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凝霜耳尖微烫，懵懵眨眼：“聊我？聊什么呀？”
李星瑶瞬间贴近，温热气息拂过她耳畔：“聊…… 某人要是嫁去拜天教，幽天古境得多舍不得呀……”
话音刚落，幽凝霜的脸 “唰” 地红透，连耳后都泛起薄红，慌慌张张推李星瑶：“李师姐！你、你怎么打趣我呀…… 你自己都还没嫁呢！”
“哎哟——” 李星瑶笑得直晃，发梢跟着轻颤，“魔女嫁人要挑有趣的玩法呀，急什么？”她眼波流转，故意拖长调子，“再说了，我这不是先给你探探路嘛。”
幽凝霜又羞又急，攥着帕子往她肩头轻捶，惹得雅间里笑声愈发清亮，惊得檐角停着的鸟儿扑棱棱飞向天际。
“哎呀！李师姐，你别打趣我啦！早知道就不等你啦！”
“好啦好啦！不逗你咯！走，咱们找个地方唠唠！”
话音刚落，李星瑶就把幽凝霜拽到雅阁侧廊，两人像一对亲昵的姐妹花，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满是温馨。
张明明瞧着这幕，无奈笑着摇摇头，便不再关注。
“拜天教到！”
没一会儿，随着通传声响起，拜天教众人踏入灵幻峰。
巧的是，拜天教的位置就在雅阁右侧，和张明明他们成了邻居。
司马浩天看到雅阁里的张明明等人，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嘴角泛起一抹温和笑意，冲众人招了招手，算是打过招呼。
张明明等人还没来得及回神，天峰山入口的通传声又接连响起。
“紫霄殿到！”
“幽冥谷到！
……
“玉女宗到……”
尾音消散时，角落静坐着的李星瑶忽的起身，裙角扫过长亭青砖，几步跨到围栏前。
她垂眸望向天峰山入口，鬓发在风里轻轻晃。
下一瞬，一群衣袂飘香的女子踏入院中，为首者一袭红袍似染了晚霞，每一步都带起淡淡香风—— 却不是俗媚的脂粉气，倒掺着松脂般的清冽。
这红衣女人看着不过三十来岁，眼尾微扬时媚意天成，偏生挺直的脊背、沉静的步态，又透着股清正劲儿，像颗熟透的荔枝，艳得人想咬，却又因裹着层硬壳，叫人不敢轻举妄动。
“那是你们玉女宗的宗主？”
张明明挑眉，声音里带着点探究，冲李星瑶晃了晃脑袋。
李星瑶颔首，指尖无意识绞着腰间丝带：“嗯，她是宗主，也是宗里第一天才…… 就比我大三岁哟。”
“什么？！”
张明明直接炸了毛，嗓门都高了两度：“你是说她才三十六，就成了万相境后期大宗师？这、这也太妖孽了吧！”
李星瑶被他惊得笑骂，伸手拍他肩膀：“你喊什么呀……” 指尖轻戳他 肩膀，嗔道，“没见过世面呢……”
话尾还带着点娇俏的气音，倒让张明明的惊惶里，莫名掺了丝旖旎。
“你小声点能死嘛？”
李星瑶指尖抵着额头，发丝跟着动作滑到耳后，无奈得眼尾都泛了倦意。
张明明讪笑挠了挠头，脸上还带着点慌，嘟囔：“这、这不是太惊讶了嘛…… 哈哈。”
李星瑶慢悠悠放下手，指尖无意识敲了敲石栏：“她没你想的那么夸张，也就万相境初期，现在能不能摸到中期门槛，我也说不准。”
“一般一流势力之主，哪个不是万相境中期打底？可偏偏玉女宗不一样。” 她垂眸绞着腰间丝带，“她叫莫樱落，算我师姐。之前师父也就是上一任宗主两年前闭死关，直接把位子传给她了。”
“虽说她境界不如其他家主…… 但宗门里万相境中期的强者跟不要钱似的，再加上她那妖孽天赋，武道界谁敢打玉女宗的主意呀。”
最后半句轻轻扬起，带着点 “你懂不懂呀” 的娇嗔。
张明明听完，恍然大悟地拍大腿：“哦—— 原来才万相境初期！那、那是没那么吓人了…… 但这天赋，还是够妖孽呀！”
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憨笑。
李星瑶轻 “嗯” 一声，刚要接话，眼角扫见长亭入口，一个中年美妇挎着香风进来，身后还跟着个青袍束发的年轻男子。
“星瑶，原来你在这，怎么没和宗门弟子们一同？”
身着青衫的少年跨进竹苑，目光急切寻向李星瑶，话语里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李星瑶抬眼，望见来人，眉心瞬间拧起，原本温润的神色，瞬间如坠寒冬 。
“裴砚，你又来做什么？”
瞧着李星瑶这副拒人千里的神情，裴砚远却勾唇，露出几分饶有趣味的笑。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裴砚对李星瑶满心倾慕，可李星瑶半点儿不领情。
“哈……”
听到李星瑶的话，裴砚低笑一声，缓了缓语气，温声道：“星瑶，多日未见，怎的如此冷淡，你我同门数载，不该生分至此。”
这话落进李星瑶的耳里，她脸上的厌恶之感更浓，眼神不自觉往张明明瞥。
当她看见张明明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李星瑶心底猛地一沉，声音又添了几分冷意，似利刃出鞘：“离宗前便说清，你我无可能！莫要仗着你姨的名声，就妄图纠缠我！”
听到这话，裴砚缓缓垂下眼睑，面上依旧温润平和，可攥紧的袖中指尖，已透出几分隐忍的戾气。
“星瑶，我也说过，你只能做我裴砚的妻子。这武道界里，若有人敢对你有半分不轨念想，我定让他付出代价！”
裴砚说这话时，唇角还挂着清浅笑意，眉眼间尽是温柔缱绻，可那语气里暗藏的狠戾，却像冬日冰棱，刺得人心里发寒。
话音落，他目光似含霜雪，淡淡扫过张明明，眼底警告之意，浓烈得叫人无法忽视。
“啪啪啪……”
裴砚刚收回目光，张明明就施施然拍着手，踱步到李星瑶身侧。
“有趣！原想着来这参加武道大会，被我倒撞见这么出好戏！妙极，妙极！”
说着，张明明抬手便揽住李星瑶肩膀，故意凑到她耳畔，似调情般呵出一口热气，那轻佻姿态，活脱脱一副浪荡公子做派，随后，转过脸，似笑非笑睨着裴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