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脑海中胡乱的思绪都赶走，傅知一手扶着男人的手臂，有些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她没有忘记，他先前说过，要他救的代价很大。
“只要我能办到，任何事都可以。”
她眼睛看不清，微微仰着头，只能看到男人那一截白皙如玉的下巴。
闻言，他默了默，随即轻嗤了一声：“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够帮到我的地方？是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还是倾国倾城的美色？”
他语气里带着笑，却是满满的讽刺。
确实，这个世界里的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命大了。
倘若不是碰到了眼前这个突然心血来潮管了闲事的男人，她可能已经被那个变态折磨死了。
她太弱，连活着都成了奢望。
就在男人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衣袖突然被抓住。
他回头，对上了一双明媚动人却无比坚毅的眸子：“那你可以教我吗？”
她一只眼睛里还带着血，是从额头的伤口流进去的，顺着眼睛的周围，有小半张脸都沾着干涸的血迹，看起来狼狈又丑陋。
应该是让人避之不及的，可她五官生得又十分明艳，本该是庸俗的长相，偏偏被眉眼间过盛的坚毅正气生生冲淡了庸俗，让人有一种想要把她弄坏弄脏的破坏欲。
她忍着眩晕感，笔直的站在那里，努力睁着眼睛：“你可以教我，怎样成为能够帮你的人吗？”
男人没说话，就那么半敛着眸子，一瞬不瞬的睨着她。
少女紧紧抓着他，好像将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如此天真。
她不知道，此刻还能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就已经是她最大的幸运了。
趁他的耐心还没有耗尽，趁他现在还不想见血，就应该感激涕零的立刻远离他。
她要知道，眼前的他可不是什么救世主，而是一个真正的恶魔。
今日的他只是无聊，碰巧遇上了奋力反抗的猎物在躲避猎人的追捕，猎物太顽强，求生的欲望太强烈，竟不知死活寻求恶魔的庇护。
他活了几千年都不曾有过这么善良的时候，她该知足了。
他依旧是笑，睨着她抓着自己衣袖骨节泛白的手指：“松手。”
“我想活着。”她不放，神色竟有几分执拗。
“你已经安全了。”
他都破例替她杀了追捕的猎人，再不知好歹，他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安全？
傅知只知道，她会再碰到下一个，下下一个要杀自己的人，而且没有任何缘由。
弱者的存在本就是一种错误。
“我会成为对你有用的人！”她声音提高了几分，立誓一般的保证。
男人懒得再与她周旋，面无表情的扯出了自己的衣袖，转身便走。
下一刻，他身躯陡然往前趔趄了一步，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他背后。
他神色有些愕然，低眸回首。
少女失去了意识，整个人都无力的靠在他身上，他身躯一动，她便往旁边倒，眼看着脑袋就要栽到地上去了。
他蹙了蹙眉，还是伸了手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