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下来的两人，鹿青天按下暂停键，问道，“结果怎么样?”
周维江拿出结果单子递给鹿青天。
鹿酒坐在一边，接过管家递来的牛奶，慢条斯理的喝着。
沙发上，看完检查结果，鹿青天眸子一震，“人格分裂?那以前的酒宝呢？”
闻言，正喝牛奶的鹿酒，指尖一顿，不过只一秒，神色又恢复了漫不经心。
周维江沉默开口：“可能被第二个人格‘杀’死了，亦或者沉睡了。”
鹿青天捏紧结果单，眉峰微皱，“那酒宝……不，那个第一人格还会回来吗？”
周维江瞥了一眼面色淡定的鹿酒，摇摇头，“不好说，也许在和谐环境下可能会唤回那个温顺单纯的人格，但希望不大，要想变回以前的鹿小姐，第一人格必须要杀掉第二人格抢回身体主权才行，不过……”
说到这，周维江顿了顿，“也许后期第一人格觉醒会强势夺回身体主权，这个也有可能。”
鹿青天深邃的眼眸泛起波光，一张脸既肃冷又担忧，如果幸运，鹿酒后期能变回之前那个心性单纯的第一人格，那倒好，要是不变回来，他想起毒蛇团那些人说鹿酒抄椅子打倒绑匪的事，也好，做他这行的，多少都得罪过人，女儿有自保能力在身上，总归都是好的。
至于鹿酒现阶段表现出的陌生行为和习惯用语，他都能接受，毕竟都是他的女儿。
对女儿，鹿青天向来都是无条件瞎宠！
至于儿子，鹿青天相信放养才是正道的光。
和周维江说完鹿酒的事，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九点，鹿青天让管家安排司机送周维江先回去。
等人走后，鹿青天才担忧的看向鹿酒，“酒宝，现在身体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鹿酒歪了下头，放下牛奶杯，自己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完全不需要她多费口舌。
鹿青天又问了好几个关于身体的问题，才放鹿酒回房间休息。
*
另一边，遥远的东部。
一个浓妆极艳的女人，歇斯底里的将房间里的东西全部砸到地上，玻璃碎片应声迸溅满室。
女人脚下，一个身形单薄的年轻佣人瑟瑟发抖的跪着，小声抽泣。
“哭哭哭?哭个屁！”浓妆女人面色扭曲，一脚踩在年轻佣人指节上，“让你办点事都办不好，有什么脸面哭。”
年轻佣人伸手抱住女人的腿，头摇得跟鼓浪似的，“夫人，小岙错了，求您饶了我。”
“蠢货！”浓妆女人挣开年轻佣人的手，八厘米的高跟鞋猛踹她头颅，声音又狠又毒，“要你有什么用?当初就不该把你从鸨母那里赎回来，屁用没有！”
年轻佣人抽抽搭搭的哭，背脊一颠一颠，什么话都不敢说。
“行了。”浓妆女人又发脾气吼了几下，才揉了揉眉心，情绪微微稳定些，踢开脚下的尖锐的玻璃碎片，换上一副疲劳难过面孔，把年轻佣人扶起来，“小岙啊，你说我辛辛苦苦把你从那些人手中救回来，你就是这般回报我的，我的心很痛啊。”
小岙不说话，眼泪不断的往下流。
“现在事情已经失败了，我这心病也好不了，你听话，让你大哥那边小心应付着，别暴露了我们，好吗？”
小岙点头。
“真乖，刚刚我说的那些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来到东部，你知道的，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知心朋友，小岙你一定要一直站在我这边。”浓妆女人突然多愁善感起来，头靠到单薄的小岙颈上。
小岙什么都没说，服侍女人那么多年，已经不知道面临过多少像今天一样的局面了。
“好了，小岙你别哭了，唤其他佣人过来打扫房间，你先回去休息。”浓妆女人抽出一张纸给她擦眼泪，吩咐她离开。
小岙吸了吸鼻子，点头，离开了房间。
两个被唤来的打扫卫生的佣人看到她身上的伤，怜惜道，“二奶奶又发疯打你了，先回去擦药，这边交给我们。”
另一个佣人也心疼道，“小岙实在不行你就跑吧，你是从南部跟着她过来，她就敢欺负你，我们东部她不敢随便欺负。 ”
小岙摇摇头，声音还带着哭腔，“我没事，你们别担心。”
“唉，那好吧，下次需要帮忙跟我们说。”
小岙应下，疲弱的回到自己的住处，她没有第一时间擦药，而是打了个长途电话，告知那边二奶奶的叮嘱。
电话那头，男人粗声道，“行，你放心，大哥有分寸，我背后还有神帮撑腰，即使鹿青天知道绑架他女儿的事是我做的，他也不敢拿我怎样。”
听见大哥的话，小岙稍微放心，小声的道谢，“谢谢大哥。”
“不用谢，你的事就是大哥的事，在东部好好过日子。”
“好。”
许是听见小岙声音有些沙哑，男人又不放心的问，“小岙，二奶奶真的对你很好?”
小岙嗓音一哽，还是轻声道，“很好的，大哥不要担心。”
“那就好，要是哪天想大哥了就跟二奶奶请假，回来看大哥。”
小岙满脸泪花，“好。”
挂完电话，小岙从床底拿出一瓶药膏擦拭伤口，除了今天的新伤疤，胸口手臂也全是青紫交加，背上还有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结痂脱落。
身躯没有一处完好。
*
南部，鹿酒房间。
洗完澡，又过了好几关贪吃蛇，鹿酒才一屁股坐到电脑桌前查东西，这次查的是总网，一个私密广域网，专门用来接单的，就像上辈子她们杀手组织专门活动的网站。
不过很遗憾，原身对总网的了解很浅，并没有对该网址有记忆，只知道她们黑龙会业务部门经常在那里面接单，所以鹿酒浏览完千度所有论坛都没有找到总网网址。
不过想想也是，向这种社会性暗黑网站肯定是不允许在网上公然传开的，看来她得找相关人员问问才行。
问鹿青天的话不方便，鹿酒打算明天问问鹿灼。
鹿灼和鹿酒不一样，鹿酒是集万千宠爱长大的，鹿青天没让她沾一点黑龙会的事，而鹿灼从上小学开始就被鹿青天扔进黑龙会训练了。
黑龙会的事，鹿灼比鹿酒知道的要多。
正想着，旁边充电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鹿酒收回心神，往亮起屏幕扫了一眼，备注是闺蜜陆云蕾。
鹿酒一下子想起，那个无脑假闺蜜，呵笑一声，捞起手机接起，“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