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父亲炫女儿的心思，裴诗还能如何，只能一脸无奈的微笑。
于是还没等晚宴的主人出场，不少人已经知道了路德维希公爵是个女儿控。
过了一会，今晚的主角莉莉斯夫人在身后管家的跟随下，风情万种的出现在了晚宴大厅内。
明明已经四五十岁，但是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她落落大方，井井有条的和路过的人微笑着打招呼：“诸位，晚上好。”
而那些人也都热情的回应了她。
足以见得莉莉斯有多会运营社交。
直到她的目光触及到不远处的靳忱父女，怔了一下。
一秒之后她回过神来，但眼底还残留着那抹深深地错愕，她想也不想的走了过去。
“弗雷德，好久不见，多谢你的赏脸。”
她扬起一抹笑容，脸上所表现出来的可谓是滴水不漏。
但是裴诗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脑海中便浮现出几个残缺的画面。
画面似乎是她的视角，而她的面前则是顾挽以及眼前的莉莉斯夫人。
“教授，您就这么信不过我吗，在脑科这方面我可是专家，一定会让她忘的一干二净，绝无回想的可能。”
“莉莉斯，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我不喜欢其他人对零动手。”
“......那好吧，她毕竟是您的杰作。”
画面逐渐消散，她的瞳孔逐渐有了焦点，回过神来便看到了一直微笑着凝视着她的莉莉斯夫人。
“弗雷德，这个小姑娘是？”
莉莉斯夫人好整以暇的偏头看向靳忱。
“我的女儿，埃莉诺·路德维希。”
闻言，莉莉斯眼里划过一抹讶异。
随后她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你好，埃莉诺。你可以叫我莉莉斯阿姨。”
裴诗挑了下眉，淡定的回应：“好啊。”
脑科学专家，原来还有这方面的意思啊。
莉莉斯笑了一下，并不在意裴诗的态度，她随后转头看向靳忱。
“弗雷德，你的女儿一定很优秀。”
这句话靳忱很喜欢听，但落在裴诗的眼底却有了另外一层深意——这是在夸赞他们生命计划的成功吗。
没过多久，莉莉斯夫人便离开了。
裴诗收回视线，转头看向靳忱：“爸爸，你和她交情很深吗？”
靳忱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埃莉诺，在这种社交场合可没有多少交情可言，说到底，还是利益使然。”
裴诗顿时了然。
靳忱的笑意不达眼底，他眼里浮现出一丝不怒自威：“她想成为下一任总理，可少不了路德维希家族的认可啊......所以宝贝，不用强迫自己喜欢她。”
“她要讨好的，是你。”
最后一句话话音落下，充斥着古老世家的底蕴所带来的高傲。
裴诗眨了下眼睛，随后她的嘴角缓缓勾起：“我知道了爸爸。”
*
晚宴结束后，等所有宾客都散去，莉莉斯夫人褪去了繁复的衣裙，穿着睡衣出现在了自己的书房里。
看着位于书房阴影里的男人，莉莉斯唇角弯了弯。
“晚上好，教授。”
她手上抬着烛台，缓缓走了过去。
等她将烛台搁置在书房的桌子上，椅子上的男人逐渐显露出容貌的一角，赫然是失踪多日的顾挽。
“见到我的零了吗，莉莉斯。”
冰冷质感的音色里透露出与其不符的森然诡谲，衬得他那张妖孽邪肆的容颜上愈发的矛盾扭曲。
莉莉斯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教授早就知道零的身世，不愧是运筹帷幄的教授。有她在，弗雷德又是个女儿控，路德维希家族难道还会不支持我？”
闻言，顾挽缓缓摇了下头。
“我并不知道零的这重身份。”
莉莉斯错愕一瞬，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她的脸上重新扬起笑意：“那也没关系，有了这重保证我竞选总理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不。”
顾挽冰冷的打断了她的幻想，“别自作多情了莉莉斯，竞选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也不配与我们相提并论。”
“.........”
莉莉斯嘴角的笑容蓦然僵住。
她垂落在裙摆处的手下意识的攥紧，语气没有了刚刚的轻松，反而多了一丝紧绷。
“我知道您的身边有很多出色的追随者，但是——”
顾挽不耐的打断了她的话：“我说过了，别想利用她，你听不明白吗。”
森冷的语调里淬着如坠冰窖般的霜寒之意以及那越来越不耐烦的戾气。
莉莉斯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垂下眼，敛去了眼底的怒火和不甘，艳红的指甲几乎深陷软肉之中。
“我明白了，教授。”
*
莉莉斯的生日宴结束后，靳忱并没有急着带裴诗回域外。
“这里是爸爸的故乡，我想带你走一走。”
老父亲眼底的殷切太过明显，裴诗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只能无奈的同意了下来。
于是父女俩就这样出现在了d国的中央大街上。
裴诗发现，d国的好几个宣传投屏上都出现了莉莉斯的宣讲内容。
她扬了下眉，“爸爸，莉莉斯在d国很出名吗？”
靳忱随意的点了下头，“是个很会运营的女人，她可比她那前夫厉害多了，也更加心狠。”
闻言，裴诗眸光微闪。
看着面前的LEd大屏幕中莉莉斯那年轻的容颜，说她只有二十多岁她也是会相信的，但是这个女人已经四五十岁。
“她一直都是这么年轻吗？”
裴诗呢喃一声。
她想起了顾挽那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容貌。
“嗯？”
靳忱笑着歪过头看她：“埃莉诺，你似乎对莉莉斯很关注。”
不等裴诗回答，靳忱便自顾自的替她圆了理由：“容貌利用的好也是一种有力的武器，所以为了让自己容颜常驻，莉莉斯投资了好几家实验室专门为她研发养颜的产品。”
‘实验室’这三个字触动了裴诗的心弦。
莉莉斯投资的那几家实验室里肯定有顾挽的地盘！
靳忱没注意到其实女儿和他想的根本不在一个点上，他还在那继续说着：“爸爸回去也给你投资几家，不用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