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明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无可奈何：“二师姐，这个热闹你就别来凑了——你的道早已悟透，只缺那临门一脚的机缘，完全不需要这种丹药。”
叶疏影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掩口轻笑，摇着头说：“你搞错啦，我不是替自己打听，是帮阁中那些困在无相境顶峰、一直无法悟道的长老们问的。”
听到这些，墨尘也轻轻扬了扬眉，转脸望向叶疏影，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微微颔首——很明显，他们心中早就记挂着这些“被困在瓶颈”的人了。
瞧见这情景，张明明心里也大致明白了他们的想法。
他微微点头，又说道：“我确实可以炼制这种丹药，但你们也别期望过高，这种丹药的主要材料是仙界的稀有宝物，我手头的储备有限，能炼出的量不会很多，恐怕没法分给所有人。”
张明明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枚雕刻着云纹的储物戒指，声音平静得像深水，却带着不容反驳的肯定。
叶疏影马上摇头，眼中闪烁的光芒如同星星般迸发：“不需要太多！就算只有几枚，也足够缓解阁中那些被瓶颈困了数十年的长老们的紧急需求了！”
“好，这样就行。”张明明点头示意，然后望向天徽子老人和魏凯，语调低沉了一些，“两位，对于第一项——仙界资源和丹药的供应，你们还有什么担心吗？”
他们几乎一同摆手，魏凯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些：“有仙界资源作为保障，占星阁那些基础较差的弟子，也能搏得一些突破的机会！九先生请放心。”
张明明这才移开视线，手指在冷玉案台上轻轻敲了叩，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沉闷：“接下来谈谈另外两件事。”
他抬起眼睛环视殿内众人，烛光在他眼中映出点点光芒，仿佛藏着半片星空：“等到焚天殿和占星阁的实力完全提升上去，就算用强硬手段武力镇压整个武道界，应该也不难了吧？”
这话一出口，殿内就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用武力压制？这种方式实在太强硬，可能会引发武道界的反弹。但张明明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的议论都噎住了。
“再说，我可以保证：武道界三大顶级宗门中，幽天古境和武神殿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一流势力中的拜天教也会支持我们。有了这些盟友的帮助，把龙国武道界这堆散沙整合起来，还能算是‘困难’吗？”
殿内刹那间安静下来，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确实——如果焚天殿和占星阁的实力真的能压倒武道界，再配合幽天古境、武神殿、拜天教这些势力的支持，龙国武道界那些各自为政的宗门，恐怕真能被凝聚成一块坚不可摧的整体。
就连张明明没有明说的昆仑派，原本就和幽天古境息息相关，等到焚天殿和占星阁行动时，昆仑派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这样一算，第二件事哪里是“不困难”，简直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关于最后一项——整合全球武道势力。”张明明的语调再次低沉下来，仿佛覆上了一层寒冰，“我明白这有难度，但还没到‘办不到’的程度。”
他向前迈出一步，衣角拂过案台，身形在烛光下显得更加高大：“一旦龙国武道界团结成一块铁板，我们就能用‘龙国联盟’的名义，去联系国外那些势力。再说……焚天殿早就安排好了，对不对？”
墨尘等人先是一愣，然后明白过来——张明明指的是孤隼在漂亮国创建的“星火组织”。
那个组织现在在漂亮国已经根基深厚，势力扩展到了欧美几十个国家的暗中力量，就连当地的异能者联盟也得给点面子。
如果以这个为跳板，去撬动国外武道界的势力，肯定会顺利很多。
张明明把这些谋划了多年的布局全部摆出来，殿内众人的目光从惊讶逐渐转为信任，他哪里是“一时兴起”，根本就是早已在暗中编织了一张覆盖全球的大网。
但张明明自己知道，这三张网织得太匆忙了。
只因为仙界的裂缝高悬在头顶，就像一把随时可能掉下的利刃，他完全没有“从容行事”的时间。
“必须尽快让这三件事落实。”张明明的手指紧紧抓住案台的玉纹，关节发白，“只有形成真正的联盟，才能抵挡仙界的入侵。再说……”
他突然停住，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如同冰刺刺入人心：“这个世界未必是铁板一块。谁能保证没有人，早就和仙界的入侵者勾结在一起了？”
这话就像一桶冷水浇在大家头上。
七十年前的护国战争，龙国还出现了许多怕死投敌的叛徒；如今是两个世界的冲突，那些想依附仙界求生的人，只会更多。
“我不会公开调查，但你们心里要清楚。”张明明的声音压得非常低，仿佛从齿间挤出，“如果在关键时刻被自己人背后插刀，这个世界就彻底完了。”
墨尘望着张明明眼中的倦意，忍不住说道：“小九，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和李姑娘不如去后山闭关，努力一次性突破到两仪境，也好给我们增加些底气。”
张明明却摇头，手指轻轻摸着左手那枚古老戒指，语调中带着一种奇怪的肯定：“我不在这儿闭关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而且我隐隐觉得，如果能把该办的事办完，我不只能达到两仪境。”
“不止？”大家立刻喧哗起来，互相看着对方，充满不解——焚天殿后山是整个下界灵气最浓郁的地方，难道还有比这更合适的闭关场所吗？
这时，苏瑶光忽然出声，话音轻柔却清楚，如同石子投入静水：“你是打算返回大旺山，重新启动那里的聚灵阵？”
张明明抬起眼看向她，微微点头，眼中涌动沉淀了千年的光芒：“记忆苏醒后我才明白，大旺山隐藏的秘密，远比我想象的要多。现在该回去解开这些谜团了。”
他的话虽然含糊其辞，却让殿内所有人都感到好奇：南省那座普普通通的荒山，能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
“我回去时，要带上八师兄和二师姐。”张明明转脸望向夜无常和叶疏影，眼中增添了些许暖意，“八师兄的雷属性身体，在大旺山的灵脉环境中更易突破；而二师姐——那里说不定有能助你迈出‘那一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