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蜻蜓点水般拂过。
一切，都来的很突然，但却很温柔。
也，很自然，不显刻意。
顾汐微愣了一下，耳朵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江词。”
“嗯？”他的声音，懒懒的，染了倦意。
略略抬眸，顾汐瞧他，眉梢眼角都染了清隽的冷。
她的手，极自然的覆上他的眉头。
指尖微凉，触碰到他眉头，他眉头微微跳了下。
“很困吗？”
困是真，但江词不忍扫了顾汐的兴，摇头否认，“不是，只是天生如此。”
他眉眼之间，都是挥之不去的病态之感。
她突然想起，流传在京城的有些话。
都说他是出了名的美人病秧子，那到底，他的病，究竟是什么？
“他们都说，你是嗜睡狂魔，可我并不觉得，你是嗜睡狂魔。”是她观察不细致，还是他的伪装太好。
“还有，你为什么会被大家叫美人病秧子呢？”
十指紧扣，他的手极好看，看得顾汐喜欢得不得了。
“那汐汐瞧我，像是病秧子吗？”声音清寒，带着别样的味道在其中。
本想说不像，可视线触及到他的眉梢眼角，又怎么能违心呢，“像。”
他笑了，笑声低沉磁性，好听极了。
“笑什么？”窗外雨声滴答，她并不喜欢下雨天，总是觉得很压抑。
“其实，我有病，很严重的病。”沉如墨色的眸子如夜色般浓，稍显攸冷。
他神色认真的看着她，那双眼睛，太过于漂亮，漂亮得叫她移不开眼。
眼里的真诚，也很真实，真实地半点不掺假。
她的心，蓦然一紧，就像是突然被一只手给捏住了心脏。
连带呼吸，都变得紧张和急促了起来，“什么？”
实在不忍问出那个字来。
他故作神秘，神情显得很严肃，也很沉重，“汐汐真想知道吗？”
“嗯。”
“哪怕知道了以后，也不会后悔吗？”
他越是如此，顾汐越觉得，他这个病，越不简单。
与他十指紧扣的手，微微收紧，顾汐自认为极淡定，可还是被他给弄得很紧张。
“为什么要后悔？”她低声反问，眼里染了浓浓的担忧，“我现在，是你女朋友。”
“女朋友关心男朋友的病情，很正常的，不是吗？”
“是很正常。”他心情极好，眉梢眼角都染了笑，他近距离的看着顾汐。
觉得他家汐汐的皮肤，真是好。
泛着光泽，反光的白，简直耀眼得不得了。
“说吧。”顾汐快被他打败了，“一句话，分段不说完，很抓人心的。”
他突然凑近看着她，凑近他耳畔，“相思病啊。”
顾汐的表情，凝固了。
副驾驶，蒋恩听着这话，无力吐槽。
但心里，却泛起了苦涩。
主子不愿意告诉顾小姐真实的病情，只怕是怕顾小姐担心吧。
那样的病情，如果告诉了顾小姐，如果让她知道了主子发病时的样子，只怕……
原以为，主子终于等来了属于他的春天。
可这接下来需要面对的残酷事实，却是一大堆。
“江词，我真的真的，记不起太多的东西。”人的无助感，大抵如此。
因为未知而恐惧。
“别怕，总会想起来的。”
“但愿。”