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李绣娘理所当然地回答。
“放肆！”贤妃冷冷扫了她一眼，“谁给你的胆子，私自偷工减料！”
“娘娘，她们本就是一个正妃，一个侧妃，区别对待也是应该的！再说，现在楚国战事吃紧，咱们借此机会捧高卫国公主，与宁王殿下而言，也是好事！”李绣娘试图为自己辩解。
“那是国事！”贤妃一贯温婉贤淑，此时却不同寻常，大发雷霆，“但真儿是本宫和陛下的儿子，他娶妻是家事！本宫做人的准则，国事可以算计，但家事必须至纯至真！本宫不管真儿究竟喜欢哪一位公主，也不管哪一位公主对他的仕途会有帮助，她们两个既然都是我的儿媳，就得一样对待！”
“可是娘娘……以奴婢的手艺，三日之内是无法完成的。”李绣娘压低了脑袋。
“那就去繁就简，将裙摆的掐丝工艺全部略去。”贤妃严肃道。
“是，奴婢领旨。”李绣娘不敢辩驳，悄然退下。
这时，歆兰悄然进殿，压低了声音道：“娘娘，恭王妃回京了。”
贤妃立马回过神来，紧张问道：“安好？”
“安好。”歆兰点头，“只是恭王妃派人捎了信来，说是五月十六宁王大婚有暴雨。”
“暴雨？”贤妃眉头一皱，“那可是钦天监算的日子，周正任命以来，还没算错过天气。”
“那大约是恭王妃看错了。”歆兰微微一怔。
“不！”贤妃清楚东方婧的来历，自然知道她有什么本事没什么本事。看云识天气，对唐门关门弟子而言只是小把戏。阿婧特意派人来提醒，必然是看准了的。
“奴婢不明白。”歆兰眉头一蹙。
贤妃便道：“恭王妃不会看错，想来是有人收买的钦天监，要送我和真儿一件大礼！”
“娘娘先前为恭王妃强出头，羞辱了芯嫔。依奴婢看，这定然是芯嫔娘娘的主意。娘娘不如将此事告诉陛下，由陛下定夺。”歆兰是个伶俐的丫头，一下子就猜到了芯嫔。
贤妃当然也知道是芯嫔搞鬼，但她摇了摇头，薄唇轻启：“不行。咱们手中无凭无据，拿什么同陛下说？即便五月十六真的下雨，那也无法证明是芯嫔故意买通周正。如今芯嫔恩宠正盛，本宫突然跑去告状，反倒会引起陛下的反感。”
“娘娘说得也对，陛下定然认为娘娘妒忌芯嫔得宠，故意诬陷她。”歆兰摇摇头，“那咱们要怎么办才好？”
贤妃捏着手中帕子，忽然转过头问道：“本宫记得，前两日秦逍遥传了消息过来，说宁王府请的戏班子潜入了芯嫔的人，盯上了后院的假山？”
“可不是？那芯嫔娘娘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非要到处找容大少爷，这恭王府找不到，她就找去宁王府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容大少爷有一腿呢！”歆兰禁不住嘲讽出声。
“既然如此，那本宫……”贤妃声音一顿，清眸瞬间千回百转，“就让真儿将整个假山送给她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