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大鱼的眼睛中透露出不解。
“大鸟啊，刚才我们看到它浑身发光，变成了你。”派蒙看它一时没理解，重复了一遍。
“大什么？”
“大鸟，就那个被我们揍了一顿的大鸟！”派蒙比划着，“它被我们又揍了一顿，问它问题时就变了。”
“什么鸟？”
“大——等等，我们不应该说美人鱼的台词吗？怎么变成马冬梅了？”派蒙说出在场只有几人能够听懂的话。
“美人鱼是什么，马冬梅又是什么？”大鱼疑惑歪头。
遗憾的是，它外表不可爱又太大，歪头的幅度同样很大，歪头的动作只让人觉得憨。
“你是故意的吧？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啊喂！”派蒙单手叉腰，对大鱼指指点点。
“咳，”科尔丁忍不住开口，“要不我来跟它说？”
仔细听的话，能听出他语气中细微的笑意。
“你来吧。”派蒙往旁边一让。
科尔丁面带笑意，温声开口：“大鱼，不要装傻了，我知道你听懂了派蒙告诉你的内容。”
大鱼睁着大眼睛望着他，眼睛比一个雷锤还要大许多：“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哦。”
“别装傻。”科尔丁脸上笑意不变，“没见到大鸟是怎么被打下来的吗？”
大鱼透露着愚蠢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清澈：“你们想问什么？”
派蒙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她，和旅行者经历了那么多的优秀向导，竟然被一条傻鱼给骗过去了？
“它，”她指着大鱼的手在颤抖，扭头给江远确认，“它之前是在装傻是吧？我真的被它骗了？”
江远同情地看着她：“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可恶！”派蒙气的在空中跺脚，“我看它傻、老实，根本没想到它也会骗人啊！”
你是说了看人家傻是吧？
江远看着派蒙跺脚。
你以为人家傻，结果人家也以为你傻呢。
派蒙这边的反应没有打断科尔丁和大鱼的对话。
“你和它是融为一体了吗？”科尔丁问，他口中的它这不用说，自然是那只大鸟。
大鱼老实点头。
装傻被识破了就不能再装了，万一砸鸟的大石头砸它身上，亲自承受的疼痛可比现在更重。
“怎么做到的？”科尔丁没有听说过鲲鹏这种神话中的生物，对两个完全没有联系的生物能够融合到一起感到十分的不解。
事实上江远等听说过的人也觉得不解。
神话版本那么多，谁能想到鲲鹏不是变来变去，而是拥有两个意识的两种生物呢？
不对。
江远转念一想。
他怎么确定这玩意儿就是鲲鹏的？只是因为它现在能够变来变去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更别提这还是变得玄幻的世界，谁知道它是什么新奇物种呢。
不能就这么确定它就是传说中的鲲鹏。
“它还真不是。”
一个低沉的声音回应他，声音来自于他的体内，只有他听到了。
“桑？你醒了？”
“嗯，醒了。”桑回道，“我爹找到我后给了我不少东西，其中包括一些种族记忆，它们身上有鲲鹏的气息，但不纯粹。”
说完，金光从江远身体内浮现出来，凝聚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是桑的身影。
“好久不见啊，诸位。”他朝着注意到这个动静把目光投过来的众人打招呼。
“桑？你醒了！”派蒙面露惊喜。
“嗯。”
桑笑着应了一声，垂下头去看下方的大鱼。
“它和另外一只鸟大概是沾染了鲲鹏的气息，才拥有了变大变小和合体的能力。”
金乌族传承下来的记忆在这个地方刚好有用，大鸟和大鱼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事情，被他一口说明了。
大鱼茫然。
这次不是装傻，它是真不知道它从哪儿沾染的鲲鹏气息。
“我从有意识开始就在这个世界生活，没有遇到特殊事件。”
“是这个世界的问题。”桑抬眼往周围扫了一圈，“这个世界本身蕴含着鲲鹏的一些能量。”
“可惜咱们这一队人中没有与鸟或者鱼类有关的队员，不然还能得到些好处。”
“鸟类？”派蒙眼睛一亮，“安德烈算吗？”
安德烈身后羽翼宽大洁白，非要说的话，未必不能说是鸟翅膀。
“还有，鱼类的话，我们有几个人能变成人鱼哦！”派蒙指了指自己。
是的，她就能变！
“嗯……”桑看了看安德烈，又看了看派蒙，“很遗憾，不行，我找不到你们和那个能量的联系。”
“难道是西方神话和东方神话的差异？”江远大胆猜测。
安德烈的翅膀准确的说是传说中天使的翅膀。
人鱼也并非东方神话中的生物——东方的叫做鲛人，和人鱼是有区别的。
“也许。”桑竟没有一口否认江远这随口的猜测。
“欸？”反倒让江远意外了。
“队伍中唯一能够吸收能量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江远。”桑又说。
“我？”
“对，强行吸收鲲鹏残留能量，会出现问题，你体质特殊，可以忽略这个问题。”
“唔……”江远摸着下巴沉思片刻，随后叉腰，“哈哈哈，不愧是爷！”
“切。”派蒙翻了个白眼。
“啊，问题问完了吗？”慢吞吞的话从下方传上来。
“你还在啊。”派蒙低头。
大鱼默默注视着它。
“嘿嘿，不是故意把你忘了，”派蒙挠头，“这不是桑突然出现了吗？”
“对了，”她看向科尔丁，“我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问离开的办法。”科尔丁提示。
“哦对！”派蒙的目光重新落回大鱼身上，“最后一个问题，大概。”
“你现在知道我们要怎么离开了吗？不知道的话，让大鸟出来，我们问它？”
大鱼慢半拍摇头：“不……”
“不知道？”
“不是，叫不出来它，不过我好像知道。”
“……那你直说不就行了，拐什么弯啊。”派蒙被整无语了。
“没反应过来。”大鱼晃了晃头，“我的头还有点晕。”
“不用问它了，”桑打了个响指，“问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