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执念
在套房待到了0点钟。
方程望见外面的街道上已经没人，一片灯火阑珊。
他伸了伸腰，才决定现在去看看午夜的外滩夜景。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
但是方程依然戴上了口罩眼镜，担心还有记者蹲守。
不过出了酒店，看到外面夜色静谧，才发觉是他想多了。
方程一个人静静地漫步，来到河岸边上，望着缓缓流动的黄浦江。
他心里想了很多很杂。
也不知道在过往的历史中，是否也有人和他一样，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点，胡思乱想......
走了半个小时，方程就回来了，感觉这散步的体验还挺不错。
不过，他没注意到，身后的黑暗中忽然蹦出了一个人影。
“你就是方程吗！？？”
然后，一个少年的声音瞬间传了过来。
方程脚下一顿，向身后看去，就看到叫自己名字的人是一个身形偏瘦的少年。
他很意外，“我不是，方程是谁？你为什么能这样肯定？”
少年的目光很亮，解释说：“我叫乐小双，前天我看到你发的社交动态，根据图片上的地点位置，我猜伱应该就住在这附近，没想到我真的猜对了！”
乐小双很激动，或许他也没想到自己的猜测能成功！
“前天？”方程觉得奇怪，“所以你一直没离开？不睡觉，不吃不喝吗？？”
乐小双点头说：“当然要，我睡在附近的角落里，如果有人赶我走，我就跑。反正我跑得很快，没有人能追上我。如果真要离开，我就选一般人不会出门的时候，短暂离开一下。”
方程被惊讶到了，忙说：“那个，你真的认错人了。我觉得你还是赶紧回家，如果一直这样待在外面，身体会出问题。”
乐小双坚定说：“不会，我不会认错。你的比赛和采访，我看了很多次，绝对不会认错！”
方程真的觉得奇怪了，“那你一直在这里等，是为了做什么？？”
乐小双沉默了一下，低下目光，说：“我很想很想做职业足球运动员，我的足球天赋很强，小时候接受过一段时间的青训培养。很多人都说我能踢足球。但是一直没有人看中我，家里也没有钱，只有出来打工......我现在，就想要请你帮助我！除了足球，我已经没有擅长的了...”
方程怔了怔，不禁问：“你就这样确定别人会帮你吗？”
乐小双解释说：“因为我之前看一些小道消息说，方程以前会骑共享单车上班，是因为把钱都捐赠慈善了，所以我认为你应该是心善的，我觉得能在你这里得到帮助...”
方程在心里不由错愕。
没想到对方能把他研究得这么清楚，看来真是有备而来。
他想了想，却摇头，说：“首先，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别人不可能免费地帮助你！你有手有脚，完全能养活自己。以后别异想天开了。除非你身上有什么价值，别人看得上，最多锦上添花地帮助你一下。”
“仅此而已！”
“想要雪中送炭？”
“那真笑话了！！”
“回去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方程戴着口罩，沉着声音说。
这一瞬间，乐小双整个人好像变得僵硬了起来，如遭雷击。
方程没有再理会，转身就走进了富丽堂皇的四季酒店。
“先生，这人需要帮你赶走吗？？”
酒店经理看到方程走进来后，很有眼力劲地问道。
很明显，他早就注意到了乐小双在纠缠四季酒店的客人。
方程想了想，平淡说：“别管他，他自己会走。”
说完，他向电梯方向走去。
不过，酒店经理肯定不会这样认为，他向旁边的酒店保安招了招手，正准备把外面那小子赶走！
但是忽然，
客人的声音又隐约传来了过来，“对了，你们还是先帮我盯着他...”
......
回到中央套房。
方程并没有被刚才发生的事影响到，洗了澡后，就准备睡觉。
顺便看了一眼楼下。
发现那人还没有走，孤零零站在灯光的阴影中。
现在这气温也冻不死人！
方程没有在意，转身去睡觉。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熟睡了过去。
再醒来后，时间是凌晨4点。
他是忽然被饿醒的。
然后，好像隐约听到了摇床声？
方程没了睡意，穿着睡衣就出去了。
“那人还在外面吗？”
方程到了楼下大厅，对前台值班的人问道。
一旁的保安回答说：“方先生，那小孩刚才离开了，应该是走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方程就看到前台工作人员调出监控，就看到乐小双带着一瓶水忽然回到了原先的地方。
方程面无表情。
这时，正好有一个富少搂着两个颇有姿色的女郎经过外面。
看到乐小双，那富少顿时觉得晦气，愤怒地踢去一脚，
要不是两个女郎拉着，可能就要一阵拳打脚踢！
然后，方程抬起头，就看到这富少骂骂咧咧的，被两个女郎拉进了四季酒店。
方程没有反应，转身向电梯走去。
左边的女郎看到他穿着睡衣的背影，忽然觉得意外，“那人好熟悉啊，好像哪里见到过...”
“是谁？”
“好像是，最近很火那个的足球明星！”
“真的吗？我一直都想跟他要一个亲笔签名！”
右边的女郎不禁眼前一亮。
富少却不屑一笑，“谁？不就是一个踢球的嘛，戏子而已，走！我们上楼好好玩......”
“哎呀，不要嘛～”
“不要？那由不得你！”
......
四季酒店外，
乐小双坐在外面的黑暗中。他不知道今天为什么那些物业保安没有来驱赶自己。
这时，他已经很疲倦，昏昏欲睡，眼皮子在疯狂打架。
但是，每次快合上眼睛时，旁边不远处就有一辆豪车驶过，那哗啦啦的胎噪声瞬间就把他吵醒。
于是，
乐小双就在想，也不知道那开车的人，能不能听到这摩擦的声音。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有钱人这么晚还不睡觉.....
“这应该叫，纸什么，醉酒，金迷吗......”
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再待在这里。
就感觉自己如果就这样走了，
好像就会有什么东西立刻死去......
“好累啊...还是睡一下...”
乐小双靠着旁边的垃圾箱，昏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睁开眼，天已经亮了，保洁阿姨已经出来打扫卫生。
他身边正站着一个保安，正使劲抽着烟，白色的烟灰都散落在了他头发上。
“你小子运气真好，居然能被这种名人看上！呐，拿着这个吧，别说我没有帮你！！”
安保吐出一口二手烟，把一张明信片扔在他的脚边。
乐小双顾得身上的脏乱，一把手瞬间抓起了地上的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