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一听冉秋叶那话茬儿,心里头也跟着往下沉。瞅着冉秋叶那眼圈儿泛红,满脸的悲切,她赶紧就开口劝慰:
“秋叶,甭太难过了。人吃五谷杂粮,哪儿有不生病的呢?你爸爸那可是有福之人,指定能熬过这个坎儿。
你在医院里也得好好照应着自己个儿,别让家里的事儿拖累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把手的,尽管跟老太太我说。我虽然年纪大了,可还能使上点儿劲儿。
傻柱这孩子,有时候是犯点儿傻气,可心眼儿实诚,力气也大。有什么跑腿儿的活计,你尽管使唤他。”
说着,聋老太太一扭头,瞅见傻柱还在那儿愣神儿呢,就催促道:“傻柱,你还愣着干嘛呢?赶紧给秋叶倒杯水去。瞅瞅这孩子,都哭成什么样儿了,也不知道哄哄人家。”
傻柱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忙着转身倒水去了。
“老太太,您甭麻烦了。”冉秋叶客客气气地说道,“我就在这儿坐会儿,等袁朗回来我就走。”
“袁朗?你找他有啥事儿?”聋老太太好奇地问道。
“我爸这次住院,花销可不小。可最近我们家又摊上点儿事儿,实在是拿不出钱来给我爸交医药费了。我也是没法子了,才想着找袁朗帮个忙……”冉秋叶说着,眼眶又红了。
“哎哟,这事儿可难办了。”聋老太太听了,心里也跟着犯难,“那你得需要多少钱?”
“大夫说了,先交两百块,可能还不够呢……”冉秋叶的声音越来越低。
聋老太太一听这数字,心里也咯噔了一下。这么多钱,对于一般家庭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冉秋叶家里还遇到了其他难事儿,这可真是让人愁得慌。
“秋叶,要是钱少点儿的话,老太太我这儿还有点棺材本儿能借给你应应急。可这么多钱……我实在是有点儿力不从心。”聋老太太面露难色地说道。
冉秋叶见状连忙摆手说道:“老太太您快别这么说了。我怎么能要您的钱呢?我知道我爸这病就是个无底洞儿,以咱们国内现在的医疗条件来说根本治不好。
我只是想让我爸能多活些日子罢了,毕竟他养育我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所以我才厚着脸皮来找袁朗借钱……要是我爸就这么走了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说完这些话后,冉秋叶的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让旁边一直盯着她看的傻柱都坐不住了。只可惜他的家底儿早就被贾家给掏空了,现在也是囊中羞涩得很。
聋老太太看着泣不成声的冉秋叶,心里也开始琢磨起来:她这儿还藏着些金银首饰和袁大头呢。加上这些年上头给的补贴,虽然前阵子给了傻柱一些钱办事儿,但凑凑两百块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可是冉秋叶跟她也没什么交情,虽然她看中了冉秋叶当自己的孙媳妇儿,但这两百块可不是个小数目。
现在人结婚给个十块二十块也就差不多了,农村里甚至都不用给彩礼钱就能娶媳妇儿了。
她要是为了傻柱娶媳妇儿掏出这两百块钱来她还真有点儿心疼。
可这事儿再琢磨琢磨,冉秋叶这闺女,还真是目前最对路子给咱宝贝孙子傻柱当媳妇的人选了。
原先那秦京茹,模样儿长得倒是挺周正,胸大屁股大,是个好生养的。
可就是个乡下来的傻丫头,没什么见识。聋老太太压根儿就瞧不上她。也不知道那袁朗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自身条件这么好,却娶了这么一个村姑。
再说那娄晓娥,虽说是结过婚,但也没给许大茂留下个一儿半女的,还算得上是干净身子。本来挺合适的一姑娘,可惜呀,后来也跑了路了。
现在就剩下秦淮茹这个寡妇了。哎,说起这秦淮茹,聋老太太心里头就直犯膈应。这秦淮茹,没啥大本事,离了男人就像丢了魂儿似的。还带着个难缠的恶婆婆和三个拖油瓶儿。
可她呢,倒也有几分狐媚手段,把傻柱给迷得五迷三道、神魂颠倒的。聋老太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要是哪天她闭了眼,傻柱还没找到个合适的媳妇,傻柱孩子迟早得落到秦淮茹那婆娘手里,给她当牛做马、受尽欺压。
那秦淮茹,可不是个善茬儿,肯定会把傻柱压榨得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说不定呀,到最后还会跟易中海那老绝户一样,断了香火、没了后嗣。
所以,聋老太太才这么着急忙慌地给傻柱找媳妇。
这冉秋叶,各方面条件都挺合适,现在家里有了难处,正是最脆弱的时候。
这时候,要是傻柱能给冉秋叶递上两百块钱,那可真就是雪中送炭喽。
老话儿说得好,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聋老太太也不图别的,就盼着冉秋叶这闺女能把身子给傻柱,然后给她生个大胖重孙,那就齐活儿了。
想到这儿,聋老太太心一横,对冉秋叶说道:“秋叶啊,你先别抹泪儿。老太太我虽说没钱,可不代表就弄不来钱。傻柱他干爹是轧钢厂的八级工,一个月挣九十九块呢,又没个儿女的,花销也少,手里头肯定攒下了不少家底儿。
你先跟傻柱在屋里头歇会儿,我出去找他干爹给你借去。”
言罢,聋老太太就要起身往外走。冉秋叶见状,赶紧一把拉住她,慌慌张张地说道:“老太太,这可使不得。咱们非亲非故的,我怎么能要您家这么多钱呢?这哪儿成啊!”
“唉,你这丫头,说的这是什么话儿啊?这有什么使不得的?”聋老太太摆摆手说道,“你能找前院儿的袁朗借钱,就不能找老太太我借?那你说说看,你跟那袁朗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我…...”冉秋叶刚想开口解释,却又突然停住了嘴。说起来呀,她跟袁朗还真没多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