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晓天有读心术，他绝对会送给周玉衡三个字：想太多。
从始至终，方晓天压根就没真的想要和圣隆集团合作过。
或许曾经有，但现在绝无可能。
倒不完全是因为周老三，而是周玉衡想要的，和他想要的东西一样。
掌控权。
而此时，
不管主席台上，还是台下，都在等着方晓天的下文。
方晓天双手按在演讲台上，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随后微微一笑。
“可惜，我并没有发现有哪家企业，有实力与百创科技共同研发新技术。”
台上台下无数人皱眉，心中所想无非两个词汇。
狂妄！
自大！
在场中，但凡实力不错企业，或多或少都握着一部分技术专利。
没错，百创科技是有了蛛丝量产技术。
但是仅仅一个蛛丝量产技术居然敢说这样的话。
太目中无人。
就连那位副州长也是轻蹙眉头。
周玉衡心里却是一喜，这话说的好啊，把所有都得罪了，那……
然而，就像是男女之事，最舒爽的永远是最后那三秒。
方晓天接下来的话却直接打了他一个手无举措。
只听方晓天继续说道：“所以在发现这个问题之后，我们百创科技就如郑州长所希望的一样。
下定苦功，竭尽全力。
为的就是要研发出属于我们自己的技术。”
方晓天不等众人反应，直接说道：“我们百创科技也不负众望，终于取得了一个良好的成绩。”
懵了。
所有人都被这段话给说糊涂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和圣隆集团合作了吗？
有人反应很快，瞬间想通了所有。
至始至终不管是百创科技还是圣隆集团都没明确表示过两者的合作关系。
合作只是他们自己的猜测，是今天这场会议过程中所展示的表现。
一时间不少人将目光看向了周玉衡。
尤其是第一排的那些人精们，他们想的更多，心里齐齐发声：好啊，周玉衡，差点被你给安排了。
接着，他们的内心再次火热了起来。
至于刚刚狂妄自大什么想法通通被抛出了脑后。
没实力说大话，那是狂妄。
有实力说真话，那就是自信
哪怕那真话让人听的很不舒服。
这是区别，本质的区别。
方晓天察觉到了一道目光，微微转头，就看见周玉衡死死的盯着自己。
不过养气功夫不错，从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方晓天笑了笑道：“当然，我也需要感谢圣隆集团让我们百创科技参加这次会议，那么作为回报，我可以让大家提前了解我们研发出的技术是什么。”
说着他再次转头：“周董，能让人准备些东西么？”
“没问题，贵公司想要什么，我都会配合。”
在这样的场合周玉衡还能怎么说。
哪怕心里狂骂mmp，脸上还得笑嘻嘻，甚至还得带上一副我也很好奇的模样。
很快十几名保安送来了方晓天需要的东西。
他也不挑，拿起最近一名保安手中的东西。
这是一把菜刀，上面还粘着些葱沫子，显然是直接从厨房拿来的。
“那么哪位老总愿意受累上台来帮我一下？”
举手的很多，喊我我我的也不少，不过直接起身往台上走的就一位。
吕志明。
他人都走上过道了，才笑呵呵的大喊：“我来吧，正好活动下腿脚。”
众人那个气。
果然，论钱包的厚度与不要脸的程度，完全成正比。
上台，接过刀。
吕志明看了眼刀口后问道：“方助理，接下来做什么？”
方晓天毫不在意的将手架在了演讲台上，不过他将自己的手缩进了袖子内。
“就往我手上砍吧。”
“啊！”吕志明表情佂了佂，“你确定？”
“来吧，随便砍，当然您也得准一点才行。”
“这……方助理，你真确定？”吕志明还是犹豫。
以他的眼光，方晓天身上这件衣服虽然没有名牌，但和一般的羽绒服没有任何差别。
