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人按鹿酒的指示办事去了。
那些昏倒的鹿氏员工都没有大碍，被保安人员扶到休息区休息，最多半个小时就能醒。
处理完，几个人回去。
回去的路上，顾睿憋不住好奇心，在车上一个劲的问鹿酒。
他问，她答。
后面，顾睿和雷凁也差不多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以土唤魂，是一种古老邪术。
起术者，以从死者坟里取土作为契机唤出死者魂魄，作为指示土魂办事的起术者会用身上积攒的转生德作为酬劳付给土魂，只要办完事土魂便可利用转生德下去冥界领取转生号排队获取新生。
不过，鹿酒只是大致那么一说，详细的没有道出来，很多地方解释不通。
顾睿是一个不问清楚，心里痒痒的人，一直缠着鹿酒继续追问。
“那说来说去，感觉跟鬼差不多，你怎么说它不是鬼?”
鹿酒阖眼，懒洋洋道，“鬼，是指一个人死后化成虚体的一种说法，而土魂，只是从死者土中用邪术提取的一缕执念，其实它不止土魂一个称呼，准确来说应该叫寄生怪。只是因求生执念过于强大，而分裂出的一分魂魄，它的本体你们刚刚也看到了，就是屁股夹眼睛的玩意，没脑子思考，才自以为可以投胎。”
她话说得矛盾两极化，刚刚又说可以拿那什么转生德下冥界获取新生，现在又说不可以投胎。
不光顾睿听得脑子嗡嗡，雷凁也听得摸不清头脑。
“那你刚刚还说可以拿转生号获取新生?”
“抓重点，我说得是可以获取新生，不是投胎，投胎顾名思义人死后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然后生成人，获取新生命，这个“生”是不定义词，大多是转生成社畜，畜牲，总之成人的概率只有0.01%。”
顾睿沉思片刻，开口，“那土人是不是被骗了？”
“谁知道呢？”鹿酒语气更懒了，“反正又没脑子。”
顾睿：“……”说得好有道理。
前面驾驶座，雷凁停车等红绿灯，问出自己的困惑，“那大小姐，土人怎么听见你说穿纸衣这几个字之后乖乖听你话了，纸衣是什么，它又起什么作用，还有那个冥帝是真的假的?”
雷凁的问话，全部问到点子上了，鹿酒慢慢睁开眼，也不休息了，好在处理完一件麻烦事，心情还算是可以，也不嫌解释麻烦。
“纸衣，算是一种冥界阳气转移媒介，所谓冥界阳气就是这个人阴阳心太重，心里邪祟想法过多，类似小说中的黑心反派，他身上的阳气不再是人间阳气，而是属于冥界阳气，通过纸衣作为媒介，可以用扎针手法将起术人的冥界阳气转移到土人身上，虽不能让土人转生，但土人可以转黑阴为明阴，有术士召魂办事时，可以替他们办事，比如查案之类的，只要不是谋财害命，它能通过这种方式积累自己的冥界阳气，等积累到一定数量，机缘好的话能成大仙，机缘不好也可以下冥界挑选转生生物，不会被动随机生成为某一种生物，至于冥帝，那是我胡口掐的，一般管理一片区域的都有一个称号，那管冥界的不就是冥帝吗。”
鹿酒此言不虚，前世她有一次出任务就是遇到这种土人，还是一个老道士教她处理的。
当时那个还老道士还没头没尾跟她说了一大堆，但那时鹿酒满脑子都是怎么快速解决那些东西，没注意听老道士的话。
现在仔细回忆，也想不起老道士究竟说了什么。
语毕，绿灯亮。
雷凁重新脚踩油门，发动车子，不过还不忘问她，“那做纸衣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有，做纸衣的人在制作过程中一定得真心实意才行。”
顾睿问，“怎么个真心实意法?”
“简单，你做的时候，脑海一直想着弄死梁氏就行了。”
顾睿：……虽然梁氏很可怜，但这是他应得的。
十分钟后，几人下车，往鹿家走，顾睿也跟了过来。
鹿酒眼角微斜，“你不回家?”
“不急，我帮你一起做纸衣。”
“不用，你不行。”
做纸衣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的，那得要有技术经验的人做才行。
鹿酒心中已然有了人选。
“好吧。”顾睿也不气馁，“那我留下来看看，总行吧?”
“随你。”鹿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前面，雷凁已经扛着装土人的大箱子比他们先一步走进别墅。
一进大厅，习管家就过来问，这是什么东西，需不需要他让人过来帮忙抬回鹿酒房间，接着又问，公司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鹿酒先是扫了大厅一圈，发现鹿青天不在，估摸着去黑龙会处理事去了，她在车上说太多话了，现在不想解释，拍拍雷凁肩膀示意他给习管家解释，她自己则回房间洗澡去了。
虽然那黏糊糊的感觉没有了，但鹿酒还是觉得恶心，不洗，她受不了。
楼下，雷凁正着脸色，从头到尾的给习管家解释。
顾睿偶尔在旁边补充一两句。
过来给几人倒茶的佣人，断断续续听见一些话，最后弄清核心，传达给剩下的佣人。
“大小姐又搞事了，这次是把搅得公司心神不了的东西给一锅端了，听说那东西还不是人。”
所有佣人大为震惊，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七字箴言，‘大小姐绝不能惹！’
就这一刻，鹿家佣人们对鹿酒又多了几分尊敬。
而听完鹿酒处理这事全过程的习管家：“……”
大小姐第二人格是不是过于逆天了。
原来书上说，人一旦受到重大刺激是会变一个人，是真的！
沉默良久，习管家神色严肃的端起茶水饮，“那你们找到扎纸衣的人没有?”
雷凁盯着他发抖的手指，摇头。
顾睿凑过来说一句，“鹿酒让把我们东西抬回来这边，应该是有人选了。”
毕竟他要帮忙，都被拒绝了。
习管家：……家里好像没有会做那种东西的人？
想着，目光还瞥向一群佣人。
这时，最边边的一个佣人动了，脸上扬起一抹带着四分笑意，六分敬佩的微笑，恭敬的把一杯牛奶递给鹿酒，“大小姐。”
鹿酒接过牛奶，朝她笑了一下，然后走向习管家他们。
然后，习管家就听见鹿酒那冷冷淡淡的嗓音如棒槌一般砸到他胸口，“那就麻烦习管家帮忙给那些土人制作纸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