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内的孩子们,看着他们就驻扎在院子里,没有往庙内靠近;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些人只是路过的吧,那就好。
杨一余光扫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想要了解情况的话;那就等那个乞丐醒了,直接盘问就是,至于现在,还是赶紧烧口热乎饭吃吧。
十一看着面前的大锅思索着,这若是熬粥的话,他们也喝不饱啊;回头看了眼庙内瑟瑟发抖的孩子们,心里叹了一口气,行吧,要不一个锅熬粥,另一个他们再做给自己吃。
哎,这在山寨待久了,他的心肠也变软了几分;什么时候居然连这种画面都不忍看,还是山寨的日子更让人觉得满足。
十一跟老六一个人负责熬粥,另一个人准备煮腊肉饭,简单省事还香喷喷的。
半个时辰不到,破庙院子里弥漫着米香,混着特殊的肉香味;勾得孩子们不住咽着口水,目光直勾勾盯着院子里的锅。
一阵阵肚子咕噜噜的声音,响了起来。
院子内的影卫各个都是高手,自然对这声音听得明显,他也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领头的孩子,一般孤儿当中,都会有一个领头的。
一旦搞定这个领头的,后面的事情自然简单得很。
十一大喊了一声:“老大,饭好了,我们可以吃了。”
里面传来的咕噜噜声音,越来越大,夹杂着咽口水的声音;让人听着心里就有些难受。
之前被打晕的乞丐,鼻尖嗅着这股特殊的肉香味,慢慢睁开眼睛;一眼看到那些人,正围坐在一起,不知道在吃着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肉。
男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直接爬了过去,跪在杨一面前磕着头;嘴里不住说着:“大爷行行好,行行好,赏小的一口饭吃吧。”
杨一端着碗,里面冒着热气,上面几片腊肉被蒸的油亮亮的;肉香味就是从那上面飘散开来,一看就知道肥而不腻,很是美味的样子。
“你想吃吗?”
男人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一碗白米饭,眼睛死死盯着,脑子里鼻子里全是这碗饭;疯狂点着头。
“想吃,请大爷赏赐。”
杨一冷冷看着他,神色冰冷道:“哦,你想吃,我就应该给你吗?凭什么。”
乞丐愣了愣,这几位大爷不想给他吃,那干嘛要带他过来呢;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问道:“那大爷想要小的做什么,才能给小的一口饭吃呢?”
“讲故事吧,比如说这个石头镇的故事。”
杨一看着他眼神躲闪,提醒道:“只是一个故事而已,说完就可以吃大米饭还有肉,如果不说的话;大不了我换一个人来问就是,并不会影响到什么。”
乞丐面色纠结,不知道说还是不说,若是说的话;这些人明显看着不简单,那万一被那些山匪知晓,怕是要将他大卸八块吧。
可若是不说,这些人会不会一个恼怒下,直接将他一刀砍了呢。
杨一就那么面无表情,看着乞丐脸上的神色变来变去,嘴角勾了勾;看来运气不错,这一来就找了个知内情的,倒是省了他们不少功夫。
其他影卫就那么看着他们二人对峙,小口吃着自己的饭,不敢吭声;艾玛,这腊肉可真是好吃,二当家的厉害。
乞丐纠结片刻后,看了眼四周,小声道:“那个大爷,如果小的告诉你们,石头镇所有的事情,你能不能将这碗饭赏给小的。”
杨一面无表情看着他。
“那要看你知晓的,值不值了。”
乞丐忍着饥饿,缓缓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石头镇曾经也是个能跟清水镇相比的镇子,只是后来发生了些事情,这虎头山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伙土匪,他们很厉害,虽然不杀人,但是每月都要来石头镇抢粮食。
慢慢的,他们胃口越来越大,不仅要抢粮食;还要抢姑娘,这石头镇来往的商贩,慢慢不敢来了,这石头镇也越来越荒凉。
乞丐声音有些哽咽:“很多年轻一辈,眼看着石头镇越来越不行,早早大包家当投奔亲戚去了;也就剩下他们这些没有亲戚,也无一技之长的废物在这。”
杨一看着他痛苦的神色,眸子动了动,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呢。
想到这里,他直接将一碗腊肉蒸饭递给他,冷冷道:“你说的很有用,这个你吃吧。”
乞丐颤抖着手端着碗,反应过来后,眼泪一下子出来了;嘴里喃喃道:“谢谢大爷,您是个好心人,会有好报的。”
“恩,我当然会有好报,你们也会的;只要你们识趣听话,跟对人。”
乞丐愣愣看着他,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摸着手上只有余温的碗,急忙站起身,跑到破庙里;招呼着:“来,孩子们,赶紧趁热吃一口。”
杨一他们就这么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酸酸的,他们在被带到皇宫前;也是过着这种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只是那时候,他们没那么好的运气,遇到这种自己不吃,都要给他们的人。
那些半大孩子咽着口水,忙推辞着:“石头哥哥,这是那些大爷给你的,就应该你吃。”
乞丐石头看着面色惨白,说话有气无力的孩子们,叹了一口气;直接将腊肉饭分了分,每个孩子吃一口,三个小的多吃了一口肉。
等轮到他自己的时候,碗里早已空了,忍着腹中的饥饿;什么话都没说。
三个小的吃完腊肉,砸吧砸吧嘴,奶声奶气道:“石头哥哥,这个肉肉好吃,平儿喜欢。”
石头沉默着·····
他这是遇上好心人了,才会赏赐这一碗带肉的饭,孩子们这次可以解解馋了;下次,还不知道有没有命,熬到那么时候。
杨一见状慢慢走了过来,看着他们有些惊恐的眼神,站在破庙门口站定;望着他们轻声道:“你们想吃饱饭,天天有肉吃吗?”
石头有些警惕看着他,嘴里怯怯道:“大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还是孩子呢;怕是做不了什么的,还有这里都是男孩子的,男孩子很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