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孔嫣然更加确信自己爷爷的心思。
“爷爷，你知道为何沐国公会处处拿捏得住你吗？连陛下都不敢如此拿捏你，他为何敢？”
听到孙女这话，孔颖达也是一脸期待。
“爷爷，你是当局者迷，孙女我旁观者清，可是想的清清楚楚。这就是沐国公的可怕之处，大家都觉得沐国公和程处默他们一样，是十足的二流子。可孙女不这么认为，沐国公这是大智若愚。看着傻傻的，可他做的事都有理有据，步步为营，所以，他才可以干一件事成一件事，不曾一败。沐国公曾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大鱼死后被虾米吃，这话听着粗俗不堪。可仔细一想，这不就是我们常说的天道轮回，周而复始吗？他只不过说的通俗易懂而已。爷爷你连陛下都不怕，自然也不怕他沐国公，沐国公他自己也知道他拿你没办法。所以，他不亲自对付你，他请百姓对付你，他挑拨百姓来找我们麻烦。这次别说没有抓住恶心我们的人，就是抓住了，我们也不可能把他们怎么样。都是一帮百姓，我们等深究吗？外人不会说我们仗势欺人？”
“老夫当真是小看了这厮。”
“爷爷，你怎么还不明白？不是你小看了沐国公，是沐国公顺应潮流，谁也打败不了他。他做的所有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层层布局后才开始动手，没人能打败他。他天天大马哈视人，只是假象。”
“这是狡猾。”这句话是孔颖达最后的倔强。
“爷爷，这不是狡猾，这是稳重。我认为，有沐国公，那是大唐之福，我有预感，沐国公会让大唐变强，强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
看到自己孙女双眼放光，孔颖达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张牧那王八蛋当时在朝堂上说的都是真的？这小妮子看上了那小子？！
如果那小子真像这小妮子说的那么厉害，那么借助那小子的光，儒家应该可以发展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只是可惜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孙女，竟然让那浑人糟蹋。
算了，放手随他们去吧。
万一真能借着那小子的东风，让儒家再现西汉武帝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场景。
牺牲一个孙女，那又算得了什么？
“爷爷老了，已经跟不上你说的潮流。这是爷爷最后一次与人争执，只希望一世英名不要毁于一旦。”
孔颖达说完直接步履蹒跚走回卧室。
孔嫣然：“………………”
第二天，孔嫣然单枪匹马提着两盒趁手的礼品来到沐国公府。
此时张牧和孔颖达打擂台的事人尽皆知，孔嫣然突然出现在沐国公府，着实吸引不少人眼球。当然，更多的是流言蜚语。
此时张牧正在带儿子玩耍，孔嫣然在丫鬟的带领下顺利见到张牧。
“小女子拜见沐国公。”
“你是孔嫣然？”
“怎么？沐国公不是说小女子仰慕沐国公绝世的容颜吗？现在人尽皆知。小女子不过来见上一见，实在的有点亏。”
张牧：“……………”
卧槽，孔颖达那厮竟然能培养出这种孙女，真不简单。
“孔大小姐这次过来总不是单纯为了见我这绝世…………见我这容颜吧？再一个，当年在酒楼里，我们可是见过。当时还是令爷爷给我付的酒菜钱。”
看到张牧心已经乱了，竟然提很多年前的事，孔嫣然嘴角不经意间露出难以察觉的得意之态。
孔嫣然不愧是名门之女，节奏的把控堪称教科书般。她没有着急回答张牧，而是女性大发的抱起孩子。
“真可爱，叫什么名字？”
孩子还在牙牙学语，哪里能理会这个？躺在孔嫣然怀里，看着断了多日熟悉的饭到了眼前，直接动手。
“嘿，你这熊孩子，咋这么没礼貌呢？人家的大，你也不能上手啊？这有礼貌吗？”张牧一边说一边上去拉开孩子的手，然后自己的手贴了上去，还一动一动的。
“沐国公，你………………”孔嫣然纵然想了一夜张牧有多流氓，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牧胆敢直接摸自己。
女儿家养了十几年的东西，突然被碰触，纵然孔嫣然再落落大方，也是羞的满脸通红。
“那什么，别误会，孩子看到阔别已久的吃食，没控制住自己。你放心，我会严加管教。”
张牧说完，又小声冲怀里孩子说道：“小伙子干的不错，中午给你加鸡腿。”
“沐国公，其实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等孩子被丫鬟抱走，孔嫣然调节一下心情，正式问道。
“流氓。”
孔嫣然：“……………”
简单，粗暴，不扭捏，是个人物。
“沐国公，想必你应该知道我今日为何而来。虽然书是你牵头编写，可你的书也需要我们孔家……………”
“别的不说，就冲你今日单刀赴会的魄力，我会把你爷爷的名字加上去。”
孔嫣然：“……………”
和这众人聊天真痛快，不像太学里那帮虚伪的伪君子书生，扭扭捏捏，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沐国公，小女子的魄力比起你来根本不值一提。你放心，以后我孔家断然不会再拿你用白话文写书说事。”
孔嫣然说完直接转身走开，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沐国公，我想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人。世人皆说你好，可你到底好在哪？”
张牧没有回答孔嫣然，而是持续装逼。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孔嫣然：“………………”
“沐国公，小女子有礼了。”听到张牧这话，孔嫣然顿时为之一动，然后转身给张牧行了一礼。
“沐国公，有你，大唐必胜。”
孔嫣然走到沐国公府大门口，看到外面围满了人，再回头看看高大威猛的张牧，立马笑脸一红，然后一脸坏笑。
此时孔嫣然不再是正常走路，而是装作崴了脚的模样一瘸一拐的出门。
“天呐，我看到了什么？这是什么走路姿势？”
“这还用说？当年你媳妇刚和你同房，你媳妇不这样？”
“沐国公牛逼，做人当作沐国公。”
………………
孔嫣然：“……………”
《少女青春手册》真是实用的书，比那些夸夸其谈的书不知道强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