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内乱战一片,上千士兵被围堵在王庭之外,被内部高手各类真气冲击震慑,一时间只有少部分人能冲入其中。
因此,白宋十余人还能勉强应付。
即便墨家四大护剑齐聚,一时间也陷入了僵持。
对此,王子伏顺多有不满,一面看着混乱的战局,一面看着身侧不准备出手的另一位护剑:“墨家不是传承千年吗?代表着中原世家的最大实力!墨老也真是的,当初在小王面前是如何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什么墨家一定会权利支持小王控制局面。现在倒好,真正到了用人的时候,居然只有你们区区四人!而你居然还能站在一边不出手!看看周围,都是我的人在送死,你们墨家就是这样表现诚意的?”
对此,身边的护剑头也没抬的冷哼了一声:“几百年间,墨家能让护剑齐出的情况屈指可数,王子要是觉得墨家的支持还不够,今日之后倒是可以另请高明。”
伏顺听了只是冷眼一扫,识趣地选择了闭嘴。
不说其他,单单是上空的交战,墨家护剑以二人之力便彻底压制了曾在战场中杀敌数千的剑客,便足以证明墨家的实力。
只是伏顺不会知道,这位令吐谷浑汗军闻风丧胆的见客曾也是墨家之人。
王庭上空,三人乱战不见人影。
剑十三虽一直都是墨家护剑之首,又在跟随白宋的三年间有所精进。
但要以一敌二,能撑住便足以令人吃惊。
上方交战已有一刻钟,局外之人不懂局内人的激烈。
看似合二人之力压制了剑十三,但对另外两人而言,这样的战斗显然不能符合他们内心的预期。
“剑十三,你出走三年,剑道一再精进,如今的你可还记得这一身本事是由谁所出?”
虚空之中,真气四溢的地方,有人低声细语。
剑影翻飞,忽然剑十三虚空而立显出身形来。
三年前,听到此番话语,他的内心或可出现一丝动摇。
三年后,这样的话再是不屑一顾。
因为在这三年内,剑十三亲眼见证了白宋的所作所为。
墨家之人多是有一颗向好之心,同样为造福天下百姓为立身之本。
以往,墨家之人认定李世民不是明君而反唐。
因为墨家众人始终认为他们所行这一切都是对的,但这数年之间发生的种种,总会引人深思。
相比于墨家的所作所为,白宋看似为了私利而所作的一切,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让大唐天下有了新的气象。
到了现在,剑十三开始怀疑墨家这些年一直执着的目的是什么?到底还苍生一个更好的天下,还是为了这天下不惜苍生?
“练剑是卫道,这天下的道便是万民。你们被迷雾所悟,如果现在还不能醒悟,今日我便为你们破开这迷雾,看看真正的世界。”
剑十三再入虚影,虚空剑影如万千飞花散落。
交手许久,在这一刻,剑十三似乎气势更甚。
天上剑十三以一敌二不落下风,空气中随处可以感受的剑意似乎在给下方的白宋振作精神。
白宋看了看天,剑十三此举,自己更是不能有丝毫退缩!
龙登山退,白宋再是一刀。
刀影之后,阿大的木剑未至,刀已经到了身前。
阿大侧身闪躲,刀影落在地面,一声轰鸣,瞬间爆炸。
飞沙乱石,雨点一样打落在阿大身上,巨大的冲击让阿大倒飞而出,乱世刮过他的衣袖,将破旧的衣裳撕开的无数口子。
“看到了吧?”龙登山大喜,“这便是他所忌惮公子之处,真气更强意味着绝不能有丝毫失误,凡有半点儿失误,便会有无法估量的后果。”
“你的话太多了!”阿大眼神之中有了些闪动,再一瞬间,声音闪过到了龙登山面前,木剑一点,被龙登山刀锋所挡,虽是挡住了阿大的攻击,但刀身震颤,几乎快要脱手。
龙登山脸色大变,没遇到过这样的攻击,又是一挑,龙登山横刀下压,刀身再震,最后一剑下劈,瞬间落在龙登山的刀背。
这一瞬间,层级之间的差距爆发,一股强悍到无法形容的力量直接让龙登山双腿下跪,嘭地一声在地上立下一个浅坑。
噗!
龙登山一口鲜血喷出,差点儿晕了过去。
“龙登山!”白宋冲了过来,胡乱的一刀,竟是将阿大给逼退。
对付白宋,阿大采取的是跟龙登山截然不同的策略,不管白宋的攻击看起来如何别扭,如何留有破绽,总之绝不会硬接。
白宋到了龙登山跟前,看到龙登山满身是血,心头便是一沉。
“你有没有事?”
龙登山咧嘴一笑,本欲强撑说一句没事,可刚一张嘴,便是鲜血溢出,想要起身,站着一半,脚下就是一松,差点儿跌坐地上。
那一剑竟重伤龙登山如此!
“咳……”一声轻咳,龙登山脸上露出一丝颓然,他好像已是力不从心。
“公子……我……”
白宋横手一挡,坚定地挡在了龙登山的面前:“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白宋上前两步,面对阿大,沉声道:“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剑十三所说你的剑路,三剑实为三刀,两剑为振刀之法,皆是虚招,第三招才是杀招。你的剑招简单,但真气极强。我们两个倒是比较相似,而我的招式会更简单,且真气更强。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对我多有忌惮,因为我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克制你的。”
听完白宋的话,阿大眉头渐渐皱在了一起。
不知道白宋的判断是否正确,阿大却是持剑过来了。
“所有的招式都是在规律之中寻找变化,公子以为我的剑如此简单就能看透?如此又怎能当上护剑?”
说话间,阿大人影已至。
但白宋没有丝毫慌乱,以白宋所长正是需要和阿大这般招式简单的人对敌。
这三年和龙登山的对练终于在此刻可以得到验证。
现在,白宋没有丝毫怀疑,内心之中甚至有种强烈的感受,这一战自己将会战而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