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崩解了。
万米高的夜空之上，那50个橘黄色的灵魂，像是溶解了一般，崩解化开了。
化作了无数的黄色小点。
从一个美妙整体，变成了无数的如同烟花爆炸后的小星星。
最后逐渐消失不见。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50个被标记的灵魂，没有去所谓的“天堂”，而是“消失了”。
亦或者用被“清除了”形容比较合适。
这让无数信徒脸上的笑容凝固，眼里变得无比惊恐。
“都看到了吧？”
“这就是你们所信奉的那位神，对绝大部分信仰他灵魂的安排。”
“那就是你们的天堂，恢灰湮灭的天堂！”
“这样的天堂，你们还愿意去么？”
周鸣适时说道，在所有人的心口，凿了重重一拳。
这……
无数人张大着嘴，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可能，这不可能！”
“神不会欺骗我们的！神怎会欺瞒信仰他们的虔诚信徒？”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渎神者你一定是在欺骗我们，你在污蔑光明之神！渎神者给我去死！”
也有部分人仍表示坚决不信，如参加第六组实验样本对象中的大部分人都不相信，神会这么对他们这些虔诚的信徒！
他们不相信前往天堂的结果，就是恢灰湮灭。
“不见棺材不落泪？”
周鸣冷冷一笑：“好，那就再做几组试验，看你们相不相信！”
于是这天晚上，周鸣让人又做了两组‘灵魂飞升’试验，一共抽取出了100个灵魂，再用药粉染成橘黄色，分成两批释放，进行仔细观察。
结果依然不出周鸣所料，这两批一共100个灵魂，毫无例外地，也全变成了无数发光的粒子。
又是两批向往着天堂的灵魂，全部恢灰湮灭。
“还有人想要尝试么？”
“这样的天堂，还有人想去么？”
周鸣高声问道，下方雅雀一片，落针可闻。
“让我告诉你们为什么去不了天堂吧？的确，天堂或许存在，也或许像《神典》中描绘的那么美好，令人无比向往。”
“但想去那里，我可以负责任告诉各位，没有那个可能！至少对99%的灵魂都不可能！”
“即便你们对光明之神的虔诚无人可比，不管你们对教廷多么忠诚！”
“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去不了天堂！”
“因为天堂的容量有限，不是谁都能随便进去。”
“神也会根据每个灵魂的利用价值，进行衡量考虑，只有利用价值高的，才有资格升入天堂。”
“因为你们的神是个卑劣无耻的强盗！他无法直接进入这个世界，只能用信仰侵蚀这个世界。”
“因为他的神力无法直接投影到这个世界，他只能采用分解信徒灵魂、生成圣力的方法，在万年时间内，生成了无数的圣力。”
“在你们信仰的光明之神眼里，你们只是棋子、养料，只是可利用的工具而已。”
“所以，这样的神，你们还会去信奉么？”
轰~
周鸣的句句反问声中，所有人心里如同被投下了一颗颗的重磅炸弹，炸的他们脑中嗡嗡作响，脸上满是惊恐与不信，不少人连连摇头，不断后退。
甚至有人信仰崩塌，整个人接近崩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们的神，我们信仰了一辈子的神，是个卑劣的骗子？”
“我们只是棋子和工具，是圣力的主要来源？”
“我可是一辈子都在侍奉神啊，忠心耿耿，从无懈怠，神……神居然这样对我，连个去天堂的机会都没有？”
“不信，我还是不信！渎神者，一定是你做了手脚，是你让那些灵魂去不了天堂，是你搞的鬼，渎神者，一定是你搞的鬼！”还有人在进行挣扎。
“不错，大家不要相信渎神者的话，渎神者肯定搞了鬼，一定是他消除了那些灵魂，他涂在灵魂上的那些药粉有问题，这些药粉清除了那些灵魂！”也有人提出大胆猜测，找到了那些灵魂不能进入天堂的原因。
这个猜测赢得了相当部分人的赞同，毕竟渎神者太狡猾与邪恶了，这场“天堂试验”，渎神者百分之百做了手脚！
看到这幕，周鸣摇了摇头：
“竟然还不死心，也好，我就让你们彻底死心了吧！”
于是周鸣从第六组试验的剩余人员中，又抽出了100人，做了两组对照试验……每组各50人。
两组人员中，第一组的人员，将他们的灵魂抽出后，依旧进行药粉染色，但只染一部分色……譬如只染手或者脚，不会全染，再释放到夜空中，观测其变化。
第二组的人员，抽出他们的灵魂后，再用药粉进行完全染色，再把这50个灵魂，注入到魔装人偶的灵魂水晶中，让其以魔装人偶的状态长久存在……如果这些魔装人偶可以长时间存在，则排除了染色药粉的问题。
自然地，试验过程中，第一组被部分染色的灵魂，升上万米夜空之后，很快发生了分解，化作了所谓的“圣力”。
第二组封装进魔装人偶的那五十个灵魂，则安然无恙，行动如常。
如此，关于药粉有问题的质疑，就此被完全排除。
周鸣甚至问那50具魔装人偶道：“怎么样？需要把你们的灵魂释放出来么，验证下你们是不是能去天堂？”
“不…不要！”这些魔装人偶纷纷摇头。
甚至抱着脑袋呜咽起来：“我们的神……他利用了我们，他一直在欺骗我们！”
“光明之神，你那里是神，你分明是魔鬼！戴着天使面具的魔鬼！我再也不会信奉你了！”
“魔鬼，卑鄙可耻的魔鬼，我无法想象我一直在信奉这样的东西！”
“呜呜呜~完了，我的一切全完了，我的一辈子都完了！”
“哈哈哈哈！光明，去特么的光明！我现在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
“我们只是蝼蚁而已，只是被利用的养料和工具，前往天堂，何其荒谬与可笑？我就是个天大的傻瓜！”
崩溃了。
这一刻，无数信仰光明之神的信徒们，精神崩溃了，那根在他们心中起着支柱作用般的信仰，也崩溃了。
彻底的崩溃。
自然，这一局的试验，周鸣取得了绝地反击般的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