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整晚要忙碌的赵恒有条不紊的处理如画山庄局面,让华州军警无情压制山庄护卫的暴动,还让晴儿不惜代价控制住场面,没有命令不得擅出山庄,否则门口的三挺机枪将会无情撕碎他们。
尽管赵恒无所谓金秀秀的生死,也对内应没太多兴趣,但他还是需要稳住山庄的人心,把局面留给杜天雄或者金格格收拾,唯有这样才不会让后者生恨,同时赵恒让人全面通缉那个黑衣枪手。
当监控截图呈现在赵恒的平板电脑时,正揉着脑袋缓解疲劳的赵恒,看着那张照片腾升一抹熟悉情绪,他感觉这个人的气质似乎哪里见过,特别是他那双明亮的眼睛,清澈到赵恒发呆的地步。
“这人会是谁呢?”
赵恒接过百狗剩泡来的咖啡,一边用手指在电脑上滑动,一边喃喃自语寻思:“枪法精准,手法干脆,心理素质更是远远超出常人,最重要的是,他还属于华家阵营,否则爆脑不会那样狠。”
百狗剩扫过黑衣人一样,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回道:“要知道答案不难,至少有两个人知道,内应和华英雄,即使内应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但华英雄肯定知道这名得力干将,问问他就行。”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赵恒散去刚才的思索,把目光落在前方的道路,赵定天临时住处清晰可见:“今晚先让华英雄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再让他交待情况,相信连各项重罪都认下的他,不会拒绝告知黑衣人身份。”
在百狗剩淡漠一笑中,赵恒望着酒店灯火又头疼起来,威慑数百名黑帮成员后,赵定天就多少猜到如画山庄变故,于是叮嘱自己小心处理之余,也暂时留在华州过一晚,显然是要等今晚结果。
“她怎样了?”
十五分钟后,赵恒站在还没有入睡的老人和大金衣面前,多少已经了解如画山庄变故的赵定天,沉思片刻轻声问出,赵恒深深呼吸一口气,没有丝毫隐瞒的开口:“她死了,被人一枪杀掉。”
他补充上一句:“没有痛苦!”赵恒看得出爷爷对金秀秀这故人多少有些情谊,否则也不会一开口就询问金秀秀的生死,所以他在告知金秀秀死亡之余,不忘记道上四字宽慰老人那悲凉的心。
“死了?”
赵定天闻言微微一怔,尽管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但听到赵恒的确认还是生出愕然,似乎难于相信数个小时前还跟自己谈笑风生的金秀秀,如今却变成一具没有生机的尸体,情绪多少有些难过。
赵恒目光平和的看着老人,接过大金衣递过来的茶水,抿入一口回道:“是的,死了!”随后他很平静的把如画山庄变故告知,特别是金秀秀被黑衣人枪杀的环节,赵恒更是告知每一个细节。
赵定天安静的聆听着赵恒叙述,从开始的愣然到中间的平静,最后变成了默然,尽管情绪渐渐平稳不再波动,但期间已经连喝了五杯热水,似乎要借助心中的热量才能消化那一个冰冷的消息。
大金衣听得也是惊天动魄,华英雄被人围杀还能够坦然处之,毕竟都清楚政治的黑暗,也清楚华英雄跑路是南长寿放水,所以叶豪青杀人灭口可以理解,就连叶豪青勾结东瀛人也没太多惊讶。
但是听到黑衣人爆掉金秀秀和金如姬脑袋,大金衣就莫名生出一阵震惊,这黑衣人胆魄也太厉害了,不仅有胆气击杀总理岳母,还敢当着赵恒的面下手,一旦被抓住,后果远非死亡可以了断。
“黑衣人?”
赵定天听完赵恒的汇报后,手指摩擦杯子边缘沉思,随后把目光落在风雨交加的夜空,喃喃自语吐出一句:“莫非真是他?看来金秀秀的猜测没错啊,他还活着,只是他为什么要杀金秀秀?”
在赵恒和大金衣微微一愣的时候,赵定天又自我叹息一声:“难不成真是为了金贵妃的死?”随后他又摇摇头:“不可能,华英雄他们怎会为了金贵妃血洗如画山庄?至少也不该葬送自己。”
饶是睿智如斯的老人一时也想不通华英雄的意图,即使是为了给金贵妃报仇,华英雄有很多法子可以实现计划,完全没有必要鱼死网破杀入山庄,只要耐心等待,金秀秀总有离开山庄的时候。
赵恒好奇问道:“爷爷,你说的是谁?”
他心里闪过一个人选,但很快又消散无踪。
赵定天犹豫了一下没有回到,随后手指轻轻一挥:“我也没有具体证据,还是不让你们胡乱猜测了,你不是说华英雄已经向你自首了吗?你明天找他问问就清楚了,相信他会告知你真相的。”
接着,他也不待赵恒回应什么,放下手中杯子开口:“赵恒,如画山庄的事你小心处理,特别是金秀秀被人枪杀了,杜天雄这女婿怎么也要过问,而金格格的性子更是激烈,你要把握分寸。”
赵恒轻轻点头,声音变得轻缓道:“明白,我已经把华英雄秘密押回京城,他竟然向我自首,相信会爆出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即使没有什么新的东西,但也可以让几件大案彻底尘埃落定。”
这几件大案,自然是指国宾馆事件、外宾酒店风波、西不落横死,尽管因为社会稳定的需要用替死鬼结案,但余波一直在暗波汹涌,赵恒相信华英雄可以让这些案子水落石出,给死去的人公道。
走出酒店重新钻回车里,赵恒靠在座椅上自语:“莫非黑衣人是华雁轩?”他从拿着监控截图再联想到老爷子的话,脑海下意识闪过一个念头,他清晰记得华雁轩在越国大杀四方的出神枪法。
不过他随后苦笑摇头,可是华雁轩死了啊!
与此同时,南长寿正披着大衣在南系花园接听电话,听完良久后都没有反应,他像是一个木偶般呆立原地,任由身上大衣滑落在地,金秀秀一如所料死了,但叶豪青却是任务失败,最重要的、
华英雄向赵恒自首!
如果说华英雄被赵恒带人逮住,南长寿或许还不会这副神情,因为华英雄未必会说些不该说的东西,但是自首就表示出华英雄的主动性,后者很大可能为了保命,把所有不该说的事都说出来。
南长寿不确定自己有啥把柄在华英雄手里,但他相信华英雄从金贵妃那里听取不少东西,所以心里免不了生出忐忑,南长寿担心华英雄破罐子破摔,把他也扯入万丈深渊,那可真是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没有退路的南长寿重新拿起电话,不怒而威发出一道指令:“马上准备专机去华州!”随后又重重补充一句:“再从中央警卫局调一个排跟随,跟我前去华州押解通缉犯华英雄。”
他想要故伎重演!
而且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华英雄再度夺取过来,哪怕是动用武力跟赵恒闹翻,至少也要让华英雄永远的闭嘴,感觉局面越来越糟的南长寿,此时此刻有一种狗急跳墙态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十分钟后,南长寿领着一帮人从南系花园离去,十余辆车队在夜色中向机场急驶,与此同时,警卫局也调出四十人去机场会合,一时之间,京城又变得暗波汹涌,各方势力静等华州事件开幕。
而这个时候,正给杜天雄端茶倒水的金格格,接到来自华州的电话后,当场喷出一口鲜血,尽管她对母亲的感情不是很深,但怎么说也是数十年母女,最重要的是,自己少了一个强大的依靠。
金格格歇斯底里怒吼:
“华英雄,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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