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师尊说了，不当救世主。
但是，她也要救人的。
被帝九幽捂住眼睛时候，白色光芒亮起，闪的封姜眼泪聚集了一汪。
只一眼后，就被黑暗笼罩。
凉凉的手心贴近眼睛，很是舒服。
“师尊，看到什么了？”
封姜已经不用听到他回答了，眼睛慢慢适应后，封姜环视四周，被气笑了。
他是又多想算计她啊！
原本以为是入口的地方，已经显示的干净，此时此刻他们站立的地方，是大阵的中心偏一些的地方。
而正中心，赫然躺着一个人。
封姜想要过去的念头刚起，就被微凉的手拉住，看着便宜师尊摇了摇头，封姜执意走了过去。
如果凤凰没有病的话，他估计又是想让她帮忙渡过难关。
而让她渡过难关的代价可能是死，但是，绝对不会是现在让她去死。
封南星！
躺在纹路蔓延中央的，赫然是那个小少年。
封姜清楚记得，出门时候，他被留在封家时候泪眼朦胧的双眸，但是此时此刻。却人事不省的躺在那里，任由黑白纹路在身上蔓延。
帝九幽看着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少女，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在生气。
她很少生气。
即使是闹脾气，也是那种显而易见的不开心。
而这时候的她——背影消瘦，坚定有力的步伐……但是帝九幽知道，少女此刻心中怒气已经到了临界值。
上一次，她被算计后，平静之下便是浪花汹涌，这一次，怒气已经冲破了平静的冰层，带着犀利的杀意，犹如出鞘利剑。
上古凤凰……
别说是封姜控制不住自己了，就连帝九幽都想直接把他再一次送直涅盘！
一次又一次的算计，任谁都会身心俱疲！
封姜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在排斥她。
越是靠近中心，越是挪不动脚步，看着便宜师尊奇怪的神情，封姜敢肯定，只有她是这种情况。
“我过去。”
“别……”封姜没好气的道，“谁知道他会不会算计你呢！”
万一，她无法过去，而他过得去，这又是一场阴谋呢？
“姜姜，别说的那么难听那！什么算计不算计的说出来让人伤心极了。”
含着笑意的声音四面八方传来，让封姜一下子想起自己在清幽山的日子。
“你们都喜欢这样神秘莫测吗？”封姜不客气的道，“那不如当哑巴不说话，这辈子我也猜不到你的位置。”
上古凤凰哽了一下。
他没想到小丫头说话这么毒。
“你不想知道这次我为何要让你过来吗？”上古凤凰循循善诱。
“不想。”封姜干脆利落。
视线所及之处，是依旧昏迷在不远处，却无法被她触碰到的封南星。
上古凤凰：“……”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愉快些不好吗？
“你不想知道你的妹妹去哪里了吗？”上古凤凰迅速开口，根本不给她接话的机会，“我猜你是不想，但是不想是没有用的，因为，她去的地方是我都没有料到的……”
“我很好奇……”封姜看着那团在逐渐凝成的人形开口，“你到底知道一些什么？”
“我知道的很多。”上古凤凰耸肩。
远处的白衣男子，是她在万年前的战场上遇到的那人模样。
没有了稚气，只有那种无所畏惧的淡然，和……孤独……
“那为何封夏去的地方，你不知道是哪里！”封姜语气急促起来，“还有他，为何会在这里！”
“你是不是觉得这是我在搞鬼？”上古凤凰嗤笑，“他自己跑来的，你信不信？”
“我信。”封姜点头，“那么，现在他该怎么出来？”
上古凤凰愣了一瞬，似乎是因为她的相信而感觉不可思议：“我以为你会不相信呢，毕竟他那么弱小可怜又无助。”
瞧着讽刺技能MAX的上古凤凰酸溜溜的模样，封姜被逗笑了。
弱小可怜又无助？
说的是封南星？
如果说之前她还愿意把这几个词放在他的身上，那么经历了他突然出现在凤凰殿一事后，她智障才会觉得这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是谁？”封姜问。
“你弟弟。”上古凤凰又酸道，“不在乎你妹妹，在乎你的弟弟，这到底是性别歧视呢，还是……”
“同性相斥是不可能的，大概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我有点喜欢吧。”封姜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少年，煞有介事开口道。
唇红齿白，羽睫纤长，即使容颜太过于苍白，却也只能让他更加惹人怜惜罢了。
上古凤凰酸溜溜。
早知道，他也变成这种精致型的小孩儿。
“别看了，你大概天生就适合那个嘟嘟脸。”封姜嗤笑，“不过，嘟嘟脸还让我心情好一些，而现在这模样……”
除了能让她一次又一次想到自己被算计了之外，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最后问你一次，他，是谁。”
远处浓郁的黑在吞噬白色纹路，但是此消彼长，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
封姜盘腿坐下，还指了指旁边，示意便宜师尊也坐下。
“凤凰，他是谁？”帝九幽道。
“你们会知道的。”
封姜勾了勾嘴角：“上一个这么给我装蒜的人，坟头草应该有恨天高了……”
上古凤凰抽了抽嘴角，他扶额：“不是我不告诉你……”
“那是谁不告诉我？是鬼吗？”
封姜闲扯淡，上古凤凰也在闲扯淡。
帝九幽算是看出来了，他们问问题是假，拖延时间是真。
帝九幽担忧的心忽然放松。
他在上古凤凰热切又羡慕的神色中，抬手揉了揉少女柔软碎发。
他不担心了。
上古凤凰拖延时间，是为了忽悠他们。
而姜姜这么拖延世间，必然会有自己的道理。
“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上古凤凰正色道，“这一次，真的没有危险，我也不是……”
一直在算计你……
封姜懒得听。
“有没有危险，我都没有兴趣。”封姜百无聊赖盯着不远处黑暗吞噬白色纹路——好像速度又快了一些……
“我也不是想你有危险的。”上古凤凰伤感一瞬，立刻改口，“我只想拯救玄武大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