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啊，都那样啊……”肖腾不屑道，“再说了，人家程小箐等了多久了？还不扶正，要等到头发花白吗？她也不愿意啊！你瞧着吧！”
唐左靖忽然走到两人身后：“很闲吗？昨天我交待的事情办完了？少在这儿议论新巡检，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做好了！”
肖腾忙笑嘻嘻道：“知道，知道。走吧，许捕手！”两人一块儿飞快地跑走了。
办完唐左靖安排的事情后，合合正和肖腾往回走。走着走着，一个自称是陈侯方的仆从的人跑了过来，说陈侯方约合合晚上在潘家酒楼见一面。那人跑走后，肖腾斜眼瞥着合合道：“他想大小通吃啊？”
合合回了他一个白眼：“他有那么大个胃吗？”说完继续往前走了。
肖腾撵上来道：“你真的不觉得陈侯方对你特别在意吗？你也是他举荐的啊！”
“我是人才，他当然要举荐我了。”
“哟，人才？我看是因为他喜欢像你这样彪悍的姑娘。就像那个程小箐，你跟她一路货色。”
“那他怎么没喜欢上瞿寒漪呢？那丫头更彪悍啊！”
“也许他今晚也约了瞿寒漪呢？哈哈哈哈……”
结果当天晚上，陈侯方只约了合合和程小箐两个人。一番开场白后，陈侯方吩咐人上菜。酒席前半截全是关于各种佳肴的，后半截才进入了正题。
“请你们两位来，一是为了给小箐接风洗尘，二是为了给你们二人介绍介绍。两位都是我认同的人才，女中豪杰，所以我才极力向朝廷举荐的。我希望两位以后能在开封府携手合作，为民造福。”
程小箐颔首道：“您放心，我一定不负您所望。”
合合也点点头，但嘴巴没停下来：“说得对！”
陈侯方笑了笑，道：“我一介书生能结识二位，真是我的福分。以后我们可以多来这里聚一聚，你们说呢？”
程小箐对陈侯方的态度依旧那么恭谦：“一切听凭大人吩咐。”
合合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嘴里还是没有停。这似乎让程小箐很不满，斜目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她停下筷子，一脸无辜地看着程小箐：“你干嘛瞪我？”
程小箐有点尴尬了，收回目光道：“因为……因为你的吃相太招人眼了。”
合合不以为然地继续吃道：“这我知道，我是以吃相优雅着称的。”
程小箐鄙夷道：“你这也叫优雅？”
“两位，”陈侯方笑着插话道，“不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起争执了。你们以后是要携手合作的，对彼此的缺点都应该包容一些。”
“果然还是陈大人会说话啊！来，我敬你一杯！”合合举起面前的酒杯就递了过去。程小箐又不满地盯了她一眼，她也懒得管，吃饱为上！不过她越来越觉得肖腾今天说的那些话不全都是吹牛，这女人对陈侯方倒当真有那么一点点意思的。
饭后，陈侯方先坐轿子回去了。合合打算逛逛消消食儿。没想到程小箐追了上来。
“许捕手还不回家吗？”程小箐问。
“还早呢！”合合道。
“许捕手经常喝酒喝到半夜才回家吧？”
“看来程巡检很在意地打听过我啊……”
“没有特意打听过你，只是听我手底下那几个捕手说了点你的事情而已。我想问问许捕手为什么要来当捕手？”
“无聊，空虚，寂寞……冷。”
程小箐对合合这番油腔滑调很是不屑，撇了撇嘴道：“看来许捕手不打算对我敞开心扉啊！”
“因为你不是美人儿啊……”
“你说什么？”程小箐很在意地盯了合合一眼。
合合停下脚步，对着这个高她半个头的女人说道：“我呢，只对美人儿敞开心扉。我已经有了冰花美人儿，九美人儿，二娘美人儿了，所以就不需要更多美人儿了，也就不需要对更多人敞开心扉了。那么程巡检呢？你又是因何走上了捕头这条道路的呢？”
“我也不会告诉你。”程小箐傲娇地扭身往前去了。
“这样挺好的啊，”合合笑道，“你不需要了解我，我也不需要了解你，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程小箐忽然转过身来道：“你没去瑞香白买珍珠粉吧？”
合合虽是一惊，但答得也从容不迫：“我去过。”
“掌柜的说你没去过。”
“掌柜的年纪大，记不太清楚了。”
“那盒珍珠粉不是你的，对吧？”程小箐继续咄咄逼问。
“那您觉得是谁的呢？”
“为什么要带走那盒珍珠粉？莫非所有的答案都在那盒珍珠粉里？”
“您想找答案可以，但得先找到那盒珍珠粉再说。”
“那个叫花颜的女人是中了苦杏仁的毒，苦杏仁磨成粉很容易混在珍珠粉里。所以你当时是把唯一的证据带走了，对吧？”
“我什么也没带走，那盒珍珠粉是我的。如果——”合合笑着赞同了一下，带着点挑衅的口气说道，“如果你能证实是我带走的，那我就心服口服了。”
程小箐冷哼了一声道：“东西早被你销毁了，我上哪儿去找？但你为什么会带走物证，这件事我会继续查下去！”
合合轻松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程巡检在东京城后要查的第一件案子就是我了，我真是不胜荣幸啊！那就预祝您旗开得胜了！告辞！”
醋味儿，浓浓的醋味儿，合合嗅到了。
回家之前，合合绕路去了晋大夫的药铺，给了他一个忠告，并顺便打听了一下许妍妍怎么样了。他说许妍妍身体已无碍了，只需要再调养几天就可以下床了。他还给了合合一个东西，说是许妍妍托他转交的。回到家后，合合才打开那个小匣子看了看，里面是一支毛笔，一张地图和一个牌子。在这些东西底下，还有许妍妍留下的一张纸条：这些是我爹遗物里的东西，可否帮我查一下？
合合拿起那块牌子端详了一下，心想也许九娘子可以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