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杯血酒下肚,仪式终是告一段落。
但更大的热情在等着夏商。
等待多时的好酒好肉在一群妙龄姑娘的簇拥下被送上了宴席。
巴朵开心地拉着白宋坐在了属于族长的位置。
“今天晚上尽情地喝酒、吃肉,明天的事,我们明天再说。”
白宋一辈子没见过如此热闹的景象,无数的突厥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相互间嬉笑打闹,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没有丝毫隔阂。
在这里,看不到任何勾心斗角,大家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家族。
白宋有所触动,愿意身处其中。
既然巴朵已说了明日事明日了,那白宋也不去想什么了,抱着一条羊腿大口地啃了起来。
一个突厥男人到了白宋面前,端着两盅奶酒,对白宋一阵比划,让后自顾自地将一杯酒喝下,留下一杯放在白宋桌上,等着看白宋的表演。
白宋看着那酒杯,心虚地咽了口口水。
这杯子,莫说是一杯酒,就是一杯水也要把人给撑死。
白宋求助似地看了看巴朵,巴朵笑盈盈地看着他:“这我帮不了你,要不被我们部族的男人轻视,就是死也要把这杯酒给喝了。”
突厥男人还在白宋面前比划喝酒的动作,大有挑衅的味道。
这奶酒白宋喝过,比大唐的黄酒酒味儿更浓,属于这个时代的烈酒。
男人斗酒,不管在哪个时代都一样。
白宋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干脆一鼓作气,捧着酒杯一阵猛灌。
奶酒入喉,浓烈的酒味儿之中透着一股奶香,喝得太急,呛得白宋鼻子都喷出酒来。
但白宋不怂,照旧将这一大盅酒给灌了下去。
嘭!
白宋狠狠地将空杯砸在桌上,笑着看着对方。
突厥男人对白宋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对巴朵行礼退下。
“你还真能喝。”巴朵赞许地说了一句。
白宋揉了揉肚皮,打了个酒嗝,感觉眼睛都有些温热。
大口喝酒有大口喝酒的味道,这一杯酒下肚,白宋觉得还有些爽。
同时也感觉到一丝暖流进入身体,不过短短半分钟,之前还感觉腹胀难耐,转眼就轻松了许多。
满肚子的酒水好像被那股暖流给吸收了。
白宋知道,这是自己的空间在起作用。
吸收肉类尚且需要些时间,吸收这些酒水,速度要快很多。
白宋再次拍拍肚子,坐正起来,有了几分信心,对巴朵说:“这点儿酒还难不倒我。”
“哦?你好像很有信心?跟咱们草原男子喝酒,可不是一般人行的。”
“尽管来试试。”白宋心生豪气,脸上多了几分得意。
巴朵见白宋有了兴致,乘热打铁,忙拍手叫了一声。
下面几个突厥男人听巴朵说了什么,顿时露出不服的神色,又一人上来,将两杯就放在白宋面前,学先前一人的模样又是一杯先下肚。
这回白宋也不等了,端着满满一杯,再次一饮而尽。
周围传来了欢呼声,似乎在为喝酒的两人喝彩。
突厥男人见白宋再喝一杯还能不倒,同样对白宋竖起大拇指。
但这人不想就此结束,自己给自己倒上一杯,又对巴朵说了一句。
巴朵给白宋解释:“他不想占你便宜,你已经喝了两盅,他要再喝一盅跟你比。”
突厥男人兴致很高,举着一杯酒,朝身后的同伴们一挥手,示意他们高声助威。
声浪再起,突厥男人在哄闹的声音下再喝一盅。
白宋有空间吸收酒水都没缓过劲儿来,这突厥人实打实地喝了两盅,居然还能撑着。
对方将酒杯一放,周围人群再起一声欢呼。
接着又有人送上两杯酒,再次摆到白宋面前。
巴朵说话,看似要阻止继续下去。
白宋却阻拦道:“我还能喝。”
“你还能喝?”巴朵皱眉,“我们的马奶酒可不一般,族中男人能喝下这一盅的都是少数,喝下两盅不倒的也找不出十几个人来。这第三盅下去,就是一头牛也要倒了。你可不要逞强。”
“先关心关心你的族人,叫他不要逞强。”
白宋说得兴起,让巴朵将自己的话原原本本地翻译给突厥人听。
这突厥人听了,气得满眼通红,二话不说就举起一杯灌下。
巴朵说的不错,突厥人的极限也就爱一口气喝下两盅多,这地三盅酒喝道一般,突厥男人突然一声咳嗽,所有的酒都喷了出来,人则飘飘忽忽地倒在了地上。
见此一幕,周围尽是惋惜和嘲笑的嘘声,而后又把目光落在白宋身上。
白宋心说自己开挂有什么好怕的?
朝着巴朵一笑:“叫你的族人看好了!”