甚至他感觉这种羽绒服的售价绝对不会好过500块。
在羽绒服这种一个比一个高的价格下，500块一件真心谈不上什么档次。
“吕董，您就砍吧，我总不会不想要自己的胳膊不是。”
“也是，”吕志明一想也就不犹豫了，“那我来了啊。”
“哒！”
刀刃打在胳膊上，方晓天毫无感觉。
显然，吕志明还是没敢太用力。
“吕董，用力点吧，没事的。”
“那我真来了！”
这回吕志明是打算用力了，下刀前还比划了许久，随后高高抬手。
场内没人是傻子。
到了现在哪怕没有看见明确的结果，他们也能猜到百创科技研发的是什么技术。
制衣！
用蛛丝制衣！
这让他们心底一片激动。
事实上，在蛛丝袋出现后，不少人就试过将蛛袋里的蛛丝溶液抽丝织布。
只是，不管添加什么样的凝固剂，蛛丝仿佛是被设定了一般，15分钟内必定会分解。
而现在，能够制衣的蛛丝出来了！
众人火热的目光跟着吕志明的手一同向上移动，随即猛的向下低头。
“哒。”
声音很轻，轻到话筒就在演讲台上，都没人听见什么动静。
“老吕，行不行啊，不行让我来！”有人打趣道。
这个时候他们也不在乎什么州长是否在场。
没见那位副州长的眼睛都看直了么。
“走走走开，你才不行，你每晚都不行！”
吕志明嘴里没闲着，心里也没闲着。
他刚才砍的多用力，他自己心里难道还没点数？
早年间他家就是卖鱼的！
一手刀法不要太溜。
可是，这么用力了，方晓天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也就算了，连声音都很几乎听不太见。
“方助理，练过？”吕志明问道。
“吕董，咱们还在测试呢，”方晓天没回答，他刚才确实用上了活性金属。
没办法，有人拿着刀对你砍，能忍着不躲就不错了。
“啊，对。”吕志明扫了身旁一眼，再次问道：“能换工具吗？”
“吕董随意。”
吕志明走到保安前，眼角不由的抽抽。
手工锯、手枪钻、美工刀、手持电锯、厨房点火器，最后那保安居然扛了把链锯！
知道的是测试衣服，不知道还以为是分尸现场。
犹豫了一会，吕志明选择了美工刀。
这是在试好。
结果不用说，刀片都断成了好几截，方晓天身上这件衣服也没有被划出任何痕迹。
“算了算了，我不试了。”吕志明一脸的颓废模样，心里却是想着一会怎么和百创科技拉关系了。
方晓天也不在意，对着话筒再次问道：“有人还想试试吗？”
“我！”
“我！”
“我！”
几个人立马有学有样的边举手边跑向了过道。
“行，都来吧。”
三人分别选择剪刀、手枪钻以及厨房点火器，特意避开了电锯以及那把需要双手抗着的链锯。
毫无疑问，三人在一番费力后，方晓天穿着的这件衣服依旧没有受到任何破坏。
“这个太神奇了，不介意我也试试吧？”
就在三人走下场的时候，周玉衡向着底下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瞬间明白，起身就向着主席台上走。
没被选过的工具还有几样，然而那人直接走到了最后，将那把链锯从保安身上抓了下来。
“叩叩叩！”副州长轻敲了三下桌面，意思显然很明了。
这么做过分了！
“老松你怎么拿这个，你真以为一件衣服能抗的住这么多种工具的破坏。”说话的是周玉衡。
虽然方晓天身上这件衣服，已经能够说明了太多太多，可他还不忘在用词上埋坑。
目的是为了提醒着众人，这只是一件衣服，防护性好点是好点也还没好到逆天。
“呵呵，没关系的周董，”方晓天自然不会怕，招了招手示意道：“就链锯吧，不过安全起见，让我把脱下来。”
既然把衣服脱下来试，那位副州长自然就不会再阻止了。
其实他看着方晓天信心满面的模样，心里也同样好奇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