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曾东娅也不解。
“算了，等我们到了就知道了。”顾睿转动方向盘也没多想。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达总局。
不过他和曾东娅都没有预约，两人进不去探监只能坐在休息室等着。
顾睿给鹿酒和苏氢打了个电话，不过两人都没接。
“在忙什么呢，电话也不接。”顾睿放下手机，手支着额头，叹了口气。
“等。”曾东娅去饮水机那边倒了两杯水过来，一杯递给顾睿，一杯自己喝。
另一边，探视室。
苏氢看着蓬头垢面，皮肤暗黄，疯疯癫癫的带着手铐的男人，眉眼一片冰凉，“他不是吴坤。”
说罢，苏氢眉稍冷蹙的转向警察，“你们把真正的吴坤藏去哪里了？”
他声线十分冷，警察被他这反应搞得一愣，什么情况？
刚刚来了的那几个人也是过来探视吴坤的，他们都没说吴坤是假的，这苏家少爷怕不会几年不来探监认不出了吧？
警察尴尬一笑，同他解释道，“苏少爷，他就是吴坤，千真万确，您可能是很久没见过吴坤所以有些认不得了。”
“不可能。”苏氢声音冷了下来，“他就是化成灰我的认识，他不是真是吴坤。”
鹿酒没见过吴坤，不好判断人是真是假，她抬起眉骨，走到玻璃窗，握着有线电话看向里面的男人，“你是吴坤？”
女生声线凉薄，低且沉，让两个为此争吵的警察跟苏氢都收了话，看向她。
玻璃房中，男人神色陷入空芒，他一只手抠着头发，一只手抓着电话，喃喃道，“吴坤我？我吴坤？吴坤？坤？”
男人明显不对劲，鹿酒没错过他一丝表情，见此，精致的眉眼拧了拧。
“那你认识他吗？”鹿酒侧了侧身，指向后面的苏氢。
苏氢冷眼看着男人。
男人抠头发的频率变得快了许多，头发都被他抠成了鸡窝头，等了好久男人才开始说话，“不，不认识。”
“行，那我再换句话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鹿酒盯着男人。
男人低头掰着手指头数时间，数着数着，他开始胡言乱语，“唔昨天，不，不对，是好多个昨天，啊也不是，是一个两个昨天哈哈哈。”
没人听懂他在说什么。
他这样子根本没法问话，鹿酒看向的见这一幕脸色没有一丝变化的警察，问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从苏氢跟她说的那些话中，吴坤分明是个罗辑思维正常并且很在线的罪犯，不可能问那么简单的问题犹犹豫豫纠结那么久。
“他是五年前入狱的，我刚调过来这边还没到两年，不过，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警察道。
鹿酒又问，“那有人过来探监吗？”
“有的。”这两人都跟上头有关系，这次过来也是上头让他接待的，警察不敢撒谎如实道，“我刚调过来那会有个戴帽子的男人连续一个星期都来看他，因为那个男人每次来都会到自己家乡菜过来，所以印象比较深，后面就没见到了，还有就是今天，有几分人也来看过他。”
“今天来的是谁？”苏氢跟监狱处长发了一句吴坤被掉包了的消息，听见这么一句，皱眉问道。
“那人……”警察半响也说不出来，只知道那人身份显贵，是局长亲自打电话来说的，他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见警察吞吞吐吐，苏氢眉头越皱越深，“来探监不都需要登记，你们没登记吗？”
警察滴了一滴冷汗下来，没等他解释，外面便走进几个人。
为首的那个男人，身形修长，肤白胜雪，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豪无温色，弧线优美的轮廓透着一股淡漠疏离，气质冷冽威严，让人不由心中发抖。
他后面还跟两人，一个容貌俊朗约莫二十来岁的男人，一个穿着道服的中年男人。
几个人一进来就跟鹿酒他们打了个照面。
牧晟屿没想到在这能碰到鹿酒，他半垂着眼，不留痕迹的打量鹿酒。
鹿酒也在看牧晟屿，不为别的，就为他那柔和而动人的细腰。
鹿酒不自觉的摩挲手指，总感觉这腰，不这人自己好像在哪见过。
她是完全忘了拍卖会那天被她占两次便宜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那什么，对于控制不住自己揩别人油的事，鹿酒已经自动忽略了。
两方人没人说话。
还是栗梓河探了探头，看向鹿酒的方向，掩不住的惊讶，“鹿小姐？”
“鹿小姐？她就是鹿酒？”闻言，孙万文定睛瞧了鹿酒一眼，刚刚不是没注意到鹿酒，只是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苏氢和吴坤身上，而且鹿酒的照片跟之前栗梓河给他看都不一样，那张照片上鹿酒看起来很青涩，很难让人把她跟此刻的浑身冷野乖戾鹿酒联系在一起。
在孙万文开口的那一瞬，栗梓河就知道完了，他们认识鹿酒是因为明里暗里都调查过对方，鹿酒可不认识他们，牧晟屿也是刚来南部不久，根本没正面跟鹿酒见过，估计鹿酒都不知道牧晟屿这号人。
牧晟屿视线下垂，看着鹿酒有意识无意识捏手指的动作，抿了抿唇，又视线雪意的扫了栗梓河和孙万文一眼。
下一秒，鹿酒撩眉，不冷不热的看向栗梓河和孙万文，她不记得自己跟这两人有过交集，“你们认识我？”
栗梓河脑袋转得快，“之前在热搜刷到好几次，想不认识鹿小姐都不行。”
鹿酒眯眼，她前段时间确实频繁上过热搜，只是看几人都穿衣打扮也不向会关注网咯信息的样子，“是吗？”
她语气狐疑。
栗梓河点头，“是的。”
栗梓河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在拍卖会的时候戴了面具，不然，屿哥非得掉马不可，想着，还偷偷往牧晟屿方向瞄了一眼。
正好和牧晟屿不爽阴沉的视线撞到一起。
完蛋！
栗梓河心中流泪，他不是故意的。
苏氢经常混总网，加上前段时间地下城想要跟苏家合作，栗梓河来过苏家找了老爷子，苏氢几乎一下子就猜出了牧晟屿的身份。
牧家连锁灰色产业地下城，城主！
他怎么会在这，苏氢压下心中疑惑，走到鹿酒的旁边拉了拉她手腕，低声道，“我已经联系监狱处长那边了，我们回去等结果吧。”
鹿酒回头看了男人一眼，思考几秒，“行。”
监狱处长查这事要比她快。
“你们也是还探吴坤监的？”牧晟屿漆黑眸子扫过搭在鹿酒手腕处的那只手，视线沉冷，周身气场阴沉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