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夏家笼罩着一层低气压,夏友善刚推开家门,就被迎面而来的夏母紧紧抓住胳膊。
夏母的手冰凉,语气里满是慌乱,鬓角的碎发都因为焦急而散乱:
“友善!你可算回来了,快!快去看看天美!”
“妈,怎么了?天美出什么事了?”
夏友善心里一紧,连忙扶住母亲颤抖的肩膀。
“她下午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喊了她好几遍,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敲了门、放了温好的汤在门口,她连一句回应都没有,真是急死我了!”
夏母说着,眼圈都红了,
“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妈您别慌,我马上过去看看。”
夏友善拍了拍夏母的手背,语气坚定,试图安抚她的情绪,脚步却快步朝着夏天美房间走去。
到了房门前,夏友善先是轻轻敲了敲:
“天美,是姐姐,开门好不好?有什么事跟姐姐说。”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隐约的、压抑的呜咽声从门缝里透出来。
夏友善的眉头拧得更紧,又重重拍了拍门板,声音提高了几分:
“天美!把门打开!你这样躲在里面解决不了问题!”
连拍了五六下,房门依旧纹丝不动。
夏友善不再犹豫,转身快步去客厅抽屉里翻出备用钥匙,又迅速跑回来,“咔嗒”一声打开了门锁。
推开门的瞬间,浓重的悲伤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里没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一丝微弱的天光从缝隙里漏进来。
夏天美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像个蜷缩的小兽,被子随着她的抽泣一抽一抽地起伏,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夏天美!你到底怎么了?”
夏友善快步走过去,伸手轻轻掀开被子。
只见夏天美双眼红肿,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睫毛湿漉漉地粘在一起,一看就哭了很久。
她一把抓住妹妹的手腕,语气又急又心疼,
“是不是严格那个混蛋对你做什么了?”
“哇——”被姐姐戳中心事,夏天美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夏友善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腰,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嘶哑又委屈,
“姐姐……严格他……他太过分了……”
“他怎么了?你慢慢说!”夏友善轻轻拍着妹妹的背,耐心等着她平复情绪。
夏天美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抽搭搭地开口:
“我今天去他公司,看见他蹲在地上,给那个孙经理揉脚。
我问他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他居然说,说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还让我以后别去公司找他了。”
“什么?”夏友善猛地推开夏天美,眼睛瞪得溜圆,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随即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她猛地一拍床沿,床板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那个孙经理?就是你说的那个女项目经理?她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你男朋友?严格那个眼瞎的,居然还帮她揉脚?”
她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我真是瞎了眼,之前还觉得他是个靠谱的!没想到是个见异思迁的混蛋!
你有那个女人的电话吗?或者她公司地址?我现在就去找她!
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狐狸精,敢这么欺负我夏友善的妹妹!”
“姐姐,你别去了……”夏天美拉着她的衣角,声音带着怯懦,
“万一闹大了,严格会不会更讨厌我……”
“你松手!”夏友善狠狠拍开她的手,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你就是太善良、太软弱了!她都骑到你头上拉屎了,你还想着怕他讨厌你?
今天这事要是不跟她算清楚,不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难平我的怒火!
她以为我们夏家好欺负是吗?我今天就让她知道,抢别人男朋友的下场!”
说着,夏友善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语气坚决:
“你不记得她电话是吧?没关系,我找朋友问层峰集团的合作方信息,我就不信找不到她!
今天这事,必须给你讨个说法!”
翌日
午后的咖啡馆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木质桌面上,却暖不透夏友善周身的寒气。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半个小时,面前的拿铁早已凉透,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滑落,在桌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就像她此刻压抑不住的烦躁。
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嗒嗒”的声响,夏友善的脸色越来越沉,眼底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屏幕上的数字提醒她,孙晓菁已经迟到了四十分钟。
“耍我玩是吗?”
她低声骂了一句,猛地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转身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玻璃门被轻轻推开,一阵香风先一步飘了进来。
夏友善的脚步顿住,回头望去——
只见孙晓菁穿着一条火红色的吊带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她踩着同色系的细高跟,长发微卷,红唇明艳,一进门就像自带聚光灯,瞬间吸引了咖啡馆里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