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张宅将茶杯拿下来，轻咳两声，问信使：“好了。说吧，你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信使喝了一口茶说：“这次我是来做一个交易的。”
“交易？和谁？谁的主意？”张宅眉头皱起来：“你的交易比你的为人还不靠谱。”
“别人身攻击啊。还有，谁能有你不靠谱。”信使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张宅：“这次是上头下的指标，具体的情况在里面记载着。”
“现在怎么就这么喜欢写信呢？我这一个季节收到的信，比我五年收到的信的总和还多。”张宅嘟囔着，将信封打开。
信封里面是一张非常普通的黄色的牛皮纸，上面用黑色的墨水写了密密麻麻的一整张。
“这样看完之后，眼睛会很累的啊。”张宅揉了揉太阳穴，耐下心，开始读信。
“嗯……不行啊。这件事不行啊。”张宅将纸往桌子上一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闭着眼说：“这件事没得商量。”
“我就知道。”信使一摆手：“那么我们换一个交易怎么样？”
信使好像一开始就知道张宅不会答应一样，张宅刚拒绝就有提出另一个方案。
‘什么交易？’祈夜将桌子上的纸拿起来看了看。
交易的内容大致就是：某个大人物为了一些大人物的委托，做了一款游戏，一款会死人的游戏。
在一个低级位面中，用那些无辜的、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来进行这个游戏。
然后那些大人物下注，做一些预先的调整。
然后就是进行赌局了，用自己下注的人来为自己争取利益。
而这个游戏想用张宅的那个庄园来做一个副本。
张宅自然是不同意，十分不同意。张宅的那个庄园里可是放了炼金术士们最常见的东西。
大量的不稳定药剂，被遗弃的以前的改造兽，还有一些被张宅封印起来的东西。
这要是被那群不知情的家伙，闯进来，搞些破坏。估计那片地区就得让万门之城派人来清理了。
“那就请你在我们的技术支持下，建造一个你那庄园的复刻。怎么样？”信使将那个早就想好的交易提出。
“那倒是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你们想要做到什么程度？这个的报酬也得好好聊聊。”张宅将茶杯放在祈夜放回来的信纸上。
“没有任何问题。”信使很大气的说：“我们会给你提供所需要的所有材料，具体的要求，等到了时间再说。你现在应该还有事情要做吧？”
信使从铉窗看向远处的黑色的小点。那是张宅这艘船的终点，寒夜前哨。
“是有些事要办。这件事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我希望在你说的那件事之前。”张宅看了一眼那个黑点。
虽然可以看见黑点了。但是要真正的抵达的话还要等到明天。
“放心。”信使轻松的说：“这些东西会在一个没有时间流动的地方来完成。所以到时候会有人来邀请你的。”
“看这个样子，你们需要的副本数量会很大啊。”张宅慢慢的抿下一口茶：“照你给我看的那封信的说法。恐怕会有一些小位面直接被当成副本来被使用吧？”
张宅虽然是以疑问的语气说出来，但是带着一副不可置否的意思。
“哈哈哈。这些都是上头的决定。我这种没有任何能力的信使，也就只剩下攒攒业绩跑跑腿的活了。”信使打了个哈哈，但是却没有否定张宅的话。
“是吗？那我就按照我所知道的信息来推测一下，其他的信息吧。”张宅低眉垂眼，看着茶杯中的那片侥幸从壶中逃出来的茶叶。
“按照信息。我们的这个位面，虽然说不是很高级，但是也不是没有高维存在。所以你才会带着这封信来。在维度底的地方，你们就直接征用部分空间。”张宅喝了一口茶，将那片茶叶咀嚼着说：“按照这个信息。你们在这个位面应该不止想使用我的庄园，在一些比较弱的地方，你们打算直接征用那里吧？”
“你猜啊。”信使没有回答，只是这样说了一句，连语气波动都没有。
“我不想管你们的事情。但是你们也别引起高维存在的注意，不然要是有几位被下注的家伙，在那里的话……”张宅剩下的话就没有说出来，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到底是反对，还是赞同呢？”信使现在有些搞不懂张宅在想什么了。
从一开始的反对，到后来为自己着想。信使现在觉得张宅，要么是脑子有坑，要么就是在谋划着什么。
“我只是先告诉你一声。”张宅将嚼碎了茶叶咽下去：“让那些不把低维人命放在眼里的家伙生气，似乎蛮有趣的。”
张宅的嘴角拉起一个斜度。
“那好像确实比较有意思啊。”信使竟然表示赞同：“说不定，威尔克会交给你一些很有意思的情报哦。在这个游戏开始运行之后。”
信使说了一句不知所谓的话，但是意思很明确。
支持张宅，虽然不知信使这样做的原因。
“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信使单手一扬，一串黑色的液体从他手上洒出来，洒在舱壁上，形成一个圆形。
“嗯。应该没有了。”张宅略微沉吟，便向信使说道：“祝你一路顺风。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记得给我准备点好东西。”
“切。”信使朝张宅做了一个世界通用的手势——竖中指。
信使一个转身，闯入身后那被黑色液体圈起来的圆圈中。一阵波澜掀起。仿佛那不是木制的墙壁而是水帘一样。
“张宅大人。”祈夜刚张口想说什么，但是被张宅挥手打断了。
“要是关于刚才的事情的话，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张宅站起身，背着手，看向铉窗外：“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那些所谓的‘上头’估计都控制不了这件事。说的具体一点的话，大概就是馊主意中的好主意了。”
“嗯。”祈夜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
那个远在地平线的黑色小点，寒夜前哨，慢慢接近了这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