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绝的眸光如陨落的流星，瞬间黯淡。
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抱着东方婧。
一整晚的功夫，他都保持着一个动作，没有再越雷池半步。
承乾殿。
太后驾崩的消息传到宁帝耳中，整整大半天的时间，宁帝都将自己关在房中。
沈昭瑜见过了公孙芸的手段，急着让公孙芸和尉迟真完婚，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便在歆兰姑姑的搀扶下出了碎蝶轩。
“陛下，贵妃娘娘在大殿外头求见。”李德安低沉着嗓音通传。
宁帝仿佛没听到似的，坐在原地，动也不动。
钟离语嫣只穿了一件中衣，坐在宁帝身侧，眉头一皱，朝着李德安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李德安自然不死心，咬了咬唇，拔高了声音又唤了一遍：“陛下，贵妃娘娘……”
“母后刚刚驾崩，她不去给母后守灵，这大半夜的跑到朕的承乾宫来做什么？！”宁帝猛得抬起头来，狠厉地目光狠突然朝着李德安扫去！
李德安心中不由地一惊，随即扯了扯衣角，强自镇定，颤抖着声音道：“陛下，贵妃娘娘正是为了太后驾崩一事而来。太后娘娘慈爱，生前对皇子皇孙们关爱有加，如今突然就这么去了，这十一皇子却还在战场上厮杀……”
宁帝微微一震，目光柔和了几分，轻叹出声道：“倒是朕疏忽了，让昭瑜进来吧。”
“是。”李德安连连点头，“贵妃娘娘那样善解人意的人，又何尝不能理解陛下的一片孝心呢。”
沈昭瑜进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已经哭红了，身上披麻戴孝，一副好媳妇的模样。
钟离语嫣取了桌案上的茶水，递到宁帝手边，姿态暧昧道：“陛下渴了，喝口茶吧。”
说罢，她便一个眼神狠狠睨向沈昭瑜。
沈昭瑜的嘴角扯了扯，黯淡的眸光中滑过一丝鄙夷，随即又恢复满目悲伤，红肿着双目望向宁帝。
宁帝可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感受到了钟离语嫣的故意挑衅，不悦地蹙眉，冷冷扫了她一眼道：“语嫣，这儿没你的事，你先退下。”
“可是陛下，这茶……”
“朕不渴，不喝。”宁帝随手一推，便将那一杯茶水推了出去。
钟离语嫣失察，那一杯滚烫的茶水全都洒在了她的手背上，烫得浑身直打哆嗦！
沈昭瑜淡淡扫了她一眼，面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钟离语嫣气得不行，忿忿起身，捧着手中的茶盏，飞快退出了承乾殿。
钟离语嫣一走，宁帝这才朝着沈昭瑜招了招手道：“昭瑜，你过来，坐到朕旁边来。”
“是。”沈昭瑜点了点头，缓缓朝着宁帝靠近，瞧见他眼眸中的血丝，忍不住伸出手来，揉了揉他的太阳穴。
宁帝绷紧的神经这才舒缓了许多。
沈昭瑜觉得时机恰当了，微微张开口：“……”
“昭瑜，朕知道你来找朕要说什么。”宁帝闭着眼睛，率先出声，“朕可以答应你搬出碎蝶轩，但你想要老十一现在回宫……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