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工夫转瞬即逝。
科长,科长。”
王艳兵风风火火地闯进袁朗的办公室,话都来不及说,先抄起茶缸子咕咚咕咚灌了半缸子茶水。
“咋了这是,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袁朗纳闷儿地问道。
咣当!
王艳兵把茶缸子一放,拿手背一抹嘴角的水渍,这才说道:“用不着跟着他了,他的话我都套出来了。”
“快说说,啥情况?”
“科长,咱们之前琢磨得没错儿,这刘光福跟他爸刘海中确实不是一伙儿的。
这两天我可没少跟他套近乎儿,这小子对我的戒备心儿也松了不少。
这不,中午还跟我一块儿喝酒来着。我趁着喝酒的功夫儿把他灌醉了,顺便儿把话儿给套了个透。
呵呵,科长,你知道刘光福那钱打哪儿来的么?”
王艳兵卖了个关子,挑了挑眉毛先问了个问题。
“这小子没个正经营生,钱还能打哪儿来,肯定是从他爹刘海中手里抠出来的呗,总不至于是卖屁股挣的吧?”袁朗随口说道。
“这......”
王艳兵张着嘴,一时不知道说啥好,看向袁朗的表情挺古怪。
袁朗看他那样儿,也是一愣,“怎么着,难道我蒙对了?”
他之前看刘光福走路姿势不对,心里就有点儿疑惑,随口儿一说,难道还真让自己猜着了?
前几天他还感慨这年头思想太禁锢,放不开,没想到,刘光福这小子看着蔫儿吧唧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竟然玩得这么花哨。
“科长,你们一个院儿住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王艳兵没想到袁朗居然能一口说破,震惊不已。
“我知道个屁,你可别瞎说,我可还是个孩子,啥也不懂。”袁朗连忙摆手,洗脱嫌疑。
他虽说想得开,但也没开到这个层次,可不想让王艳兵给自己打上喜好龙阳的标签。
“那您怎么一下子就猜出来了?”王艳兵追问道。
“这......”
袁朗眼珠子乱转,脑子飞快地想着说辞。
“那啥,我这不是前两天看刘光福走路姿势不对,你说他是让刘海中踢的。
但我瞅着那步子不太对劲儿,看着像是得了痔疮似的。
但是你今儿个一说,我也就随口儿一说,哪知道就猜着了。”
“这么巧?”王艳兵盯着他,有点儿不信。
袁朗被盯得有点儿发毛,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开始发虚。
但转念一想,自己慌什么,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完全没必要。
想到这里,袁朗气得虚踢了王艳兵一脚,“你小子那什么眼神儿,不是说刘光福的事儿吗,你瞎扯什么淡?”
“哎哎。”
官大一级压死人,袁朗想转移话题,身为手下的王艳兵只能压下心底的好奇。
“这刘光福确实是卖……咳咳,那你知道他卖谁了么?”
“别跟我卖关子了,你赶紧说。”
袁朗也不想接他的话了,生怕一不小心再把自己给陷进去,此时王艳兵在他眼里就是个大坑。
王艳兵瞅了瞅四周,这才压着声儿说,“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哥刘光天。”
“你怎么知道的?”
“这还得从刘光福给咱们钱说起。
除了第一天给了咱们十块钱,这两天,刘光福来雇咱们的人,这钱给得可不固定,有时候给五块,有时候给十块,今儿个直接给了十五。”
“给的钱不固定?那确实是有事儿。”
袁朗摸着下巴说,既然都往外掏钱了,肯定是有计划的,钱给的固定才是,这刘光福一天一个数,指定是有问题的。
“可不是嘛。”
王艳兵往下接话,“所以我给这小子灌了几口黄汤。这小子没怎么喝过酒,酒量根本不行。
没喝两杯呢,人就迷糊了,我问啥他说啥。
我就旁敲侧击地问了问,他也就稀里糊涂地全说了,钱都是从他哥手里拿来的。
这小子说到这里还摸了摸自己屁股。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他哥不是人。
哈哈!”
说到这里,王艳兵有点没憋住,乐得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都说笑能传染,见到王艳兵笑得没兜住,袁朗也咧着嘴跟着笑。
两大老爷们儿笑了半天,这才渐渐收了声儿。
“咳咳,行了,别乐了,这事儿也没多大乐子。”袁朗强忍着笑意说道。
“哎哎哎。”
王艳兵也随口应着,“那科长,您知道这刘光天的钱哪儿来的不?”
“难道刘光天的钱也有问题?”
王艳兵冲着袁朗竖起了大拇哥,“要说您是科长呢,说得还真准?
既然这样,那您再猜猜刘光天手里的钱哪儿来的?”
“这刘光福不是咱们厂职工,没个正经收入,可刘光天不一样,他一个月总能存下点吧……”
话刚说完,袁朗就意识到不对,这刘光天是轧钢厂员工不假,但也就是个临时工,一个月工资没多少,出手不可能这么大方。
“难道说刘光天手里的钱是他爸刘海中给的?刘光天难道跟他爸刘海中也……?”
说到这里,袁朗不想再说下去了。
要真按照自己设想得那样,刘海中、刘光天、刘光福,爷儿仨玩穿糖葫芦的伦理游戏,画面实在是有点辣眼睛。
“咳咳。”
这次轮到王艳兵咳嗽了。
“科长,还是我来说了吧。”
王艳兵不敢再用这种一问一答的方式了,实在是袁朗车速太快,他有点晕车。
看王艳兵的反应,袁朗知道自己想得有点多,禁不住嘴角抽动了下,“哼,早就该这样了,我看你小子是胆儿肥了,一直跟我东拉西扯的。”
王艳兵不敢跟他硬顶,“我这不是撬开了刘光福的嘴,心里怀疑刘光天手里钱的来路。
就查了一下,发现这小子还真有点儿路子。他不是当了那个副组长嘛,没从咱们保卫科雇人,还是从界面上找了几个混子。
没曾想,这帮人还查出了一点儿东西。
您之前不是让我挨个通知娄家之前的下人吗,这要紧的,关键性的人家我都找到了。
原本想着应该没纰漏了,可硬是让这帮下三滥盯出了一道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