说罢,又是一顿豪饮,一盅酒,一滴不落,全部喝下。
放下酒杯,白宋有些飘忽,大喊了一声:“你们服不服?!”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宋,若非亲眼所见,没人会相信一个汉人会这么能喝酒。
三盅酒下肚,突厥汉子都服了,连看向白宋的眼神都有些变化。
阿吉巴朵红着脸看着身边的男人,心里是浓浓的爱意,这男人有着符合自己心中所有的幻想。
英俊、文雅、重情、有学、骁勇、善酒……
阿吉巴朵春心萌动,上前扶了扶白宋头顶有些歪了的狼头,然后一口咬在了白宋唇上,用力地吸进了嘴里,久久不肯松开。
白宋一瞪眼,浑身一阵酥麻,不敢相信这女人竟如此大胆!
看着巴朵,白宋只看到了一个动情的姑娘,紧闭着眸子,染红了脸颊,打开了心扉,不顾一切。
白宋心跳快了,几乎就要跳出嗓子眼儿了,但更加浓烈的是醉意上头,让自己的身子逐渐不受控制。
周围都是嘘声,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地添柴加火。
这个喜欢咬人的草原狐狸有着淡淡的甜味,白宋不知道这甜味从何而来,但比酒更醉人。
恍惚间,白宋忘了怎么挣脱,只是依稀感觉自己栽倒在了她的怀中。
空间虽能吸收酒水,却不能带走酒劲。
直到醉死过去,白宋才明白了这一点。
朦胧间,白宋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梦到自己在一个漆黑的帐房里,一个热情如火的女人动情地纠缠着自己。
那女人身子细腻,温软如玉,如云朵一般干净轻柔,带着一丝独有且醉人的甜。
这种滋味在梦里就刻进了白宋的骨髓,让他永远记住了这股好闻又好馋的甜味。
……
一丝晨风惊醒了白宋。
瞬间打了个寒颤,然后猛地坐了起来。
这突然的一动,全身骨头立马嘎巴嘎巴脆响一阵,这才感觉到身子跟散了架似的,说不出地酸软无力。
“嘶……”白宋抽了一口凉气,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努力地回忆着昨夜的一切。
那马奶酒太过醉人,白宋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忽然,白宋发现自己有些不对,身上什么都么穿!
身处的巨大帐房好似跟昨夜梦里一般,地上铺着兽皮结成的地毯,十分保暖,就算什么都没穿,也不会感觉到寒冷。
而更要命的是,在他身边躺着的,竟也是三个身无寸缕的姑娘。
那不正是巴朵安排来伺候自己的三个年轻的突厥姑娘吗?
难道?
白宋一低头,找了找地毯上是否留有痕迹。
没等白宋找出结果呢,身边一位姑娘睁了眼睛,看着白宋痴傻的样子,嘴角带笑,叫人浮想联翩。
“我们……我们……昨晚上有没有?”
白宋问了,但对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依旧嗤笑着看着。
白宋一拍额头,知道对方根本就听不懂,然后抓起不远处的衣裳,慌乱地就往身上套。
三位姑娘各自醒了,又各自围了上来。
白宋脚都有些发软,看着这三个如狼似虎的小姑娘,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居然感觉有些委屈。
这算什么事儿?
昨夜一梦明明只有一个,怎么一觉醒来变成了三个?
“香儿!舒望!我的清白啊!”
白宋急得都要哭了,连声嚷嚷叫她们不要靠近。
三个姑娘像是听明白了,相互看了看,也不过去,依旧笑盈盈地等着。
真是各有各的好看,各有各的诱惑。
这时候,门帘忽然被人掀开,巴朵缓步走了进来,看到白宋慌乱穿衣裳,红脸掩嘴轻轻一笑:“还好吗?”
“你你你!你简直胡来!这……这你都做了什么?!”
“恩?你不喜欢她们?”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不需要这些,你……你怎就不听!”
“那你需要什么?”
“我懒得跟你说,你把小黑还我,我要走了!就你这样,迟早要被你的人给腐化了!”
“咯咯咯……”巴朵笑得花枝招展,“瞧你紧张的,至不至于嘛。”
“你懂个屁,事关老子的清白!”
“好了好了,你别紧张了,昨夜你跟她们根本就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都脱了衣裳干嘛?”
“哼!我安排的。”
“你脑子有病是不是?”
“是啊,现在人一看到你就病了。就想着你喜欢什么就给你什么,就要你知道,我们这儿的姑娘不比你的舒望差,在这里,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我跟你说清楚啊,帮你解决了麻烦,我还是会走的。”
“嗯。我明白……”巴朵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转身,“跟我来吧,是时候考虑正事了。”
巴朵走出了帐房,白宋注意巴朵走路有些踉跄,一手扶着门框,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白宋一激灵,几步上去抓住了巴朵的胳膊:“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啊。”巴朵似笑非笑眨着眼睛。
“昨夜……我们……”
“我们怎么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你别胡思乱想。”巴朵笑得更灿烂,轻轻地戳了戳白宋的额头,一丝娇羞流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祝每一位书友新年快乐,希望《盛唐》能陪伴大家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