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043过境者
陈浩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是因为自己心中藏着的大秘密，被人当面揭露了出来。
那种心理上的波动，直接作用到了身体表面。
就像是普通人遇到突发的危险情况时，会不自觉地惊吓，心悸，手脚僵硬一般。
亦或是大半夜一个人在家，想起一些恐惧的画面，后背会不受控制地发凉起鸡皮疙瘩。
看见陈浩如此反应，那位刘队长也是含笑道：“陈师傅不用那么大反应，你昨晚打死的那位，跟画面里的这个年轻人一样，都是过境者。”
“过境者？”
“那个消失的人叫过境者？这是什么意思？”陈浩听着这陌生名词，心中的疑惑更是多了几分。
“既然陈师傅已经接触过，还亲手打死了一位过境者，也算是知情人士了。”
“那我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其实这些情报在你们武术协会高层里，压根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只是普通人的层次接触不到，都被我们GA封锁了。”刘队长呵呵一笑，抬手在座椅前方的折叠桌板上取了个水杯过来。
伸指往杯中一蘸，在桌板上划出一到清晰可见的水渍线。
“所谓的过境者，本质上就跟偷渡人员、走私犯一样，跨过了他们不该跨过的界限。”
“偷渡人员、走私犯跨的是国与国之间的边境线。”
“这过境者嘛！就有些不一样了，他们跨过的是世界线。”
“用伱们年轻人时髦一点点话讲，就是从异世界穿越到了我们这个世界。”刘队长一边解释，一边在水渍线的两侧各写下来“现实世界”“异世界”几个字。
“异世界？”
“刘队长莫非是在开玩笑！”
“要真有异世界存在……”陈浩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对方描述的信息夹带着强烈的世界观冲击。
即便是最近时常碰见怪事的陈浩，都有些不敢相信。
“异世界肯定是存在的，而且很多人都见过，只是大家不愿意相信而已。”
“陈浩师傅，你从小在合阳城长大，应该在江边见过海市蜃楼吧？”
“你觉得为什么海市蜃楼这种光线折射、反射出的自然现象，会在现实世界里会找不到对应的原型？”刘队长说着，手指一勾，在那条水渍线的两侧各画了一个循环箭头。
“这……海市蜃楼……刘队，你的意思是那些过境者都是从海市蜃楼里穿越过来的？”陈浩眉头一皱，再一想起了前几日在古街江边看见的壮观蜃景。
他感觉自己从小建立的正常世界观，像是遇到了某种不可抗拒的强大因素，在这一刻被强行扭曲重塑了一般！
“可以这么理解！”
“登州海中，时有云气，如宫室、台观、城堞、人物、车马、冠盖，历历可见，谓之海市。或曰蛟蜃之气所为，疑不然也。这是北宋沈括《梦溪笔谈》所着的海市蜃楼篇。”
“过境者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就像是偷渡过来的黑户，没有身份、没有背景、没有来历，像是无根之木，不被我们这个世界承认。”
“这也是为何过境者一死，就会立刻化作蜃气，烟消云散。因为他们本身就跟虚幻飘渺的海市蜃楼一样，是虚假的人，不是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刘队长侃侃而谈，像是在述说着一件极为稀疏平常的事情。
“虚假的人……过境者……死后化作蜃气……原来如此！终于都对上了！难怪面板会对这些过境者起作用，因为他们就跟电子游戏里的角色一样，都是虚构的！”
陈浩听完对方的描述，脑海里闪过刚刚被他打死的侯有志，还有古街的茶楼两口子，炒板栗的李大叔。
甚至那个长相酷似龙叔，引导他学习成虎醉拳的壮汉，也被他归入到过境者的一员之中。
好在陈浩也是明悟了拳意的暗劲武者，意志坚定，并未表现出太多的不自然。
消化了片刻这些冲击力巨大的情报，陈浩伸手指了指上方，有些狐疑地问道：“刘队，你跟我说这些……上面不管吗？”
“哈哈！上面当然管了。”
“不过像陈师傅你这样的年轻俊才，我们GA还是非常欢迎告知你们实情的。”
“因为以后应对这类过境事件，还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人配合我们行动才行。”
“当然，我们并不会强迫你加入GA。像你们武术协会的许多高手，其实跟我们GA都有私下合作，时常会协助我们一起办案。津贴、赏金什么的，都会非常优渥。”刘队长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像是在对陈浩抛出了橄榄枝。
陈浩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沉思了片刻后冲对方抱了抱拳：“多谢刘队长告知实情！协助办案这事，能否容我回去考虑考虑？”
“当然可以，要是陈师傅想通了，之后可以联系这张名片上的号码。”说完刘队长就摸出了一张名片交到了陈浩手中。
……
之后两人在车厢里聊了一些关于侯有志的相关情报，在得知对方死之前貌似在喊着“教主”之类莫名其妙地话语后，这位刘队长的眼神中闪过了几分隐藏不住的欣喜。
花了十几分钟做完了口头笔录，陈浩并未从这位滴水不漏的刘队长口里得到太多的“过境者”情报。
按照这位刘队长透露的意思，过境者的详细资料具有高度保密性，只有正式加入GA才会得到完整授权。
像他刚才透露的那些看似惊世骇俗的内容，只能算是最基础的情报。
即便陈浩拿着这些基础情报出去到处宣扬，他们GA也有一万种方法把消息给摁下去。
再说了，海市蜃楼里藏着异世界这种事，就跟网上流传的外星人、UFo视频一样，见多听多了，也就没几个人信以为真了。
……
下了车，跟着那位王局长离开了地下车库。
临走前，陈浩还特意观察了一下那两个把风的年轻GA。
他发现这些GA成员，一个个身形松散，光从表面上看丝毫看不出武功架子。
不像武术协会的拳术高手，能通过他们行走坐卧的习惯判断他们的武学跟脚。
但是透过呼吸节奏和守在脚底的气息，陈浩知道这两位年轻GA同样是深藏不露，也不知道是不是练了某种能隐藏自身境界的特殊武功。
至于那位下车把风的小姑娘小芳，在目送陈浩离去后立马探过脑袋，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满脸带笑的自家队长问道：“队长，这小帅哥有问题吗？”
“他没问题，是个人才，年纪轻轻已经有了2级顶峰的武功水平。”
“不过被他打死的那个2级过境者有很大问题！通过口录和现场资料对比，极有可能是海龙教的人。”刘队长微微一笑。
“哇！海龙教的人？那这次咱们算是捞到大鱼了！”小芳眼前一亮，颇为兴奋地拍了拍手。
“能不能顺藤摸瓜捞出点大鱼，还得看后续的收网行动。”
“海龙教滋事重大，单凭我们一个小队可处理不了，待会要立刻上报总部。”刘队长同样是兴奋地点了点头。
至于那位沉没不语的小李，在目送陈浩离去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监测仪器：“队长，这位陈师傅身上并没有蜃气反应。”
“李哥，你没看错吧！确定没有蜃气残留？”
“奇怪了！按理说他才击毙那个2级过境者，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沾染点蜃气才对。”小芳一脸狐疑。
“可能是时间隔了一夜，沾染的蜃气溢散掉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没有蜃气也好，最起码说明这个年轻人是我们这边的。”刘队长看了一眼陈浩离去的方向，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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