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梵。”
被成功取悦到，钟离孟便也好说话的没有再缠着她索要答案，血色的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伸臂将少女揽进怀里，下颌抵在她颈窝，低冷的嗓音似乎都有了几分温度：“你只要多顺着我一些，做什么我都依你，想要我的命也可以。”
玄月曾经问过他，若是梵璟要杀他，他当如何？
他不是什么惜命的鬼，活的也够久了，世间没什么能让他牵挂的事物，日子过的挺无趣的。
所以，他还真不在意什么生死，若是小东西真的没心没肺为了匡扶正义而想要了他的命，他也认了。
只是他忘了一点。
梵璟的原身本是块石头化成，还是因为受了他血泪的缘故才会有如今的造化，她骨子里其实对正邪之分并没有那么清晰。
就像姬行无数次担心的那样。
如果不是他将梵璟自小就带在身边，教她善恶之别，严苛要求她的言行举止，又用封印术压制着她骨子里邪恶的那一面。
光凭着钟离孟这只残忍暴戾的修罗鬼的血泪，她早就长歪了。
在她作为封魔师的九百年里，她一直都恪守着封魔师与鬼族不两立的信念，在这次的事情发生之前，她都是一直坚定不移的。
可是在她昏睡的这三天里，她记起了很多事情。
全都是过往与这个男人发生的一点一滴。
她不是天生的石头心，也并非没有感情，那是因为，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在很久以前给了这个人。
所以在被封住了记忆之后，她的这些情绪也随之消失不见了，如今再度记起，她平静无波的心好像又活了起来。
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举动，而产生各种各样从所未有的奇妙反应。
梵璟的心情突然变得很低落，眸光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
她声音有些闷闷的开口道：“我原本是想要好好做一个封魔师的，成为比师父更优秀的封魔师。”
钟离孟抬起头，微微松开她一些，凝眸认真地听她说话。
“因为你，我可能没办法再做封魔师了。”她语气颓丧极了，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为什么不能？”钟离孟有些不解。
她只是暂时不能动用灵力，而且如今那颗压制她灵种力量的泪珠已经破碎了，她用不了多久就能重回当年的巅峰。
所以，不能做封魔师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我下不了手杀你。”梵璟叹了一口气，“不能杀鬼的封魔师，又怎么能算得上是封魔师。”
不仅如此。
“我不但杀不了你，”她顿了顿，抬手抚上了心口，那个地方，跳动的频率过于欢快活跃。
她有些挫败，还有些无奈：“这里还一直在说喜欢你。”
像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控制了身体，喜欢男人对自己的一切亲密触碰。
简直和以前的她天差地别。
她这边自顾说着，全然没注意到男人的眸光变得越来越热，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焰，能把人焚烧融化。
他忽而勾起唇角，低低的笑了起来，嗓音有些哑：“阿梵，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