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池打发一个徒弟周青回东凌国打探东凌珑的消息。
周青回来说,长公主府已被封死,有禁军把守,估计凶多吉少,他趁夜色时,飞身上屋顶,被禁军发现,拼了老命才跑出来。
赵池一惊,想不到皇上速度如此快,几日就查到长公主头上。
血蛊是自己一生心血,绝不能像子母蛊被人随意毁悼。
若能通过东凌菁华养成高级蛊,或者置换成高级蛊,产下更多蛊虫,放到人体去,便能控制人的心智,把他们变成蛊人,从而形成自己的势力。
赵池坐在椅上,仔仔细细想一遍,自己之前也是武林江湖中响当当的派别掌门,只因帮派中有亲信叛变,伙同仇家杀来,差点被灭门,幸好自己武功内力一流,逃了出来,从此隐名埋姓。
如果自己有如此厉害的蛊人势力,别说杀仇家灭叛徒,就算武林盟主之位也手到擒来。
就是不太清楚传言中的巫族,他们究竟具体在哪里,在江湖传闻中,巫族巫术非常厉害,蛊虫只是他们族群斗法中其中一种。
赵池站起来立于窗前皱着眉头,狠狠思索一通,现主要是想办法去哪里打听巫族的蛛丝马迹。
封都城算三教九流大杂烩的地方,五国四城和五国四城之外的消息可以说,全都聚拢在这里,只不过有的时候需要花一笔昂贵的银子,才能得到某些消息的源头。
过几日,一年一度的烽火狼烟大会又快开始了,所有消息交换的奇能异士来到封都城最中心处,坐等买主。
赵池心想,不如带着东凌菁华去看看,也许有意外收获。
彼时的李晨风和欧阳暮雪在街上四处转了转,这里到处都充斥着若有若无的异味。
脚下的尘土,街边的污水,破椅烂桌,敲碗乞讨的乞丐,精神失常的妇孺。
让看惯了繁华似锦的欧阳暮雪,心中无奈叹口气。
“暮雪,我们先找个干净的客栈落脚,这封都城不小,一下子转不完。”
欧阳暮雪点点头:“嗯,血蛊之气很弱,银后也没什么动静。”
两人又走过一条街,来到青云客栈,定了一间上房,坐在窗前,吃馍馍喝粗茶。
“老大,烽火狼烟大会还有几日开始?”
“快了,还有三日,到时候我们的消息定会卖一个好价钱。”
“太好了,拿到银子,回岭南去,老子再也不想来这鬼地方了。”
“嗯嗯。”
“运河一旦挖通,人来人往,那各种消息便不再值什么钱,只不过,也有另一好处,水运发达,我们岭南的药材可以运到东凌,北墨,西泊国这一片来卖,兴许有好价钱。”
“听说……” 另一个压低自己的声音“听说,雪城出现血蛊……”
“消息是否属实,可不能乱说,那玩意挺可怕的。”
……
内力深厚,耳力敏锐的两人,隐隐约约听到隔壁有人说话。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竟然知道血蛊?看样子不简单。
这两日,李晨风和欧阳暮雪在街上四下闲转,感觉比前几日,街上人渐渐多起来,似乎是从各地匆匆忙忙赶来封都城汇集一样。
尽管他们各种头套,面纱,帷帽掩饰,但是欧阳暮雪依然能隐隐约约看得出,多数不是本地人士。
李晨风见欧阳暮雪些许好奇地望着街上擦肩而过的纵多身影,面孔。
俯在她耳边,轻轻说:“封都城每年都举办一次烽火狼烟大会,天下想求财的人士便乔装打扮来到此,当卖方或买方,获取自己想要的消息,晨风之前也来过,不过不是用银子买的,而是用武力硬逼。”
欧阳暮雪应声,点点头:“我听说过,但没有来过。”
“到时候我们也去看看,也许有收获。”
“对东凌菁华血盅封冻快到时辰了,要尽快找到她的行迹,我不打算抓她,跟在她身后,找到她幕后之人,看她幕后人是从哪里获得的血蛊。
这次一定要清除他们,血蛊属邪门巫术,危害极大,若被制成蛊人,又被有心之人控制,比北墨瀚更难对付。”
欧阳暮雪凝望着街上行色匆匆的人,若有所思,想起娘亲那些深奥难懂的话语,话里话外之音皆是让自己守住族人,守住苍生。
肩负重任和使命,路途中的沟沟坎坎,风风雨雨,要学会一人面对云云。
倏然之间,眼前闪过两个身影,他们在黑面纱掩盖下的双眼,藏匿着各种诡谲。
欧阳暮雪微微扬起细眉,片刻,缓缓下沉,敏锐地感觉这两人既诡异又不简单。
手臂猛然被一把抓紧,转头看见李晨风同样皱起眉头,脸上显出疼痛与疑惑。
急忙问:“晨风哥,怎么了?”
李晨风有些不解地说:“奇怪,我的脚底不知道为什么又陡然发热.,伴着莫名的刺疼一闪而过。”
欧阳暮雪似有似无地扫了一眼远去身影的方向,一手搭在李晨风脉搏上,仔细认真检查李晨风的气息,稳稳当当,浑厚沉练,没有一丝不妥。
“没事,可能劳累,回去休息会,养足精神明日去烽火狼烟大会,一定会有收获。”
“嗯。”
李晨风拉着欧阳暮雪娇嫩的小手,慢慢朝客栈走去。
那远去的两道身影选了另一个很普通的客栈,要了间房,随着店小二走上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解下衣袍和面纱,露出脸上显眼的标识,耳垂上的细小耳坠,手上的细小指环。
他们与东凌,北墨,西泊国本地人士长相略有不同,肤色偏向于黄黑。
“长老,我们就在此休息了?”
“嗯,等明日的烽火狼烟大会,这是最后一站,之后便回家。”
“出来那么久了,再不回去,我怕都忘了回家的路了。”
另一人微微叹口气,低头往粗糙的茶盎到满水,喝上一口。
“是呀,二十多年了,—转眼就过了这么多年,我们一无所获,就是寻不到,哎!”
另一个约四十五岁的老者,习惯性地自言自语叹一一句,满面风霜却又精神矍铄。
破烂的衣袍仿佛浸满了岁月风霜的洗礼,残旧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