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杨菊花，你脑子通竹管，闸门还没开呢，你都进水啦？”
“噗哈哈哈哈哈……”
“杨菊花一天说的什么大话……”
“行了行了，不就是见不得建民好嘛。”
杨菊花一点也不害臊，还一个一个瞪了过去，眼里全是：“我记住你了”。
她瞪完人，叉腰说：“陆建民的女儿可以，我家福宝肯定也可以！不就是个竹管子，我家福宝今年还是第一名……”
哄堂大笑。
你一个小学生考试考第一名，有什么可张扬的？
那人家那竹管的涂料，是人随便就能整出来的吗？
大队长都懒得搭理她，高喊一声：“散会！”
转身就走。
杨菊花迈着老腿追上他，扯住他的胳膊就喊：“大队长，你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不选我家？”
凭什么？
凭和人家大教授关系好的是建民家啊！
“拉拉扯扯的成什么样子！”
大队长骂了一句，把袖子撤回来，大步离开。
杨菊花追不上他，只好在原地跺了跺脚，转头回家了。
……
那头陆微尘出门散步歇歇眼睛，顺便帮她娘送个衣服。
回来的路上，途经知青点，却见扎着两个小揪揪的福宝蹦蹦跳跳地进了知青点。
陆微尘想了想，跟上去。
这是她被制裁不能上学以后，第一次见福宝。
陆微尘不爱出门，又去城里待了一段日子，算起来已经有两三个月没见过她了。
福宝还是老样子，看着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顶多眼睛机灵了点、身材圆润了点。
这都是很讨人喜欢的模样，像观音座下的年画娃娃。
她来知青点，是找萧明泽吗？
还真是。
陆微尘就看到两人碰了面，萧明泽拿了一本书出来，坐在院子里，给福宝讲故事。
陆微尘多看了几眼，一回头，见到一个熟悉的人。
“方老师！”
陆微尘立刻问候。
方丹丹给她监过考。
方丹丹也很惊讶：“微尘？你怎么来这儿了？”
陆微尘眼睛一转，甜甜的说：“方老师，我想看看三年级的课本，想问问您能不能借我几天。”
方丹丹有些受宠若惊。
她以前接触这个孩子，都是“听说”。
别人嘴里的陆微尘、尤其是前山大队人嘴里的陆微尘，那简直就是文曲星下凡、状元郎转世，机灵得不像个人。
方丹丹赶紧把这“小神仙”带回屋子，找出课本来。
陆微尘又说：“我能在这里看看吗？这个没有多少，我很快就会看完。”
当然没啥问题。
方丹丹还翻出几颗糖果，说：“老师现在要去做饭，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
陆微尘乖乖巧巧的。方丹丹忍不住笑了，转身走了灶房。
陆微尘一看萧明泽一大一小。
两人一个讲一个听，气氛很和谐。
这两个还真是投缘。
剧情已经变了这么多了，竟然还没散。
和原剧情中踩着她家一步飞升风生水起的萧明泽不同。
现在的萧明泽，下乡快一年，依然是个普普通通没啥特殊的知青。
而且他在大队长那里的名声都坏了，除非他能拿出来惊天动地的成就——最起码也是竹管涂料那个层次的。
否则大队长绝不可能让他担当重任。
只是没想到，剧情都变了这么多，他和福宝的关系也没变。
也许他就是个让福宝见到男主的跳板，在结果达成之前都不会有变化。
等方丹丹做好了饭回来，陆微尘假装不经意地问：“方老师，萧知青没当老师以后去干什么了呀？”
方丹丹知道陆微尘和萧明泽的恩怨，也明白不能把这孩子当普通小孩来看。
她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便如实把自己了解到的告诉了陆微尘。
运气这么差？
陆微尘挑起小眉毛。
好像自从萧明泽不当老师以后，就一直在走霉运啊。
不对，不是说福宝身边的、只要对福宝好的人都有好运气，都能得到老天爷顺手的保护吗？
比如原剧情里的萧明泽，什么好事都能让他碰上，后面更是凭借着在乡下做出来的实绩和家庭背景，一从政便平步青云，一路顺风顺水，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
按理来说现在他和福宝的关系与原文没什么变化……
等等，有变化。
不过不是他俩。
陆微尘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越来越亮。
已知萧明泽运气很差，每次想做什么，都会被人截胡。
被她截胡的那几次不一样，她是故意的，其他人却都是无意。
而且萧明泽之前能够在大山小学当老师，就说明他那时候没倒霉。
倒霉的时间点是在当老师以后……或者准确来说，是她被福宝“不能上学”的愿望制裁以后？
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可惜这方面压根没有证据。
陆微尘只能根据常识推断。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的时空。能量都是守恒的。
福宝的运气，也可以具象化成一种磁场能量，这种能量是不是也是守恒的？
福宝无意中调动自己身上的能量针对她，就必须从别人身上得到补充。
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运气不变！
而且如果这个假设成立，运气就是一种能量，那么只要是能量，就一定会有消耗一空的时候！
陆微尘坐不下去了，匆匆和方老师告别。
回了家，她就问她娘：“奶最近是不是没捡到过肉了？”
林昭笛哪里知道。
不过乖女儿问了，她就出门去打听。
回来后道：“你奶是给她老闺蜜抱怨过，她这段时间捡到的鸡兔都少了。”
再具体的问不出来，当事人才知道。
不过这就够了。
陆微尘一拍手：“我知道了！”
林昭笛：“……”
孩子咋了？
陆微尘没告诉她，只回自己房间，往深处琢磨。
如果她的假设成立，杨菊花运气变差就是一种佐证。
因为那种针对她的大脑进行的制裁，无疑是十分消耗能量的。
她不知道这个总量是多少，不过既然福宝身边的人运气都开始变差，那么总量肯定不多——起码不太可能多到能让她陆微尘变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