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斯年没看到她刚才的左拥右抱,也没听见她刚才的回答,他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嫉妒掩埋了。
听到身后清脆的高跟鞋声音时,回头看到若拉,打开车门的手犹豫地顿住了。
一分钟后,纪斯年看到了若拉身后一脸杀意的劳伦。
若拉也察觉到了,一个“不小心”摔倒,直接跌落纪斯年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纪斯年一颤,所以,他是暂时挡枪的吗?
是不是等这场闹剧结束之后,他就会被她抛之脑后?
各种猜疑在纪斯年脑海里升起,双手停留在空气中,不知所措,却又舍不得......推开她。
劳伦看到是纪斯年后,气焰消散三分,更强烈的杀意横生,“纪总在和我的未婚妻做什么?”
“你眼瞎吗?”若拉理直气壮,“当然是我在占他便宜啊。”
随后反应过来补充道:“我刚刚和媒体说的你没听见吗?眼睛不好使耳朵也别要了吧,我和你彻底结束了,可不可以别烦我了?你那些阴暗手段尽管冲着我来,有本事就弄死我。”
她对劳伦狠话说尽,转头又占着纪斯年的便宜,清了清喉咙,声音夹了起来:“纪医生,女孩子半夜回家真的好不安全哦,你可以送我回家嘛?”
说罢,还眨了眨眼睛,漂亮如星辰。
“若拉!”
判若两人的态度瞬间惹恼了劳伦,他咬着牙愤怒地喊了她的名字。
若拉也不耐烦了,“你烦不烦啊!你要无聊的话......”
她指了指秀场的方向,“喏,人都给你找来了,现在估计还没散完,你那些什么炮友啊、绯闻女友啊,全都在那,你随便挑吧,别来烦我行吗?”
她是真的不想搭理劳伦。
话都说那么清楚了,他到底还想要怎样?
两个男人的针锋相对,气势咄咄逼人,谁也不让谁。
还是两个顶级财阀的太子爷。
劳伦看到纪斯年那双眼眸,深不可测,暗含一丝嘲讽和挑衅。
纪斯年的手虽停留在半空,夜色浓郁,影子与手分不清主次,从劳伦的视角看,像是紧紧贴在若拉的腰身上。
僵持中,纪斯年忽然开口:“劳伦少爷貌似对我的恶意很大。”
男人最了解男人,劳伦从中听出了一丝“茶味”。
“他有病,我们不理他了,纪医生快送我回家吧。”若拉已经迫不及待。
在狭窄的车后座里,暧昧的氛围感更足,若拉已经无法想象有多美好了。
想扑倒他,做快乐事。
若拉越想越偏,最后及时制止住想法,更加烦劳伦了,她催促纪斯年快走,甚至还撒起了娇。
纪斯年知道她是装的,但还是甘之如饴。
“好。”
若拉先上了车。
纪斯年斜睨劳伦,蔑视意味十足。
劳伦此刻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换做是其他人,早就死于他的枪口下。
可那是纪斯年,他不能轻举妄动。
为了一个不听话的女人,闹得加斯顿家族的利益受损,不值当。
...
狭窄漆黑的车后座里,果然和若拉想的如出一辙,暧昧感十足,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歪歪斜斜的念头又再次萌生。
想起今早视频通话时,小月亮那纵.欲过后的模样,不知道她有没有和傅总在车上试过。
卧槽......她怎么总能想歪。
都想到别人去了。
打住打住!
纪斯年见她时不时勾起嘴角,便试图打破僵局,“在想什么?”
若拉的土味情话张口就来,“在想你呀。”
纪斯年:“......”
她玩心重,纪斯年不敢轻易试探,他害怕到头来如痴梦一场。
到了若拉自己的公寓,她刚下车没几分钟,已经迫不及待分享。
“小月亮,我跟你说噢......”
挂了电话,看到楼底下劳斯莱斯旁的身影,她止住了脚步,转身想要逃离,却被保镖拦住了去路。
若拉这下学聪明了,从风衣口袋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劳伦。
几乎是同一时间,数十把枪举起,扣动扳机,对准了她的脑袋。
只要手指轻轻往后拉,她的脑袋就被打成马蜂窝。
若拉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开枪,所以害怕。
她一字一顿道:“你除了威胁我还会做什么?我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和你在一起,更不想成为你的金丝雀、笼中鸟,你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
“亲爱的,玩够了么?我的耐心也是限度的,你最好识相点。”
她又重复:“我、不、想。”
“让你做加斯顿家族的少奶奶有什么委屈的,亲爱的,你应该感到幸福,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你扪心自问,这应该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所有人都羡慕她可以成为劳伦的未婚妻。
所有人都在说她高攀。
交往阶段,在她亲眼目睹劳伦劈腿后,所有人都在劝她知足和谅解,劝她不要耍大小姐脾气。
可她凭什么要活在世俗的言论中?
她本来就是大小姐,她的世界本来就该围着她转才是!
愤恨和恐惧交织中,头顶忽然笼罩下来一道黑影,她举着枪的手被一双大手握紧,枪口举得更高。
“这样更准。”
若拉惊恐挣扎,向后望去——是纪斯年。
劳伦眉头蹙起,感叹这人是疯了吗?
面不改色地穿过数十枪口,从容不迫地从若拉身后圈着她,又很自然地调整她的握枪姿势。
不带一丝惧怕。
一旦有人失手走火,纪斯年保准没命。
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
若拉恐惧的心理平静下来,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绝对地信任。
现在的若拉和刚才还满身是刺和锋芒的她判若两人,这微妙的变化成功惹怒了劳伦。
他真正感到了危机感。
从前她怎么玩,怎么闹,都不会这样极其地去相信任何一个男人。
她这次不像是逢场作戏,像是来真的。
若拉委屈地掉眼泪。
“别怕。”纪斯年安慰她。
劳伦不敢动他,这一点可以肯定。
若拉终于爆发了,为的是因为她而深陷困境的纪斯年。
“为什么非要这样!我tm说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想和你在一起就是不想!很难理解吗?很难吗!”
她斩钉截铁的质问像是给劳伦判了死刑,那道裂痕再也无法愈合了,她将永远将他拒之门外,从他的世界里剔除。
劳伦收回了指令,狼狈收场。
人离开,若拉急忙擦掉眼泪,和他道歉:“对不起......”
好丢人啊,这点事情都掉眼泪。
纪斯年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子,只好给了递了干净的手帕,“我送你上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