
周晚看着二人,说着:
“快走吧,早点到,早点安心,省着麻烦。”
二人也不在多问,周晚前面带路,龙桃易年后面跟着。
四人出了客栈,就看见成群结队的百姓,扛着包裹,拉着牛车,推着板车,上面满是东西,抱着孩子,扶着老人,急匆匆的向着南城门方向走去。
易年见了,心下有些不忍,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周晚见易年叹气,说着:
“易兄弟,没事,刚才听那老板说,这次来袭的妖族众多,百姓害怕正常,不过这晋城的守卫军也不少,应该能应付的来。咱也别在这站着了,走吧。”
说着,自己背着那朋友在前面带路,易年看了龙桃一眼,带着龙桃跟了上去。
四人出了客栈直奔城北,晋城守卫军的大营就在城北。
不过此时城中百姓都在向南逃离,四人逆流而行,大路上人还多,走的比较慢。
不过还好,周晚是个修行之人,背着人也不费力气,在前面开路。
后面易年天生力大,也不怕,拉着龙桃的手臂,怕在路上走失,抓的很紧。
不过龙桃没太大反应,尽管路难走了些,也未见疲态,跟着易年。
终于,平时易年估计自己走半个时辰的路,四人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了晋城守卫军的大营。
周晚来到大营门前,大门紧闭,但是立刻有人上前。
周晚单手托着男子,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举着对着卫兵说道:
“开门。”
里面的守军看着令牌,眼睛一亮,应该是认出来了,对着周晚客气的说道:
“公子,今天情况特殊,不能进入,望公子体谅。”
周晚听了,有些怒意,对着守军大喊道:
“给我睁开眼睛看看,这是我爹的私人腰牌,你们既然知道小爷是谁,还敢不让我进!!”
里面守军听了,连忙下跪,嘴上说着:
“公子,平时是没问题,可是现在军令下了,不敢不从,小的只是守门的,公子别为难我们了。”
说着,哭腔都出来了。
周晚也知道与眼前这些人说了无用,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身后背着那人,从周晚肩膀处伸出手,手里也拿着一块令牌,看着比周晚的小了一点,伸到守军眼前。
从周晚身后传出了一个十分虚弱的声音,说着:
“他那块不行,这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