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道清脆的声响落下，牧向阳的脸被扇到了一边。
“牧向阳，我跟你说这些你到底明不明白！从我进入顾家，从你出生开始一直到现在，我含辛茹苦的讨好这个，算计哪个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哪怕不求你将来大富大贵如顾衍晟一样成为顾家财团的继承人，也希望你能不为生计所迫，不用给别人低头讨好。”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理解我的很多做法，但是没关系，你还小，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到你进入社会真正有求于人的时候就懂了。那些你曾经不放在眼里的东西，那些你不稀罕的权势，到底是别人拼搏了多少年才得到的。”
秦爱丽颤抖着声音说完，牧向阳紧绷着嘴角，指关节攥的发白。
“我现在不小了！从法律意义上的层面上来说，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选择，有自己的路。将来就算不靠顾家，不仰仗别人，我牧向阳也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妈，收起你的这份为我好，让我好好做自己可以吗？真不知道你一直以来让我争这个，斗哪个，最后是为了什么！”说完，顾衍晟便从房间扬长而去。
“牧向阳，你给我回来！！”
…
晚上。
“向阳那孩子怎么没出来吃饭。”
“这不快期中考试了，他现在正忙着复习呢，一会我让人把饭给他留出来，他饿了自己就会吃。”秦爱丽一边盛着汤，一边答道。
顾斯擎点了点头，然后夹了几筷子菜，“爱丽，衍晟这孩子回来了，你应该很久没见过他了吧。”
秦爱丽原本盛汤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嗯，是啊，真是好多年都没见过这孩子了。记得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只有十岁，而现在已经二十多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秦爱丽自改嫁到顾家后，就寥寥的跟顾衍晟见了几面。顾衍晟性子冷，而且从不跟人同桌吃饭，也不经常回家。或许如果不是顾斯擎一直念叨自己这个儿子，秦爱丽可能都会忘了顾家还有这么一号人。
顾斯擎提起顾衍晟后，原本凌厉的目光都柔和了几分，“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弹指一挥间就过去了。哦，对了，我今天给衍晟打了个电话，过几天他可能会回来一趟，你俩见见面。”
“叮……”
“怎么了太太，您没事吧。”听到这边的声响，陈姨赶紧看了过来。
秦爱丽原本正拿着汤勺，结果一听到顾衍晟这两天会回来，她的手下意识一哆嗦，手里原本攥着的汤勺就这样掉到了汤罐里，碰撞出一道清脆声响。
“没…没事。”
“可能这勺子太滑了，我刚刚没拿住。”
顾斯擎：“没事就好。”
“嗯。刚刚老爷说衍晟过几天要回来了？”秦爱丽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语气平和的问道。
“他独自在外面待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该回家了。何况我现在年纪也大了，公司里的事情那么多，每天处理起来我也是很累的。除此之外，很多事我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还是需要他回来帮忙处理那些事。”
说完，顾斯擎舒展了下眉心，“不过他回来你也不用太担心，衍晟的性子本来就比别人要冷很多，所以他不单单只对你这样，就连我这个当爹的某些时候跟他谈话时，都感受不到这孩子多余的感情。”
秦爱丽脸色骤然变得有些惨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记得她第一次来顾家跟顾衍晟见面，那时的顾衍晟只有十岁，而她还怀着牧向阳。在此之前，秦爱丽从来都不觉得十岁小孩的眼神有多让人颤栗，直到她遇到了顾衍晟。
“老爷这是说的哪儿的话，衍晟能回来我自然是高兴的，而且向阳也想他哥哥了，前几天还跟我念叨来着。正好，这回衍晟回来后，可以让向阳多向他哥哥学习学习。”
“不知道衍晟喜欢吃什么，到他回来的时候我可以提前准备准备，让他能有个家的感觉。”
秦爱丽笑着说完，顾斯擎摇了摇头，“不用了，他只是回来一趟而已，你什么都不用准备。这孩子从小就跟普通人不一样，性格也比较孤僻，从不跟别人同桌吃饭，哪怕过了那么多年也依旧如此。所以放平心态，如往常一样就行。”
秦爱丽：“那好吧，那就如往常一样。”
…
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牧向阳没来上学，也没人给他请假。于是陌泠就孤零零的占了一整张桌子。不得不说，牧向阳选的座位很好，靠着窗户，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照的周围十分敞亮。
当上午下了第二节课，陌泠便把自己堆的那一堆校服摞在了桌子上。
“土包子，借你一件校服呗！”
洛梓轩一下课就跑了过来。
“可以租赁，十块一件，拿钱吧。”
陌泠笑着说完，洛梓轩一副惊掉下巴的模样。
“不是吧土包子，你这竟然做起生意来了。一件就要十块，你怎么不去抢呢？”
陌泠眨巴了眨巴眼，“很贵吗？我觉得还好啊。就十块钱而已，恐怕都不及你一顿饭钱。”
洛梓轩焦急的朝着窗外看去，然后从口袋里扒拉出十块拍到了桌子上。
“快快快，赶紧的，检查的要来了。十块就十块吧，下次记得给我打个折。”
“OK，没问题！”
说着，洛梓轩赶紧穿上校服，然后别上胸卡。
见洛梓轩来陌泠这里租校服，一些没穿校服的也全都赶紧跑了过来。就这样一会儿的功夫，陌泠就净赚九十块钱，陌泠咂了咂嘴，手里攥着自己挣来的RMB，心里只觉得美滋滋。
就在陌泠在无比快乐地数着钱，沈安琪不知什么时候从旁边走了过来，然后站在陌泠面前。
“啧啧！陌泠，话说你这是几辈子没见过钱了。难道你不知道学校里不能私自售卖校服？你这是违纪，是要记过的。”
陌泠抬眸，“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售卖校服了？我这是租赁，租赁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