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演算
嘟嘟！
后方传来鸣笛声，叶雅芝瞥了一眼后视镜，无故叹了口气。
“我一定是疯了……”
从小听着恶魔造成的重大伤亡事件长大，叶雅芝一直很畏惧恶魔的存在，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头恶魔降临在自己身边。
那种事情太过可怕，她想都不敢想。
可是如今，真的有恶魔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虽说目前暂时看不出能否危及她的性命，但只要想着自己身处一头恶魔体内，随时都有可能遭遇死亡，叶雅芝就感到了无边恐惧向自己袭来。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在吃午餐时，林琅讲述了自己验证恶魔存在的计划，并诚恳请求她和林筱的帮助。
林筱还有工作要做，去了酒吧，而她在白天是没有什么工作的，便驱车前往城市边缘。
他们被困在了一个时间循环里，这个时间循环的范围有多大尚且不知，但林琅说，这个范围可能只有一个花城大小。
这个大小是根据黄潮的行动判断出来的，可能性很大。
叶雅芝现在前往城市边缘，是为了验证林琅对时间循环恶魔的判断。
他推测出了两种可能——如果时间循环的空间范围是正圆形，那么时间循环恶魔不存在理智的可能性大一些；若是时间循环的空间范围是按照地图上花城的边界线进行划分，那么时间循环恶魔就有极大可能拥有理智。
按照林琅的推测，时间循环恶魔不会允许任何人离开时间循环的空间，不然的话，早该有人组织花城的人撤离了。
所以，那些看似离开了的人和车辆应该会被停滞在空间边缘，如果有人之后还会进入，那么时间循环恶魔会允许他们再次出现在花城之中，若是有人之后不再进入城市，他们就会被停留在空间边缘，直至下一次循环到来。
叶雅芝看了几眼地图，转动方向盘，驶入慢速车道。
现在距离城市边缘已经很近了，她觉得，要是城市边缘堆积了许多人和车辆，肯定会十分显眼，被封锁在城内的人们肯定不会前往空间边缘，所以，空间边缘应当存在一个幻境，能让驶向城市边缘的人看不清空间边缘的真实情况。
正当叶雅芝无比紧张之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把她吓了一跳，差点猛打方向盘。
急促喘了几口气，叶雅芝把车子停在路边，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拿起手机接听。
【喂？雅芝姐，在听吗？哈，我还以为你开过头了呢！】
听筒传来了可馨那时时洋溢着活力的声音，叶雅芝紧张的情绪随之放松。
不知为什么，她好像有点害怕林琅，仅仅是和他对话，就能让她产生紧张的情绪。
林琅似乎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每每和她对话的时候，都很少自己发声，而是让可馨或安妮代替他说话。
捋了一下额头前的刘海，叶雅芝笑问道：“可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是为了确认空间范围吗？”
【其实林琅已经在雅芝姐你的身上留下了一个标记，他可以感知到你现在的位置，所以打不打电话都是无所谓的，不过呢，林琅想到了一个办法——雅芝姐你不是靠近城市边缘了吗？接下来你就不要往前继续开了，你拿出林琅放在后座的那个袋子，袋子里面的石头就是做过标记的，你把那些石头往前扔，林琅就会控制那些石头自己往前滚，这样就能探测出空间范围了。】
叶雅芝一愣，听起来，林琅一开始就制定好了行动计划？
既然早就制定好了计划，那么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告诉她？害得她提心吊胆那么久！
叶雅芝黑着脸下车，走到车后门，从车里取出那个小袋子。
袋子里装了十几块鹅卵石，叶雅芝随手拿出其中一块，往地上一丢。
落地之后，过了两秒，鹅卵石抖动起来，缓缓向前挪动，随后，速度越来越快。
【第一块好像停下了，雅芝姐，丢第二块。】
叶雅芝看到鹅卵石飞向了远处，不见了踪影，听到电话那一头传来的话语，心中一凛。
她差点就把车开进空间边缘了！
第二块鹅卵石被叶雅芝抛出，很快又消失不见，在抛出第三块之后，过了一会，可馨就让她离开那里，前往下一个地点。
回到车内，叶雅芝转动方向盘，慢慢掉头往回开。
她实在是不敢开快，生怕一脚踩错，把刹车踩成油门，一下子窜入空间边缘之中，那就倒霉大发了。
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叶雅芝驱车在花城边缘兜兜转转，陆陆续续抛了十几块鹅卵石，帮助林琅大致测试出了时间循环的空间范围。
若是把她测试的这几个点，连接起来，大致可以拼凑出一个弯曲幅度不小的弧形，尽管以此还不能完全断定时间循环的空间是一个正圆形，至少已经有了部分证据。
叶雅芝直接驱车前往酒吧，当她到达酒吧的时候，林筱已经离去。
接下来，林筱就要接替叶雅芝的工作，去确认叶雅芝测试的那几个点的对角空间边缘。
根据那几个点，林琅已经可以大致推算出时间循环的空间有多大、空间中心在何处。
——以花城第一人民医院为中心，半径二十七公里的一个圆，这就是时间循环的大概范围。
因此，林筱的任务并不繁重，她只需要帮忙测试三个点位，验证林琅的计算就足够了。
林筱分别在林琅标记出来的三个点位之外抛出石子，她距离空间边缘最近的一次，鹅卵石刚刚被抛出手，电话那一头就传来了确认的声音。
“接下来要对付时间循环恶魔了吗？”坐在车里，林筱神情复杂地问。
她没有立即返回，而是呆呆地坐在车里，消化林琅带给她的震撼。
林琅的头脑是她生平仅见的强大，即便是在大学生涯里见到的那些学霸、学神，都没给她带来过这般巨大的震撼。
明明不存在上一次循环的记忆，却能从蛛丝马迹中拼凑出自己如今正在遭遇的事件真面目，随后更是凭借着手上有限的情报把更多的真相逐一推衍出来。
就像是开了上帝视角的外挂一样，能把所有事情都看个通透。
现在林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林琅究竟要怎么对付时间循环恶魔了。
恶魔比起生物，更像是是一种‘现象’，人类究竟要怎么才能够对抗一种‘现象’？
林筱自己想不出来，但她知道——不是‘认为’而是‘知道’——林琅一定能够想出这个办法。
【嗯……按照林琅的计划，我们可能还没办法那么快就接触到时间循环恶魔，在那之前，我们还要接触一下‘恶魔持有者’。】安妮轻柔的声音从听筒飘出，林筱却没有听懂她在说些什么。
林筱陷入呆愣，下意识发问：“什么‘恶魔持有者’？”
【哦，是这么回事，我们从某些人的嘴里拷问出了一些信息，林琅根据那些信息推测出了这个世界上可能存在‘恶魔持有者’，也就是掌握了恶魔的人类。我们不太明白究竟要怎么对付恶魔，所以打算和他们请教一下经验。】
说着，安妮笑了一声：【想要找到他们其实并不难，只要雅芝姐和她父亲说明一下自己正在修炼磁场力量，那些‘恶魔持有者’就会收到消息，赶来和我们交流……毕竟，他们和富人之间的关系十分密切。】
林筱瞪大眼睛，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的世界观又一次被刷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